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近下午4时,按照收到的最新指示,雇佣兵们会在6点前往苏珊娜酒吧进行任务前的第一次会面。
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伊莱看了看表,应该足够处理她了。
为了防止凯瑟琳身上还藏着什么后手,昏迷的女人被剥了个精光。她原本的衣物全被焚烧成了灰烬,这样做能避免上面刻画有定位或反制的法术。
现在,她的四肢被绳子束缚,身上只裹了件酒店的浴袍。
这是伊莱第一次审人,可不能翻水水了。
物尽其用。尽管女法师之前准备的祭祀材料并不太符合白魔法的标准,但维山帝系法术的好处就是不挑。
等伊莱绘制好了隔绝法阵,他从浴室里接了一盆水,直接泼了凯瑟琳一脸。
“咳咳,”可怜的女法师悠悠转醒,在发现自己被绑住后开始不断挣扎,“呜呜呜……”
顺带一提,为了防止她念咒,伊莱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别乱动,凯瑟琳女士,”穿着西装的巫师拿着魔杖指着被绑住的可怜女人,“你现在是俘虏,希望你能认清现状,坦白从宽。”
凯瑟琳循声而望,在看到伊莱后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她恶狠狠地冲他嘟囔。
“嘿,法师要优雅一点,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士。”他说着,突然笑了一下,“越是凶相毕露,我倒是越觉得你黔驴技穷。”
“听着,”
伊莱蹲了下来,用魔杖抵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我对你没有太多的恶意,毕竟你除了想要迷晕我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得逞。而我也不太想做个坏人……”
“所以,我只需要你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身份、来历、以及目的,交代清楚,”伊莱用魔杖抵住她的喉管,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向下划去,“你就能活着离开。”
“否则……烈火熊熊。”
火焰点燃地上束缚着她手脚的多余线条,以缓慢的速度不断向凯瑟琳靠近。
“听懂了吗?”
凯瑟琳低下头,仿佛不再理会伊莱的威胁。
麻烦!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专业人士出马。
他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呢?在听到了她的来历与目的后,自己又是否会履行诺言呢?又或者,她是否认为一旦说出自己的目的或来历,会让伊莱变卦呢?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耗着了,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
他走到女人的身后,将她绑在椅子上,然后俯身贴到她的耳边:“最后一次机会。”
凯瑟琳用力一晃头,但被伊莱提前躲开了。
“哎……”他叹了一口气,“下次我一定记得提前准备点吐真剂。”
说罢,他从身后勒住凯瑟琳的脖子,让她的脑袋紧紧靠着椅背。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待打开瓶口后,将里面的液体涂到了她的人中处。
逐渐加深的窒息感让凯瑟琳开始奋力挣扎,她的脚试图蹬踹着,却又不时触到火焰的霉头。她眼睛开始瞪大,里面充满血丝,脸色涨得通红。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脖子上的桎梏突然解除。她劫后余生似的贪婪地呼吸着,即使嗅到了风油精样的刺鼻气味。
“一千减七等于多少?”
她的脑袋仿佛溺水般变得沉重,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说。
“妈的,蹿台了。”
“你快死了,你后悔吗?想想你的过去,想想给你任务的那个人,你本来可以好好活着,你……”
快……死了吗?凯瑟琳的眼中渐渐渗出泪水,在那天籁般温柔声线的指引下,她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开始不断回顾过往。如果不是他们……
看着女法师情绪逐渐崩溃,伊莱将变声器收好。他双手按住凯瑟琳的太阳穴,在哭泣的女人耳边继续引导,“对,没错,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使命……”
呜咽声中,男人的嗓音突然变得平静且冷漠。
“摄魂取念。”
尽管已经在施法前进行了引导,但伊莱似乎低估了女性的感性程度。他本只想查看相关的记忆,奈何凯瑟琳的思维似乎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我是个孤儿,年幼时跟着一些不认识的小偷们一起生活。
相比其他孩子,我更容易得手,这可能是因为我有一双无辜的眼睛。
可是,我们那儿,有这么一双眼睛是一种罪孽……
……我哭着,希望有人来救我……”
妈的,我还是个宝宝,速速快进。伊莱面无表情地吐槽。
“终于有这么一天…那群人出现了……” 哪群人啊,大姐,回忆重点呐。
“他们说我是有天赋的孩子,”
“于是……但是……可是……又是……不过是……原来是一场阴谋呐……”
我错了,我真的的错了。
摄魂取念是一种攫取他人头脑里情感和记忆的法术。因为人天生具有同理心,在接受了过量的情感与记忆后,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对施法者的人格产生影响。
伊莱的本意是借助“唤魂水”(一种放大情绪的药剂)激活她的记忆,然后通过语言让她对这次行动产生悔意和愤怒感。借此,他只需要观察情感最强烈的部分就能知道她本来的意图了。
哪想到,这臭婆娘一个崩溃从自己的孩童时期开始回顾了。
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在接受了大量怨天尤人的负面情绪后,伊莱忍不住松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然而,这次摄魂取念的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凯瑟琳真是老倒霉蛋了。自幼孤儿,偷盗为生,因为皮囊漂亮,还被酱酱酿酿了。等她被组织的人收留后,连名字都没怎么透露,就负责培训她作为外围成员。
这次是她的晋级考核任务。她先是潜入了九头蛇,在洗脑之下成了其中的一员。随后,在组织的运作下,得到了这次负责接待雇佣兵的机会。
她本次的目的是为了截胡雇佣任务里的神盾局叛逃人员,然后将他限制住。等之后会有其他成员负责接手。可没想到身份是假的,而她截胡了一位真巫师。
没了?没了。
就这?
顺带着,伊莱也知道了她为数不多掌握的两个小法术:一个是献祭血液,让自身的体能短时间提升;另一个是向未知存在献祭,获得掌控他人的能力。
前者需要提前签订契约,不过凯瑟琳并没有类似的记忆,多半是被抹掉了;后者的祭祀指向十分宽泛——至少按伊莱的理解是这样的。
什么“永恒的领主”,“暗夜的君王”……嘛呢?指向“黄昏”还是“死亡”?“冬日”还是“黑暗”?
这女人只是个半吊子,缺乏基本的祭祀常识,而教她这么做的人多半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前后两次祭祀会不会指向同一个神灵都说不准。
耐心告罄,一发昏昏倒地加一忘皆空解决了凯瑟琳后,伊莱开始处理犯罪现场。
他不想直接解决掉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看过了她可悲身世而起的恻隐之心吧,但也不想手软。
平安镇守,麻瓜驱逐咒。加持在白魔法阵之上,至少能维持7天左右。这两者能防止普通人误入此地。
门口被附加了足以致死的恶咒陷阱,会直接攻击前来接应她的同伙。
“我无意审判你的罪恶,就将一切交给命运裁决吧。”他看着昏迷女人喃喃。
说罢,伊莱熄灭了火焰,把猫头鹰的尸体收入口袋后,将其余的祭品全部扔到阵法中。
如果凯瑟琳足够幸运,她的同伙在触发恶咒陷阱后,房间与外界的隔离同样会被打破。只要有好心人及时介入帮忙,加上她狠心一点不让自己饿死或渴死,就能活下来。
临行前,伊莱顺便将她的一头棕色卷发薅了下来,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作为复方汤剂(变幻外貌)的辅料。
“好像忘记给她松绑了?”伊莱将门关上。
也罢,恶咒陷阱已经启动,他也懒得再多考虑,就当是命运给她增加的磨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