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琴冷静了下来,他敢这么做就代表他不会怕官府追究,“既然你救了他就麻烦你管好他的手,再被我抓到我绝不留情面。”
白若沉不会担心,“手脏了洗洗就干净了。”
“若是心脏了呢,也能洗干净吗?”李凡琴用深邃的眼神看着白若沉。
白若沉低头饮一口保心茶,“当然能,用血去洗,所有的罪恶只要用血去洗都能洗干净。”
李凡琴沉默不语,白若沉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长安城,输得起赌坊。
赌坊后面是一座大院子,院中有莲花池,池中有鲤鱼供主人家欣赏愉悦胸襟,莲花池中心有座小亭子,亭子上坐着两个人,他们在下象棋。
白若沉手里的马要游过楚河到对岸去吃对方的将,对方好像已经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即派出小卒镇守守河岸,不让他的马过河。
唐昭把小卒放在河岸上拦住白若沉的马,“天下百姓疾苦,朝中达官富贵流油,我深感痛心!”
“你自幼锦衣玉食,住的是豪华宫殿,后宫佳丽不止三千,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滋润嘴里还悲叹百姓离苦,我从未见过像你如此洁白的莲花!”
白若沉的讽刺不仅唐昭听懂了,站在唐昭身后的太监想要教训白若沉,可是唐昭阻止了,唐昭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白若沉,自然知道白若沉嘴巴又贱又毒。
“逼迫东街□□李莲的丈夫写下和离书,这事是你做的?”唐昭转移了话题。
“是我家小三处理的,□□?”白若沉抬头看唐昭两眼,“李莲是□□吗?”
“她不守妇道在外边开起了小青楼和别的男人苟合,难道不是□□吗?”唐昭寻了位置放下自己的马。
“这等败坏风俗的□□理应被侵猪笼!”站在一旁的太监李冬冬义愤填膺的。
“她又没有伤你家的风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她也有一腿。”白若沉瞥李冬冬一眼后又低下头继续下棋。
“你!”李冬冬羞愤不堪,这白若沉明明知道他是太监还这般羞辱他。
“主子说话你专心听便可。”李冬冬是唐昭的心腹,唐昭也好奇自己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变好了,对待奴才也这般温和了,难道是和白若沉接触多了的缘故。
“奴才遵命。”李冬冬闭嘴不敢再言。
“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怜惜她?”白若沉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唐昭一炮炸飞了白若沉的小卒。
“强者怜悯弱者是天性,我还有这种天性不像你们。”白若沉把被死掉的小卒丢到一边,“你加不加?”白若沉感觉自己一定能赢,“加一两,怎么样!”
“就加一两。”一两银子,唐昭输得起。
盗风和李冬冬两人分别在桌上添了一两银子。
“像李莲这种□□如果不严惩恐怕会影响社会风气,会给百姓带来不良的影响。”唐昭好像是在征求白若沉的同意。
“那周六呢?”白若沉不以为然,男人可以偷腥,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周六?”唐昭只知道有李莲这么一个□□,对她丈夫周六还没有来得及调查。
“一个连家都要女人养、不肯肩负起一家之主责任的男人,男人是一家之主的前提是他必须养家,周六连孩子父母都要女人养,只要蠢透的女人才会守着他!”
唐昭还是不敢苟同,“可是她也不能不顾礼义廉耻?”
白若沉终于偷偷过了河,“就允许你睡那么多个女人,不允许她多睡一个男人,这是什么道理?”
“你!”唐昭快要气炸了,白若沉竟然把他和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相提并论,和这种小混混真心畅谈不到一块儿,“朕乃九五之尊,岂是她一个□□能相提并论的!”
“如今民风开放,人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养活自己的钱财,这好像和百姓没有关系吧。”
“你强词夺理!”唐昭说不过这个小混混,“她败坏了风气。”
“她的事情只不过是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等有新的谣言丑闻出来百姓就会忘记了,他人的丑事只能一笑,谁会去在乎啊,什么伤风败俗,你想多了!”白若沉的马绕过他的卒,“再说,人事本来就是肮脏的,只要吃饱穿暖了,百姓是不会追究是不会在意那么多的。”
唐昭歪头看他那张越来越白的小脸,怎么越看越像女人的脸,“朕才发现你处处偏袒女人。”
“爱屋及乌,你没有听说过吗。”白若沉把炮移到了河岸上,“我母亲是女人,我妹妹是女人,我将来的妻子女儿也是女的,我不偏袒她们偏袒谁。”
“你这是在暗示朕,作为一个王者处处要有仁德之心?”唐昭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不是,你作为王者想要压住强者就必须以百姓的名义,所谓仁者无敌嘛。”白若沉趁他不注意又把一匹马牵过了河,兵临城下,这下赢定了。
“确实李楚这两棵大树太茂盛把百姓的耕地都给罩住了,你有什么办法替朕修剪修剪这两棵树的树干。”唐昭和白若沉的关系,互利互惠,互相利用。
“搞不懂你们帝皇家把他们养这么肥干嘛?”让李家膨胀到今天这个地步,唐昭的先辈怎么不知道制衡一下。
“你不给人家好处,人家会忠心帮你做事吗,立下功劳本就应该受到嘉奖。”唐昭不认为他们唐家这么做错了。
“哼,做了分内之事,不但能领月奉还能得到比月奉还要丰厚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嘉奖,怪不得那么多人读书参加科考想要入朝为官。”白若沉不否认当官确实能过上好日子,如果他还是原来的模样他肯定也会读书参加科考,在唐氏王朝中谋一官半职的,将来子子孙孙就都不用发愁了。
“朕和你说不通。”唐昭懒得和白若沉解释那么多,他不身在其位不知道皇帝的苦。
“城郊万亩良田都是达官贵族的私有财产,长安如此,各城如此各个城镇也如此,天下良田都是你们唐家的吗,想要赏给哪个就赏给哪个,真是好不要脸!”趁机辱骂他人,是白若沉从十三岁养成的习惯。
唐昭脸色变严肃神情变威严,“天下之滨莫非皇土,土地归国家这是历朝历代以来不可更替的律法,怎么,白若沉你想挑衅?”
“哼,谁规定的,平民开荒把贫瘠山头变成良田,你们就说是你们家的就派人强占,人家不给就打死人家,你们这么霸道,怪不得天下有这么多小偷小摸、飞贼、盗贼、山贼,乞丐也不少!”
唐昭呵斥道,“白若沉说话要三思!”。
“你们能做我怎么就不能说了,怎么,不好听的话让你发狂了,想要撕了我的嘴?”白若沉举小卒嚣张地看着唐昭。
唐昭说不过白若沉,心里懊恼,自己干嘛跟这个小混混争辩,伤身,“罢了,随你怎么说。”
“村子里有一个人吃不饱是他自己的责任,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吃不饱那就是村长的责任了,天下有一个盗贼是他自己手脚不干净,天下有数不清的盗贼乞丐那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责任。”白若沉感叹为什么当初他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也想做最干净的那一个,可是不能,“长安城有很多妓院,和扬州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难道是那些女人自甘堕落自己跑去妓院招呼你们这些有钱的男人?”
“你能不能别趁机打击报复,朕承认是朕的疏忽,今天朕来不是来和你争辩是谁人的过错,而是来找寻解救的办法。”唐昭认怂了,白若沉这人巧言令色的,他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