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舟看着外邦人一个一个离开,感叹唐昭的心真大,偷偷在白若沉耳边说了两句,“交出一个王爷就可以换取几个国家的太平,这笔账他哥怎么就算不清呢,白老大你说他哥是不是傻啊?”
“他哥不是傻只是放手一搏罢了,只不过他有点自信过头了,怎么就能有把握能控制战争范围?”
“他就不怕,那些藩镇势力会趁机反了建立自己的王朝?”
“不会,分内必须攘外,就跟财狼分猎物的道理一样,没把其他猛兽赶走之前不会轻易起内讧的,我想他就是笃定了这一点才敢当众杀人灭口。”
白若沉瞟了李投两眼,被唐修发现了,唐修好奇问道,“你们俩兄弟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不会是在议论本王吧,诋毁皇亲国戚一经发现可是重罪,还望两位楼主慎言慎行!”
梅舟想怼回去但被白若沉阻止了,“王爷不要误会,这里的天气太冷了,我们俩兄弟只是在讨论今晚吃羊肉火锅的时候要放哪些配菜。”
“喔,是吗,白楼主的心可真大,好友刚死就有心情大吃大喝了!”
“一个认识几年的人罢了,本楼主朋友多的是,没了这个还有很多个,今晚要吃羊肉火锅,先回去准备了,告辞了,王爷。”
白若沉和梅舟勾肩搭背地走了,唐修看了看傻愣站在那里的韩江,取笑道:“本王可怜的师弟,人家心里头只有梅舟一个好兄弟,吃火锅都不叫上你,你还死巴巴得倒贴,真是可怜啊!”
韩江冷眼一瞥唐修,再看看李投,然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白若沉刚把郭权还给李投,剑南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吐蕃偷袭了雅州,西川刺史刘必及时出兵抵抗才使得吐蕃没攻进来,随后边境藩镇下令关闭边所有境通商关口,增加边境兵力,以防吐蕃再次进犯。
很快,突厥也在玉门关外向夏朝宣战,十万突厥大军南下进攻玉门关,陇右刺史向朝廷要求增加援兵保卫玉门关,唐昭下令让李投带兵前往玉门关支援,同时还给白若沉颁了一道圣旨,白若沉久久不下跪接旨。
冒着风雪带来圣旨的李冬冬一脸的疲倦,见白若沉好像没有要接旨的意思,十分不解,朝廷又不是无人可用,皇上为什么重用这个江湖痞夫,皇上封他为军师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他还不接旨,真是不知好歹!
“皇上不拘一格降用人才,白楼主祖坟上冒青烟才有幸被破格封为抵御外邦的军师,白楼主还不接旨!”李冬冬还是一如既然地鄙视白若沉。
祖坟冒青烟?唐昭真会算计,封白老大做军师,这是要把白老大往马革裹尸的战场上推!
“白老大别上他们的鬼当,我们只是江湖混混,朝廷有千军万马要打仗轮不到我们!”梅舟不想白若沉做傻事。
自己始终是夏朝的庶民,不接,唐昭会以抗旨的罪名剿灭听风楼,这还是权利的天下,白若沉低头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本楼主也是骑过马的人岂会不救国家于危难之中!”
“白老大!”
梅舟眼睁睁地看着白若沉站着要接过对面的黄布,李冬冬可不让,“接圣旨是要跪下的,难道白楼主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白若沉什么都不说只是站着笑着伸着手,梅舟奔过去直接从李冬冬手里抢过圣旨拿给白若沉,气得李冬冬直跳脚,“你,你们这些混混,敢如此轻视圣旨!”
“我们就敢了,你个太监能怎样?”
“咱家,咱家这就回长安向皇上禀告,让皇上治你们的罪!”
白若沉笑脸盈盈的走过去,在李冬冬耳朵说了一句,“你家皇帝陛下的江山现在可掌握在我手里,想要保住你家皇帝陛下的江山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是他有求于我,我看在他是皇帝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他三拜九叩的来求我!”
