开学第二天,荒北就不在状态。
虽然在车架上踏了许久,等训练室的人都走光了才停下来,但数据不会骗人,几乎外行的数字告诉荒北,他的成绩糟糕透了。
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毛巾,盖在全是汗的脸上。荒北想,自己也许需要放空一下,就这样静静坐着,然后……整理一下昨晚。
先是自己看到了有人在欺负女孩,看校服还是自己学校的。想到是小福的话,应该会出手帮忙,自己就上前了。
接着女孩抬头,好的,他得承认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哭起来也很漂亮,即使他认为喜欢流眼泪的家伙都麻烦的要死。
他倒是成了个麻烦的人做了麻烦的事。除伸手以外,还多此一举的讲要送她回去。像是个同情心泛滥的角色。
这么做会被小福夸奖吗?说自己做了一件不错的事?
荒北不知道,被攥紧的手传来痛感。
啊,真是麻烦,就应该远远喊一声然后走开,用帅气的背影回应女孩子的道谢才是正确的方式吧。
可恶。那个怪力的疯女人。
铁制衣柜发出响声,连着带其他柜门一齐震了震。
“小卷小卷,我和你讲——”爬坡结束的东堂拨出本周第三通电话,还没说出完整的句子就被更衣室里的声音吓到,“这个点还有人在?应该是靖友吧,像他这种毫无美感的人才会发出噪音。”
“喂喂,小卷不要挂电话,我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啊!”
“......”东堂把手机放好,一点也不温柔的推开更衣室的大门。
本想把这个间接导致自己和小卷对话中断的家伙好好教训一顿的,可看见荒北靖友周围的空气都是可怜的灰色,东堂换了一副表情。
“是被寿一抛弃了吗,你看上去特别的消沉。”也许觉得不恰当,东堂再补一句,“还带有一点生气和羞耻,你在不满自己做过的什么吗?”
不得不说,疑问句里的内容精准的可怕。
荒北把毛巾扯下来,扔在腿上,“你很闲吗?”
山神大人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将中断通话的郁闷心情抛到脑后,像个情感达人般挨着荒北坐下,“愿意的话可以和能言善道又美型是爬坡手东堂讲述一下。”
他常给后援会女孩做wink此时为荒北一人闪耀。
荒北往边上挪了挪,面部表情很是挣扎。最后像放弃一般,双手撑着大腿,从头开始讲。
荒北的国文成绩其实还不错,起码东堂听得津津有味。
东堂单手撑着下巴,重点抓的很准,“所以靖友你被新生睡了,在开学的第一天。那个新生力气很大,全程让你在下面没有翻过身。这是你今天魂不守舍的原因?”
荒北觉得自己应该反驳一下的,却安静的盯着更衣室的天花板。负责打扫的人偷懒了吗,居然有蜘蛛网。
东堂继续,“靖友的力气敌不过一个女高中生?在一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女国中生呢。莫非是女版泰森?”
荒北艰难的讲述,他不喜欢别人骗他,也不喜欢骗人,虽然在某些地方别扭的要命,“不,是个美人。”
东堂脑门中间那跟突兀的发丝此时突兀地翘起,“所以就是靖友你半推半就从了是吧!是在向我炫耀吗?混蛋!我才是全箱根最美型最受欢迎的男人!”
“……“荒北把自己衣柜关上,重重的。如果可以,他想把正在大声嚷嚷的东堂塞进衣柜再关上。
他是昏了头才会和东堂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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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荒北接到了小福的电话。
他有点意外,小福很少主动联系他。是今天自己训练的表现太糟糕了吗?让小福担心了吧。
“喂,福酱。”荒北接起电话。
‘昨晚……“小福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可靠,“你睡得好吗?”
荒北沉默了一下,果然是被小福担心了吧。于是他用自己都难以忍受的元气满满的声音回答,“很好哦,不能再棒了。“
“哦“。福富挂了电话。他向来如此效率。
荒北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看到前边的自动贩售机,走近买了一听可乐,百事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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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和酒井几乎同步眨巴着眼睛。
被瞩目的福富看了一眼酒井,十分郑重地讲,“他对你印象很好。“
酒井笑眯眯回应,很是自信,“那当然哦,昨晚我可让靖友哭着喊——“
福富打断了这位不知羞耻心为何物的幼驯染的讲话,他并不想听朋友的私事,特别是和自行车毫无关联,“对靖友好一点。”
“哎,寿一对他很重视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部员关系。“
新开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白眼,刚刚被寿一突然起立吓到的人是谁啊,还不清楚寿一对靖友的重视程度吗?你酒井爱要是ky的话,哪里会有半个篮球队都是你男友而你还谈笑风生全身而退的光辉事迹啊!
“靖友是我的助攻手。“真正的ky福富一本正经地讲,“爬坡也毫不逊色,是个全能型的家伙,箱根获胜不可缺少的人才。”
“这样啊。“酒井向福富伸出手。
福富茫然地看着她。
“电话。“酒井笑起来很漂亮,是近乎于狡诈的灵动感,“麻烦给我靖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