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毒妇,还跟我提昨天。”齐安像是被刺激到一般,更加地火冒三丈。
“你说话注意点儿啊!” 青衿说着,揉了揉手腕向前走了几步。
“我警告你,别动不动就动手,莽夫,否则你知道的,我表弟他~”
青衿啧了一声,直接打断了齐安的话,“你表弟?你家太子殿下现在正在准备大婚呢,你觉得今天他会救你吗?”
“好了,别吓他了,要不然人家齐公子又有去到处说我们欺负人了。”沈瑶装模做样地拦了一下青衿。
青衿接着向前走去,一把拉起了齐安的衣领。
“哦,我怎么,齐公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是要碰瓷吗?其实不用这么委婉地,你可以直接说,我一定满足你的诉求。”
“你管管他!”齐安冲着沈瑶说道。
“管了,齐公子没看见吗?”沈瑶笑着看了一眼齐安,就开始自顾自地摆弄起了手上的茶具。
听见这话,脚不接地的不安传来,齐安咽了口口水。
“齐公子,不如说说来这儿干什么?我记得,昨日的事情可是说清了的。”
“可你后来又找人把我摁进河里了,还说要请我游泳这儿事怎么算,你知道河水有多凉吗?”齐安说道。
“现在是夏天,河水没多凉,你不行啊。”青衿说道,接到沈瑶的眼神,把齐安放了下去。
“河里?你看见人了,凭什么就说是我做的,我昨晚一直在家,你可别乱说,我们两个又没什么恩怨。”沈瑶淡淡地说道。
“那天就是你说的要扔河里的,而且我们怎么就没恩怨,我们不是已经结下梁子了吗?”齐安靠着小亭的柱子,对着青衿说道。
“还有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去试试那晚上的河水。”
“可你受到了处罚,在我这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沈瑶说着,漫不经心地看了齐安一眼。“齐公子可真是聪明绝顶,在世天才。”
“什么?”齐安猛地被夸,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都微微有些发红。
“我说过一句就是我做的,怪不得齐公子这么多年靠着国公府这棵大树都没能谋取个一官半职,谁说了一句就是谁做的,正让你上了,全天下的人不都得被抓进去。”
“你骂我蠢!”齐安后知后觉地说道。
“这是重点吗!”青衿看了一眼齐安,“做人都做不明白,你还是想想自己最近得罪了谁吧!”
“我就得罪了你们两个啊!”其他的估计没胆子找我报复,齐安嘟嘟囔囔地说道。
沈瑶笑着看向了青衿,青衿随即出去了。
“那我也没办法,这时辰看着也差不多了,不若你让太子殿下帮你查查去,左右你们都是一家人,想来他也不回介意的。?”沈瑶说着,手轻轻扣了扣桌面。
“教我做事儿?”齐安说道,眉眼间带上了些不满。
“呵,你爱听不听。”青衿说着,端着手里的葡萄走了进来。走到桌边,就开始自顾自地剥起了葡萄。
“你~”齐安正要发作,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青衿将剥好的葡萄递到了沈瑶唇边,二人相视一笑,葡萄皮上沾染的些汁水随着果肉的半离滴到了地上,看上去黏黏糊糊的。沈瑶压制住了后退的本能,轻咬了一口。
思意踩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神情见带上了几分急促。
“公主殿下~”思意说着似有若无地看向了齐安,随即连忙低下了头。
“有什么就说吧,不必拘束。”沈瑶道。
“听说太子殿下好像病了,东宫那边结亲好像出了点儿问题。”思意道。
“出什么问题了。”齐安怒气冲冲地说道。
“结亲无人前去。”思意道。
“太过分了,昨天见他,可没有一点儿生病的迹象。不行,你跟我取看看。”齐安说着,就作势要去拉沈瑶。
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值得悻悻地缩回手。
“问罪太子这种要命的事儿,我可不干。想死,别拉着我。”沈瑶道。
“同为女子,你就不能有点儿同理心吗?”齐安不可置信地说道。
“同为北渡国人,也没见你有什么同理心啊?”沈瑶冷笑一声,看向齐安。“也对,毕竟不是谁都能有一个好姑母护着的。”
“有些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青衿添油加醋地说道。
“他对你不是一向很好吗?”齐安梗着脖子对沈瑶说道。
“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沈瑶手上用劲,指尖的葡萄果肉破碎,顺着手指留下。黑黝黝的眼珠中也带着些寒意,如同万丈深渊。
“你看不出他现在喜怒无常吗,以前我不记得了,也不想多加攀扯,送客。”
“请。”青衿说完,看齐安杵着不动,推着齐安向前走去。
“你可以去试试啊,既然皇后娘娘那么看好你,一定会保住你的。你怕什么?”