白若沉笑容中透着冰冷的杀意,李冬冬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再言语,急忙到驿站找唐修。
长安城。
李凡琴想请命到北庭抵御外敌,可是被李德给拦住了,这场战争突然就来了,理由只是死了几个商贩,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睿亲王恼羞成怒当着外使的面当场杀了嫌疑犯萧邦,而白若沉却没有阻止,这不免让李德怀疑谋划这场战争不只是主动参战的一方。
文仙茹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去冒险,李凡琴是皇宫御林军的统领轮不到他北上御外敌,父母都反对,但李凡琴还坚持。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天命,孩儿不管父亲心里的想法,身为军人的孩儿一定要北上抵御外邦!”李凡琴本想随睿亲王前去莫高镇调查外商被劫杀一案,可是想不出充分的理由所以没上书。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要是有什么好歹,我们李家的血脉就断了!”文仙茹扯着李凡琴的衣袖,双眼朦胧的恳求他不要去。
“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都不允许你去,你要是敢去就是为为父作对!”自己的儿子,李德岂能不了解,都是因为白若沉那个混混,儿子和他认识久了,也染上了他那些江湖义气。
李凡琴心中一怔,害怕被李德察觉到,所以就没敢再坚持。
杏红院这边的柳念惜也听说了李凡琴想要请命北行抗敌,可是李德和文仙茹都没有同意,柳念惜十分痛惜,还露出了残忍的冷笑,在心里责备李德夫妻为什么要阻止,李凡琴想请命想表现就让他去呗,最好能死在战场上,这样一来李家的一切就只能是她儿子的了,可是事不如她愿啊!
今天李凡忧轮休,柳念惜见他端着热茶过来了急忙端正姿态,在儿子面前她要做大方得体的母亲,站起来拉李凡忧坐下,关心询问李凡忧在宫里的情况,有没有人被别人欺负。
嫡兄是御林军统领,庶弟只能在马厩里喂马,这就是出身尊贵和卑贱的区别,宫里的宫女公公侍卫有时间都聚在一起说上一句,有些胆子的还会特意跑到自己面前嘲笑自己,自己都一一忍下来了,那些人的嘴脸自己也都一一记在心里。
“娘你就放心吧,我在宫里一切都好!”李凡忧笑着安慰母亲。
“真的,忧儿没有骗娘吧?”柳念惜痛恨自己不仅没有帮到儿子还害儿子失去了店铺,心里后悔死了,为什么要去那个牛肉面摊吃面啊,为什么要再跟那个牛肉面老板说话啊!
李凡忧给柳念惜倒了一杯热茶,抬起头,满脸笑容的看着柳念惜,“真的没有,宫里的人没有娘想的那般无情!”其实比想象中的还要冷血恶毒。
柳念惜摸着李凡忧的手,两眼朦胧,“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如果他们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娘,虽然娘帮不了你,但你可一定要告诉娘啊!”
“嗯,孩儿会的。”李凡忧在外面受了委屈从来不会告诉柳念惜,是典型的只报喜不报忧的儿子。
闲来无事,柳念惜也会说一些热门事件,“听说皇上封听风楼那个白楼主做了军师,哎,不是已经查出了真凶吗,为什么还要战争啊?”
柳念惜出身贫苦,十岁就被亲生父母卖进了青楼,受够食不果腹的日子,要打仗了,百姓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娘,这些事是朝廷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天越来越冷了,多穿件衣服才是!”李凡忧取来大衣给柳念惜披上。
有儿如此,柳念惜心里总算是暖了,“听说你大哥想要请命北上御敌,他是御林军统领,保卫皇宫才是他的责任,竟然想要上战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大哥为人公正富有正义感,想要请命北上御敌无非是想为朝廷出一份力!”李凡忧一直都很敬重他这位大哥。
“忧儿你可不要去,战场上刀剑无眼,有九条命去也不一定回得来!”柳念惜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做傻事,李德那么奸诈的人怎么会有李凡琴这种忠厚老实的儿子呢,真是奇了怪了!
“娘不用担心,孩儿只是一个养马的,还没有资格上战场。”
李凡忧突然看了外面一眼,脸上的忧愁被柳念惜发现了,“忧儿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事,只是担心风雪来得匆忙,担心娘这里不暖和。”李凡忧还担心那只信鸽,风雪很大,那只信鸽是不是发生了意外,不然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送信来。
听风楼。
白若沉被封为军师,不能回长安,要上战场打仗,白若雨担心得整夜整夜不能入睡,她哥哥身子骨那么弱,上了战场还能活着回来吗?那些人简直太坏了,朝廷没有人了吗,非逼她哥哥去打仗,要是哥哥发生了什么意外,她一定会恨死那些人!
白若雨茶不思饭不想的,就想着要去找白若沉,可是红袖添香她们拦着不让她去,她一再坚持,红袖添香也没有办法,只好收拾东西陪她一起去了。
楚游也听说了白若沉被封为军师的事,担心白若雨会做傻事就来了,没想到白若雨果真要做傻事,楚游及时拦住要去玉门关的白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