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沈瑶问道,君澈变换太大,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没什么,喝交杯酒吧。”沈瑶看着递到手边的酒,只觉得心中泛起一片悲凉。她想过无数次的大婚,原来是在幻境中。
一块绣着金线的红布盖了下来,遮住了她大半的视线。沈瑶直接抓住了君澈,死死拉住了他的胳膊。
“紫菱,怎么样了?”
“紫菱是谁,我不认识她。阿瑶,说笑了,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做些我们应该做的事吧。”
“真的是你。”沈瑶一把将盖头拽了下来,想要将君澈手中的酒泼了出去。
“什么是我,我什么都没做过。反倒是你,该想想欺君之罪对你那位朋友的影响,她家有几百口人呢,就是不知能留下几个。”
“为什么这么做,你想做什么?”沈瑶瞪了君澈一眼,却感觉提不起来一点儿力气,浑身都软绵绵的。
“你不乖哦。”君澈邪笑着回答。
“我乖你个头。”沈瑶说着。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叫我小哥哥,叫一声哥哥,我就放过他们怎么样?”君澈说道。
“滚。”沈瑶说着,推了一把君澈。
“离你身边的男人远点儿,这是我最后的警告,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君澈紧盯着沈瑶,从眼瞳中反映出她的面容,如同被血腥气引诱的野兽。
“我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不容许他人沾染分毫。”君澈抬起了沈瑶的下巴,话语说的恶狠狠地,沈瑶却透过那双凤眸窥探到几分隐秘的愉悦,想要窥探的更深,却已经如同一汪深潭,只看得见表面的平静。
这个想法一冒出头,沈瑶就察觉到一阵一阵的恶寒,有像是令人讨厌的虫子,在心里钻来钻去,难以忽视。
几日里的委屈,开始反扑过来,沈瑶顿时就不想陪着他演这么一出戏码了。明明每次都是他,受伤害的却是她。想着,靠近了些,一手压在君澈肩上,在他的耳边耳语。
“怎么,都这样了,你还想着我为你守身如玉吗?”沈瑶说。“你做梦,你左拥右抱,我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能放开。”
沈瑶往后退了些,也不在意手腕还被人攥在手里。“齐安那件事就是你做的吧,真是好狠的心,对谁都下得去手。”
“是吗,你猜我告诉他,他会嫌弃你脏吗,还会对你如往昔吗?”君澈的话,如同钝刀子一般割了下来。
“那你可能要落空了,他还真知道呢!”法器已经给了青衿,沈瑶四处看着,寻着一个能够逃出去的办法。
“别想了,今天,你要是赶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君澈压低声音说道,忽略内容,如同在说这些什么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
“不跑,我傻了才会那么做。”沈瑶说着,直接挥出一掌,在君澈闪躲间,朝着门口,就要夺门而出。
下一秒,直接被人抓住了脖子。“真是不乖呢!心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让你失望。”
君澈看着沈瑶的挣扎,如同濒死的天鹅,向往着外面。君澈眼珠转了转,手中的力道也加了几分。
只能挣扎渐渐弱了起来,落在身上,也是不痛不痒,像一只小猫儿的玩闹。
她想她明白君澈找她是想要干什么了,怕不是就像折辱他。
百花楼
“你想干什么?”紫菱看着自己身前围着的人,却一点儿灵力都使不出来,嘴角还挂着抹血迹。
“原来是魅魔,干什么,我们当然是降妖除魔啊。”千山说道。
“我什么都没做过,也从未伤害过别人。”紫菱解释道。
“我们自然要在惨祸尚未酿成的时候下手,你要是做了什么,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千山看着跌坐在椅子上的紫菱,机械地说道。
“大师兄,跟她说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旁边的一个弟子说道。
“你们在刚刚的酒里下了东西吧,这就是你们人间正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紫菱恶狠狠地说道。一边努力调动着灵力想要冲破束缚。
“别挣扎了,酒没什么问题,就是下了点儿幻灵散,跟我们回去,我们会送你回魔界的。”千山说道。
“大师兄,我们怎能放虎归山。”一个弟子说道。
“她什么都没有做是真,照章办事,师弟有什么疑问吗?”千山说着看向了自己旁边的师弟。
“可她是魔啊,万一她兽性大发怎么办?”旁边的弟子不死心的说道。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是魔,不是兽,什么兽性大发,你侮辱谁呢?”