“我没怕。”齐安看着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高大影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你给我等着。”放了句狠话,便离开了。
“等着呢。”青衿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这件事是谁跟你说的。”沈瑶看着眼前的思意说道。
“是梅香。”思意恭敬地回答道。
“梅香。”沈瑶呢喃了一句,捕捉到了思意眼中闪过的疑惑。“这些日子,遇到些机缘,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思意想起之前穿的太子殿下遇到仙人之事,多了几分信服,也就离开了。
太阳在空中一寸寸的移动,恍然一看,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如同每一日的太阳。骄阳加身,城中红幔飘摇,人声鼎沸,身处其中的人却没有几个真正开心的,漫长的白日看得人心焦。
“出来。”君澈说道。
“呦,稀客啊,你不是今日大婚吗,怎么来了我这儿,这里可是没有你的新娘哦。”闻白打趣着说道。
“画给我。”君澈道。
“什么画,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再画像了吗?”闻白看着君澈,这个多年的好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的感觉,努力压下了心中的不适。“先进来吧。”说完,率先走进了屋内。
看着满屋铺着的画,在熟悉的环境中,闻白重新找回几分舒然。坐在台前,继续着自己尚未完成的画作。
君澈四处看着,满屋的山水画,不同地方的风景。云雾缭绕,瀑布飞溅,星河悬挂,寥寥几笔间,不同的画卷勾勒出独属于自己的氛围。
每一幅画中,都蕴含着一个小竹屋。
“这大婚的日子,你来我这儿干什么?你既然都答应了,现在就别闹了,你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的。”闻白劝说说道。
“我说了把画给我。”君澈重复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并没有一点儿想要解释的意思。
“什么画。”闻白放下手中的笔,眼中带上了些愠怒。“你要是来找我游玩的,我很开心。你要是来无理取闹,就恕我不远送了。”
“你的画像一直都是一式两份的,把那张给我,别装傻。”君澈执拗地说道。
“何必呢,一场孽缘,忘了不好吗,你现在已经重新开始了,不是吗?”闻白叹了口气,拍了拍君澈的肩膀。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画像给我。”君澈扭过脸说道。
“什么画,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闻白看着自己的挚友如此,也较上了劲儿。
“很好,希望你一会儿也可以不清楚。”君澈浅笑了一下怕,一把拽过了正对着书桌的一幅画。
另一手迅速拿出一个火折子,火舌缭绕着,眼看就要烧上了那幅画。
“做什么,给我放开。”闻白连忙朝着君澈就要扑过去,可一个文弱书生,到底被君澈闪身躲过了。
“画妖,我帮你清醒清醒,别被蛊惑了神智。”看着闻白脸上的幽怨,君澈收起了火折子,食指在画上点了一下。
一个身姿袅娜的女子从画中款款而来。
“我这些年在凤鸣山学了些术法,想来也可以救一救你,不用怕,很快的。”
闻白连忙冲到了那女子身前,展开双臂挡着。“灵儿,别怕。”说完,转头看向君澈,眼中的火焰开始燃烧了起来,带着一股决绝。
“你有什么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她。”闻白说道。
“画给我,人妖殊途,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了。”君澈说道。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离开郎君的。”灵儿捏着粉色的裙摆说道。
一双凤眸微眯,压迫感随即而来。“哦,那你最好是藏好了,可别被其他人抓到了,今天,算你走运。”
听此,闻白走到书桌前,在竹娄里翻来翻去,拿出一幅画,没好气的扔给了君澈。
“给你。”
“早这样不就好了,注意点儿,最好藏好了,这妖气可是快要溢出来了哦。”撂下画,君澈便头也不会地就走了。
“你这位朋友,好奇怪啊,他身上煞气好重啊。”灵儿拉着闻白的衣角说道。
闻白点燃了屋子里的熏香,看着袅袅炊烟升起,皱了皱眉。“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人其实很好的,算了,不说他了,就是要委屈一下灵儿了。”闻白说着,将身后的人拥入了怀中。
“没事儿,我知道郎君点这熏香是为了保护我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都没关系的。”
满屋子的山水画,汇集着不同的景象,不分黑夜与白日,无关外界的纷纷扰扰,画中的世界永存。
“事情办好了吗?”君澈看着走过来的余白说道。
“办好了,只是殿下,此举是不是有些偏激了。”余白看着地上投下的月光说道。
“记住你是谁的人,知道你站在哪边。要是出了事,你敢赌吗?变化不过瞬息,皇城这么多人,一旦出了事,谁来负责。”君澈斜眼看了一下余白。
“属下知错。”余白跪下说道。
“这种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记住,我最近教你的。”君澈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