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私盐一事还没有被爆出来,唐昭还在等什么呢,白若沉想不通,萧邦是被唐修秘密押回来的,他们兄弟俩现在还彻查私盐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在等什么呢?难道是在等陈东稻?自己邀请陈东稻来长安城被他们知道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哎呦,那两兄弟实力不强就想打扬州乌贼帮的主意了,真是不知死活!他们不知道自己和乌贼帮帮主的关系吗?这时候动了乌贼帮自己可是会反的!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唐昭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李楚两党的势力还威胁着皇权,唐昭哪有别的心思去对付什么江湖门派。
胭脂阁雅厢里。
梅舟靠窗而坐,坐在那边喝酒,一个人喝酒有点寂寞,和白若沉在一起的时候也他都是自己一个人独饮,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感觉到有一种难以说出口的孤独感。
洛夏再给他斟一杯,他没有再喝,“怎么不喝了?”洛夏和梅舟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谈不上主仆。
“酒多伤身,他总是劝我少喝酒,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不喝酒。”和白若沉在一起这么多年,梅舟从来没见过他喝酒,他真的是滴酒不沾。
“他还挺关心你的,你就真的忍心背叛一个这么关心你的人?”利益面前没有亲兄弟,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弟,洛夏暗暗发誓等她进了听风楼一定让白若尘杀了这个梅舟。
洛夏眼里的小算计让梅舟嗤之以鼻,梅舟承认这个洛夏长得是挺不错,“我的白老大可不是你这种女人能肖想的,如果他喜欢你挺多只能做个妾。”
洛夏忍下,笑道,“那可不一定,如果我把你的事告诉他,他感激可能就会让我做听风楼的女主人!”
梅舟冷笑,“听风楼的女主人?就你也敢想?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是你床上的手艺给的勇气吗?”
洛夏满怀的羞愤但就是无法发作,不能砸东西,“三楼主你可不要小看女人,也许将来你会栽在女人手里。”
梅舟很认真很严肃地告诉洛夏,“想要爬上主子床铺的奴才可不是好奴才,你最好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他对你和和气气的,你就是他的朋友了,你给他提鞋都不配,滚出去!”
梅舟发怒了,洛夏只能乖乖出去,闲庭进来了,和梅舟说了剑南那边的情况,梅舟听了之后收去了脸上的怒气。
“要来了吗,终于要来了,我们兄弟两人注定要分道扬镳,也许当你救下韩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分道扬镳,我和韩江,你还是选择了后来的韩江,难道我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是一个小混混?”
梅舟和白若沉走到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白若沉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的小混混,白若沉虽然没读过书却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什么都懂,成立听风楼,规划听风楼,开采盐井,制盐,贩卖私盐,谋取暴力!
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有一点他算错了,算错了自己这个人,算错了自己的肚量和野心,韩江算什么东西也能当听风楼的二楼主!
梅舟愤怒,一拳打在了窗框上,“王侯将相真的是天生就有种!连当年乖张狠厉的你也开始向皇权屈服了,我的白老大怎么能臣服于他人,怎么能居于他人之下?你给唐昭卖命,唐昭却没有那个资格!”
梅舟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白若沉这么做的原因,难道黑白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就那么在乎世人的看法?还是他骨子里的奴性一直都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果他不识字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梅舟一直劝说白若沉去参加科举是有原因,这皇帝谁都能做,唐昭能做,他白若沉也能做,可是他却不想做,不想成为万人之上,无人之下,但是梅舟想,想让听风楼的势力更上一层楼,他不想做皇帝就算了,最近还开始自动削弱听风楼的势力,严禁听风楼再接收亡命之徒,他这是在向唐昭投诚!
梅舟不想这样的,不想看到自己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向任何人低头,如果他想低头,那只能向自己低头!
梅舟终于承认了,承认自己做不了白若沉最信任的人了,承认了白若沉不再是以前的白若沉,他自己也不再是以前的梅舟,承认了自己的野心,承认自己有想要取而代之的野心!
闲庭和信步是直接效忠于梅舟这个三楼主,梅舟让他们做什么都不会上报白若沉,白若沉也没找他们问过梅舟的事,有时候闲庭会疑惑,是楼主太相信三楼主了,还是太相信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这些都不是闲庭一个做属下的该问的,闲庭只做自己该做的事。
听风楼一共二十二房,南方十房是梅舟的势力,北方十二房是白若沉的势力,韩江这个二楼主说好听点就是一个有点地位的高级下属罢了,他在听风楼里能够得到尊重完全是因为白若沉重用他的缘故,但韩江在名誉上却高于梅舟,这也让梅舟很不爽,白若沉为了向唐昭投诚下令禁止听风楼再招收人员,南方十房由梅舟做主,南方发生涝灾,梅舟让那边的分房积极收留了有用的人,所以涌入长安城的难民才没有那么多。
梅舟下定决心之后便拿起酒杯喝酒压下心中的悲凉,拿出配得上野心的强硬气质来,“白老大,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胜者!”
白若沉和韩江刚来客厅里用早饭,就听见庭院里吵吵闹闹的,是舒家镖局的当家求见,舒桐不让,所以叔侄俩就在院子里吵起来了,开口说话的几乎全都是舒威和舒威的婆娘林金金,林金金骂舒桐忘恩负义,攀上了听风楼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舒桐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任凭他们辱骂。
林金金插着腰破口大骂,要不是忌惮舒桐轻功高强,她早就过去揪舒桐的耳朵了,“舒桐你摸摸你的良心,你父母死后我们夫妻俩有亏待过你吗?没我们你早就饿死了!现在你堂哥出事了,你不吭声不帮忙就算了,还阻止我们进去见白大楼主,你这个没心肝没良心,是不是恨不得你堂哥死了你才爽啊!”
舒桐什么也不说就站在树下静静地听着,元影这个脸皮厚的都不意思听了,他们不就是让舒桐一起去见楼主吗,舒桐为什么不去?“两位有生意就请到客厅里等候,请不要在庭院里喧闹,惹恼了我们楼主后果不堪设想!”
舒桐坚持不去帮忙求情,舒威夫妇也没有办法,只好先跟元影去客厅等候。
一个月前,乡郎门门主萧邦请舒家镖局去剑南道保镖,舒威让儿子舒铁木出去历练,万万没想到萧邦让他们舒家镖局到剑南护送的东西是私盐!南方发生水患,官盐涨价,萧邦想趁机赚一把,到剑南道贩卖私盐,让他们舒家镖局帮忙把私盐从剑南道护送回中原地区贩卖,没想到在洛阳的官道上被睿亲王逮了个正着,他们舒家镖局的人也被抓了,儿子怎么那么傻啊,知道萧邦要他们护送的是私盐怎么还傻傻的护送,直接撂摊子回来不就行了吗?
这次是舒铁木自己第一次出门护镖,舒铁木不想让父亲小看了,所以即使知道了萧邦要他护送的是私盐还是坚持护送,不幸,很不幸,他们在洛阳的官道上就被抓了。
客厅里。
舒威把事情跟白若沉陈述了两遍,让白若沉好奇的是舒威是怎么知道舒铁木被唐修给抓了,唐修是秘密押人回长安城的,白若沉不由轻瞥旁边的韩江一眼,韩江假装没看见他那怀疑的眼神自顾品茶。
“白楼主你可一定要帮忙救救我儿子呀!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萧邦是去剑南贩卖私盐,如果知道即使他出再多钱我们也不会帮他护镖!”林金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那个惨啊,好像已经死了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