紫菱说着,瞪了那人一眼,可失了灵力的加持,也没有什么威胁性。
“我们中计了。”门后的青衿传音给蓝樱。
“什么?”蓝樱问道。
“你不觉得那个人十分眼熟吗?国师府的大弟子,紫菱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是谁让他们来的。”青衿说着,眉眼之间都有些不耐烦。
“这里人员繁多,你先别乱来,这件事交给我。”蓝樱说着,现身化形走了进去。
“你是谁?”千山上前一步,拦住了蓝樱的去路。
“你看看就明白了。”蓝樱说着,递过去了一块儿令牌。
“师叔,您怎么来了?”千山注入一丝灵力,看着令牌闪着耀眼的光,恭敬地将令牌递了过去。
“我路过此地,察觉不对,故此前来看看,你们做得不错,魔我带走了,我会告诉你们师父的。”蓝樱严肃得说道。
“好,多谢师叔。千山说着,领着众人让开了。”
“师兄,那人是谁啊,我们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一名弟子问道。
“不该问的别问,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千山压低身影说道。
“没事儿吧?”蓝樱看着走出了一部分,连忙扶住了紫菱。
“刚刚怎么回事儿?”青衿问道。
“一会儿再说,涣灵散无药可解,只能等它一个时辰后自行消散,我们送你回去。”蓝樱说道。
“涣灵散,哪儿玩意儿对你来说不应该没什么作用吗?”青衿有些怀疑,对于他们千年的魔来将,涣灵散应该没什么大用才对啊。
“是不是没好好修炼,这都能中招儿?”
“闭嘴吧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不然等我好了,一定灌你一包让你试试。”紫菱说着。
“不用那么麻烦,站好别动。”青衿说着,手心浮现出一些灵力,一团灰色的雾漫入他的手心。
“你疯了,涣灵散是会影响到你的,谁教你这样解的。”紫菱说着,随着涣灵散的失效,整个人声音都变大了些。
“我好得很,你们回去吧,那边出事儿了!”青衿说完就准备离开。
“我跟你一起去。”紫菱说着,快步走到了青衿旁边“刚才我就是一时疏忽而已。”
“多个人多份力量,一起吧。”蓝樱说着,走到了青衿另一边。
“好。”青衿说着,催动着手中的望山海。一瞬之间,一道白光闪过,三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这怎么在你这儿?”蓝樱问道。
“刚才我们来时瑶儿塞给我的。”青衿说完,就开始借助重瞳四处寻找了起来。
“刚才那块儿令牌是什么啊?”紫菱问道,眼神中却是迅速闪过一点儿犹疑与防备。
“是我们在人间创办的和堂的令牌,千山他就是其中一届,你知道的,大家也不想挑起争端,不过一个和平罢了。”蓝樱解释道。
“不是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紫菱笑着说。
“有些人是比较偏激,这很正常的,毕竟妖魔比他们强大太多了,想要达到尽善尽美是需要时间的。”蓝樱解释道。
“可你们仙族不也比他们强大很多啊,不过是利益而已,何必那么冠冕堂皇。”紫菱说道。
蓝樱怔愣了一下,要不是如今,她之前也是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套的。
“其实同族的也不都是什么好的,天下事也不都是为了利益,也许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找到了。”青衿道,也顾不上两人的冲突,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沈瑶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君澈,击打着他的胳膊,却是没有一点儿作用,那双手就如同铁嵌一般,沈瑶感觉自己根本就呼吸不过来。
偏偏灵力也如同石沉大海,一点儿指望不上,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唯一的支撑点儿居然是君澈掐着她的手。
“漂亮的东西,还是在毁掉的那一刻更惊心动魄。美,还真是美,怪不得他喜欢呢!”
沈瑶恍惚中看着君澈的面容,有些不可置信,也带着些不解。
不一会儿,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在快要被人掐晕的时刻,沈瑶感觉自己被人甩了开来,如一个娃娃般被人毫不在意的丢弃。
“你不要说得好像你没有对不起我一样,你都成婚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你说爱就爱,说忘就忘。”沈瑶抓着手下的锦被说道,极力隐忍之下,还是露出了几分哭腔。
美人落泪,脖子上的红与白皙的皮肤刺激着人的视觉。百炼钢也恨不得化作绕指柔,只是似乎并没有打动眼前的人。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愿意为了你杀了她们。”君澈话音刚落,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沈瑶看着自己的手,还在颤抖。
“疯子,你不要脸!”
沈瑶说完,便又跌了回去,好不容易积攒的力气挥霍一空。
“别太过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君澈摸了一把脸,滚烫的温度随即传到了手上。
沈瑶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沁出一滴泪,跌在床榻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喉咙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痒,还带着些粗粝感,像是被利器划上了一样。
猛地向君澈撞了过去,一手抵在人的肩上借力。一手紧紧攥着手中的簪子,抵在了君澈的脖子上。
“你不是他,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现在,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沈瑶看着眼前人,亮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