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白玉堂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过于狼狈,他们都是习武的好手,方圆几里内都能将蝉鸣声尽收耳中,白玉堂死命的咬牙不让自己咳出声,就怕展昭听到一丝响动回来问他为什么。
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如同滔天洪水源源不断,“白…福……”
“爷……”白福神色复杂凝重,关切的扶着白玉堂心疼的不得了,“咱们回家吧。”
白玉堂细微的摇摇头,“他没都长时间了。”白玉堂跃跃欲试的想要深吸一口气,胸膛的脏腑却疼的厉害,最后变成了抽气,“你去…打听打听,开封府怎么了……”
“五爷!”白福一提到开封府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拆了那个官衙。
“去…这么晚了,包大人若是无大事不可能找猫……展大人。”临到嘴边的改口是白玉堂最后的克制。
白福气的直咬牙愤愤不平的跺脚,“我不去!开封府出了什么事自然有人解决管我们什么事!”
白福这边喋喋不休的抱怨,白玉堂却懒得听他絮叨皱着眉头,撒开白福撑起身子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的自己走。
白玉堂几步路走的摇摇欲坠,电光火石之间白福急忙将他扶住“爷!”
“要么你去,要么我自己去。”白玉堂撇开眼不敢直视白福关切的眼神,咬咬牙淡定如常的说道。
“我去!我去!”白福气的牙痒痒还没有办法。“我去还不行吗!”
“那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白玉堂再度撒开白福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闭眸缓气。
白福跺跺脚对自家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两步一回头的往回看,白玉堂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休养生息,直到出了门提心吊胆的去探查消息。
白福前脚刚离开,白玉堂撑着身子正打算起来,颜查散去而复返。“五爷何必让下人去查,颜某告诉您就好了。”
“用不着。”白玉堂着实懒得搭理这个心机颇深的书生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颜查散打量着越发消瘦苍白的白玉堂呲笑出声“五爷,何必逞强,您还有多长时间挥霍?恐怕连展大人新婚都等不到了吧。”
颜查散言辞讥讽字字珠玑,白玉堂却也不是什么善茬,冷冷的瞪了一眼颜查散,“若不是我答应了展昭不随意杀人,你以为你的头还能在你身上待多久?”
“可,事实证明五爷不能对在下动手。”颜查散仗着那句承诺有恃无恐的挑衅。
“那又怎么样?”白玉堂冷笑出声,“今日院内就你我二人,若是我现在杀了你,饶是包拯神通再世也查不出来是谁,更何况就你所说我一时日无多,又有何可惧。”
颜查散额角一阵洗汗不得不承认,白玉堂此言不虚,这个人就算是在弱,只要拼死一搏,要杀他还是不在话下。“五爷哪里话,颜某只是瞧着五爷查消息,怕您查的不准,特地来告知一下。”
白玉堂冷笑一声起身付诸离去,“不需要,天热已晚,颜大人请自便。”
送客之意如此明显颜查散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缓缓道:“包大人学生拼死于襄阳传回消息,襄阳城内立于一座三层楼,名为冲霄楼,乃襄阳王而立,其内藏有襄阳王谋反证据,明日早朝包大人必定上报陛下,不超三日陛下必定会让展大人协从武林豪杰前往襄阳,可当今天下又有几人懂得机关之术,此去展大人必定十死无生。”
颜查散说完这些白玉堂早已进了屋子,月光透过窗前颜查散看的分明,白玉堂的背影疆在门后。颜查散知道目的达到了勾唇轻笑,“颜某知道五爷善于机关之术,虽然五爷时日无多然而身手不凡,而展大人尚有佳人在侧,婚期将近,五爷要看着他死吗?”说完这些颜查散没在等白玉堂回复他什么,因为他知道白玉堂此刻不想见到了,而他也一样。
白玉堂猛然间想起前几日那封没看完的信,“五弟可知,襄阳城内有一座三层高楼。听闻外部坚硬如铁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内部更是机关层层,江湖人打趣道除五弟外无人得入其内。”那个时候白玉堂以为是些鸡毛蒜皮的江湖传闻便就没看。
白玉堂慌不择路的找出那封信,只见第二篇写着。
“半月前欧阳春那个莽夫,不服我兄弟四人夸赞你的话,非要独闯襄阳楼,一层未上一时轻敌竟以一条胳膊为代价方才出来,若不是为兄几人偷偷跟着去这个莽夫必然命丧楼中不可,只是出来后整个人走火入魔傻里傻气的谁也不认识,为兄知道此事一旦传开,必定有人会让五弟前往襄阳,五弟切记万万不可去。”
“竟然连欧阳春也险些命丧楼中。”白玉堂难以置信的跌落在床上。
欧阳春以一己之力被江湖中人称为闹侠不是没有道理,这人看起来不正经却是个心思颇深的武人,独步北方险徒机关之术也懂一些皮毛,一袭巨剑之法更是了得一击可碎万金。
“若是当真如此……展昭……”白玉堂想要这里咬咬牙望着窗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的起身严肃的抽出架上的大夏龙雀,“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颜查散对他千般万般不好可是话却不假,展昭有佳人相伴,婚期将近,可他于这大宋,身如浮萍孤身一人无牵无挂,更是通的机关之术,他若不去,旁人去也只会浪费一条无辜生命罢了。
“五爷,您睡了吗?”天还未亮,白福刚回来无精打采的敲着白玉堂的门。
“没。怎么了?”白玉堂开门出来。
“打听到了。”白福刚要开口,白玉堂抬手,“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替我再去办件事。”
“是。”白福没有追问白玉堂哪里来的消息,转头回去睡了。
天色微亮白玉堂,拎着食盒行到开封府的门口,马汉揉了揉眼睛惊呼,“五爷!!!”急忙接过食盒,“又来给展大人送饭啊。”
“嗯,他人呢?”白玉堂也没避讳什么,从人也都习惯了。
“在卧房刚睡下”马汉低声说道,“给人续了一晚上的心脉现在正累的时候。”
“那我就不进去了。”白玉堂想了想还是叹道。
“别,您还是进去瞧瞧,看看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传些内力。”马汉劝道。
“那……行吧。”白玉堂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松口,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