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泪楼 第12章 尾声

人间明月数圆缺，花开花落又百年。

青幽的烛火，吐放着一缕诡异的青烟。

昏黄的铜镜中，映出湮若的容颜——苍白而纤细的手执起碧色的眉笔，淡淡地掠过柳叶儿似的眉儿，一下、两下、三下——勾勒出两道妖魅般的飞眉。眉笔缓缓落在妆台之上，纤细的手指慢慢伸入微启的小口中，雪白的贝齿突然咬下，一滴鲜红的血从唇角溅出，却被她轻轻抹上樱唇，猩红无比。

湮若笑然望着镜中的自己——青丝妖娆，青衣动魄。喃喃道：“妖？呵呵，妖！”

“你还要这般固执吗？”哀然的声音响起，昏黄的铜镜中出现了女娲的身影。她的双手落在湮若的双肩，“你还是宁愿做妖都不愿答应我吗？”

“呵呵……”湮若笑然合眼，“不错。”

“黑魁族人的血肉快尽了，你怎么维系你不老不死的妖身？”女娲痛声问道。

湮若嫣然一笑，“吃人。这个世界有太多像黑魁族一样的人了，我吃掉一些，这个人间也干净一些，不是吗？”

“唉……”女娲悲然一叹，双手从湮若肩上无力地落下，“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说罢，女娲渐渐消失在虚空中……

湮若笑容骤逝，起身步出小阁，步下遗泪大堂，止步在了游蛟浮雕前。

湮若的眸中突然有了泪光，她把脸轻轻贴在浮雕上，笑然道：“沐涯，再等等，等我成了魔，你就能重生了……”说着，右手从怀中摸出一本紫光依稀的小书，但见其上有小篆写道：灭道。

“你或许不知道，水岚儿把《灭道》封印在昆仑仙莲的莲座中，《灭道》才是‘八门星阵’的真正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