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沉刚回到听风楼门口就看到洛夏从里面出来,白若沉上前温和地问道,“你怎么来了?”她怎么来听风楼,是不是,是不是,白若沉咳了两声,“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想多了,我只是恰巧路过进来讨杯水喝。”洛夏路过进去想要看看他可他却没在,他那个小妹那种厌恶的眼神,洛夏受不了。
白若雨出来了,见白若沉回来了就上前拉他的手,“哥哥,洛夏姑娘来找你。”之前白若雨还以为洛夏是大家闺秀,今日才知道原来她是长安街胭脂阁的头牌,洛夏,哥哥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来找哥哥有什么事,问了半天她她也不说。
“我们进去说话,进去说话。”白若沉请洛夏进去。
“不必了,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改天再谈。”洛夏甩袖离去。
白若沉不明白洛夏为什么生气,白若雨也听见了,“大热天的你还戴什么帽子,我给你摘下来。”
“别,不用了,我戴帽子防晒,遮阳防晒的。”白若沉不让,终究还是抵不过白若雨,白若雨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哎呀,不用,都叫你别拿了。”白若沉去抢帽子没有抢到,“把它给我。”
“不是有带伞出去吗,干嘛还戴帽子?”白若雨明明看见盗风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
“双层防晒,小妹拿来。”白若沉怕她看到。
白若雨就是不给他,稍不留神还是看到了,“你掉发好多!”白若雨看到帽子里布了一层薄薄的黑发。
“夏天换毛,常有的事。”
白若雨不信,“你又不是狗怎会会换毛,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不行,得让沈大夫看看!”说着,白若雨拿着帽子进了听风楼。
“哎,别啊!”白若沉跟了进去。
白若雨拉来沈可给白若沉看病,沈可明白白若沉的意思只能谎称,说白若沉最近太累才会掉发,多吃点好的补补就行了,没有什么大碍。听沈可这么说白若雨也相信了,白若雨安心地处理掉了帽子里的头发。
“哥哥你怎么认识胭脂阁的那个女人?”
“去应酬就认识了。”
白若雨拍桌而起,“你怎么老是去那种地方,上次招惹了蓝颜馆的小倌上门来闹还不够,这次又来了一个洛夏,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我很正经的,我去蓝颜馆胭脂阁只是为了谈生意,哎,你就别管了。”白若沉寻思着戴帽子也不是办法,大夏天戴帽子很显眼会引起怀疑,必须找点黑芝麻何首乌来防脱发才行。
白若雨相信自己的直觉,“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和她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是,她是。”白若沉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是我朋友。”
“以后不要和这种人交朋友。”白若雨看那个女人不简单,一定不是什么善茬。
“为什么啊?”白若沉有各种各样的朋友,青楼女子、青楼小倌、飞贼强盗、吃斋念佛的和尚。
“她不干净!”
不干净!白若沉愣了冷了双眸,“不干净,她比谁都干净,我不许你怎么说她,你没有资格!”
白若雨满脸的委屈,“你凶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凶我,我哪里说错了,她是妓女不干净!”
白若沉咽下口中血,“她是妓女,那也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当初你为什么不早点死掉啊,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要是你我能把她卖给别人吗,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不干净!”白若沉觉得白若雨侮辱洛夏就是在侮辱她,她,那个被他卖掉的妹妹。
白若雨向后退几步,“她,我,我她,”
“滚滚滚,滚出去!”白若沉把白若雨拖到门外关上门。
第二天两人都没再提洛夏,白若雨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只好把他拉出来逛街,出门前白若雨想要给他束发,可是他却不让,还说什么要做一个长发飘逸的美男子,只是把前面的头发撩到身后打了一个结,他的头发好像变短了一些,远远不能及腰。
“哥哥你剪头发了?”白若雨摸摸他背上的黑发。
“太长了,不好洗就剪短了。”不再束发因为头发掉了少了很多,剪短一些才更有男子气概。
白若雨他们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店铺,白若雨看上了一根玉簪叫老板帮忙拿给她看,老板没给她拿还狗眼看人低,“姑娘这可是玉簪子不是木头簪子很贵的,要五十两,我建议你还是到外面的首饰摊去挑选!”
“你是不是没长眼睛啊,我家小姐穿得不像是能买得起这玉簪的姑娘吗?”添香气不过和老板理论起来,“上门就是客人,你说这种话怎么做生意的?”
老板再瞧瞧就是看不出白若雨穿的像是能买得起玉簪子的人,“老夫长了眼睛也没有说错,看你们穿这个样子,红绿两块布,素衣白裳两件,买得起我这玉簪子吗,赶紧走人,别浪费我的时间!”
“老板,即便我买不起你也不应该这样子说我们。”白若雨虽然喜欢玉簪子但不会买了,她就是看不惯这种以貌取人的小老板。
“哎呀,说你们你们还不服气啊,买不起还装出一副谦卑模样,老夫我不吃这一套!”他老王开门是为了做生意赚钱不是为了显摆礼节,跟这种市井小民不需要讲那一套虚礼。
“楼主,他欺负小姐!”添香把正在看黄金手镯的白若沉拉过来。
白若沉看了看这个小老板,把市侩都写在了脸上,他这里的生意一定很好,添香指着小老板嚷道,“他说我们买不起玉簪,不肯拿给小姐瞧瞧!”
“哦,这样啊,那我们就到对面的御蝶轩看看,我跟那里的张老板张认识,他一定会便宜卖给我们。”白若沉拉着白若雨要到对面去。
添香想给老王老板一点颜色看,“楼主,他看不起我们听风楼,怎么可以这样算了呢?”
“算了,我们听风楼的人品行高尚,和这种人一般计较有损身份,还不过来给小姐撑伞。”
添香冲王老板冷哼一声就小跑上去撑伞,老王傻眼了,听风楼,他是白若沉,不对啊,白若沉一向都是束发的,白若沉也没有这么娘,肯定是冒充的。
老王老板坚信那人不是白若沉,“一定是冒充的,死小白脸,还当老夫瞎了认不出白楼主!”
在御蝶轩选了首饰,白若雨没有那么难受了,添香也能选一样首饰乐得笑呵呵的,他们刚出御蝶轩就碰上了进城的难民,一个矮小满脸污垢分不清男女的难民还被长安的当地恶霸抢了包袱。
“有人抢东西,你们还我包袱!”小难民一边追一边喊,两个盗贼一路畅通无阻,长安城的人主动给他们让道,小难民和帮忙追小偷的难民见此,心都碎了一地,为什么前面的人不帮忙抓小偷呢,小难民噙了眼泪继续追,“你们把我的包袱还回来!”
“盗风大哥,把那两个小偷抓过来。”白若雨看不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抢一个小兄弟的东西。
接到命令的盗风立即过去,很快就把两个小偷扔到了白若雨面前,小难民要拿回包袱却被白若沉抢先一步,小难民累红了脸,问白若沉要自己的包袱,包袱里有两件破衣裳和半个霉馒头,“你你,请把包袱还给我!”
“想要包就先上去踹他们两个十几脚给我看,不踹,包袱就是我的了!”白若沉在牛肉面摊拿了一张长凳,拉白若雨一起坐下来看好戏。
两个小偷被盗风一脚一个踩,脸贴在地上无法动弹不了,其中一个穿的比较好的小偷威胁喊道,“小白脸你敢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我大舅可是太尉府的大管家,识相的快把我放了不然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