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七年他俩都还有联系呢?
看看,和他说话的时候,就夹枪带炮,一和宋连说话,哦哟哟,那嘴角都要飞上天了。
怎么这个宋连就这么阴魂不散呢?
“这次的事,辛苦你了。”
“好,我知道。”
“他没什么事,后天来公司吧。”
许弋打电话时也没避忌着他,段言一寸一寸挪动自己的位置靠近许弋,把耳朵慢慢贴了过去。
“嗯,后天见。” 许弋终于挂断了电话。
“你干什么?” 许弋转头看他问。
“咳。” 段言尴尬咳嗽了一声,坐直身体,说:“你们聊什么呢?”
“聊什么你不是听见了吗?” 许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漫不经心回道。
“你们关系不错嘛,还约着见面呢。哎,许弋,你怀着孕,和别的Alpha见面,不合适吧?” 段言酸溜溜道。
“他是公司的公关经理,有问题吗?” 许弋反问。
啥?宋连还在他公司上班?凭啥?
“谁聘的?” 段言不可置信问。
“我。” 许弋声音淡淡,继续道:“他工作能力一向很好。”
呵,又夸他,是是是,宋连什么都好。
“我不喜欢他。” 段言扬了扬下巴嘟哝道。
“他不需要你的喜欢。” 许弋看着他认真回道。
“那他就需要你的喜欢呗?你俩上学那会儿就不清不楚,他还送你回家。现在你又把他聘到公司里来,你什么意思啊?” 段言就像倒豆子似的诉说自己的不满。
谁知道那宋连打的什么鬼主意?该不是既惦记着他老婆,又惦记着他家产吧?
“你执意签江甜甜,我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许弋嘴角微微上扬,偏着脑袋和他对视。
“对于一个虚有外表,没有实力的人,你为什么又要在她身上砸那么多资源?你图别人什么了?”
Omega懒懒靠着沙发的样子很岁月静好,但是段言清楚地知道,他生气了。
“我……我不记得了。”
许弋冷嗤一声,胸膛轻轻起伏了一下,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诡异僵硬的气氛,总有人要做点什么来打破。
许弋俯身开始整理茶几上的杂志,每一本上面都是段言的花边新闻,许弋越整理越生气,重重把杂志一拍,吓得段言一哆嗦。
“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是不是江甜甜?她是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我只能闻见那俗气的玫瑰花香水味。” 许弋脸颊通红,声音也凌厉起来。
他像是憋了许久,和自己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终于把这话问了出来。
其实看身形,是不像江甜甜的,可是许弋实在不想承认,段言除了那个白月光,居然还有其他人。
他受不了。
“江甜甜是吃饲料了吗?七年能长这么高?” 段言无语道。
许弋的情绪变得烦躁起来,他扒了扒自己的头发,站起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把所有杂志摔在段言身上,眼睛红红道:“你他妈个傻逼。”
他声色俱厉,拳头捏得紧紧的,身体也好像在轻微发抖。
从前的青葱岁月里,段言从未见过许弋这样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许弋是高傲的,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而嫁给他的许弋,却变得脆弱起来,他总是很委屈,也好像总是不快乐。
“那我……就是傻逼,成不?你别难过。” 段言懵逼妥协。
他试着去牵许弋的手,被那人打开,段言又没皮没脸去牵,笑嘻嘻说:“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我这不,才十八岁吗?有啥没做好,没说对的,你教我不就成了吗?”
段言一边说话,一边释放着信息素安抚他。
“那啥,宋连,挺好,哈哈,念书的时候就老实” 个屁! “你聘得好,我不该多嘴” 就怪了。
Omega在信息素的诱导下平静了下来,眼周的微红也退了去。
段言握着他的手,又小心翼翼转变方向,和他十指交扣起来。
穿来之前,他还没谈过恋爱,可是男孩子之间,总会私下聊两句喜欢什么类型的。
那时左小胖说段言喜欢的肯定是江甜甜那种类型,人美声甜又娇软,和他这种强Alpha简直是顶配。
就连段言自己也以为他应该是喜欢江甜甜那样的。
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总是会被许弋牵着鼻子走,总想靠近他,总想标记他,大概是男孩子之间的胜负欲?
即使现在他和许弋是合法夫夫了,可当他扣着许弋手的时候,还是会心跳加快,甚至感到占了大便宜。
“那啥,我陪你上去躺会儿,你不是没睡饱吗?”
许弋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那枚闪闪发亮的结婚戒指,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走吧。”段言一手拉着他,一手扶着他的肩。
争吵过后,两人不再是无尽的沉默,十八岁的段言会笨拙地哄他。
……
两人躺在床上,房间里冷气十足,薄薄的空调被下,依旧是牵着的手。
妈的,和自己老婆盖着被子牵手纯聊天?小说都不敢这么纯洁!
许弋等了一会儿,以为会等来段言的中度标记或者是一个亲吻。
毕竟大白天邀请他上楼去躺会儿,不是想发生点什么吗?自从怀孕后,他们也很久没亲密过了。
然而,许弋等了许久,身边的人却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淦! 段言是不是在外面吃饱了,所以回家已经吃不下他了?还是,他这怀着孕的身体,让段言没有丝毫**?
许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对孩子不好,气死了正好便宜这傻逼和“小三”,他要好好的。
大抵是Alpha就躺在身边的原因,许弋胡思乱想了一阵,眼皮渐渐就沉重了起来,没一会儿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房间门被轻轻叩了两下,段言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Omega正睡得香甜,丝毫没有被敲门声惊醒。
段言轻轻挪动自己手臂,然后下床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家里的阿姨,她道:“段先生,有位陈律师在下面等您。”
“陈律师?”
“是的,他说是您叫他来的。”
啊,就是那个帮他拟离婚协议书的陈律师?那一定要见见。
“我知道了,你跟他说,我马上就下去。”
“好。”
阿姨走后,段言去床边看了看许弋,Omega的手一直在他躺过的地方伸探,好像在寻找他,可是眼睛又不愿意睁开。
段言一把抓着他的手,小声喊了句:“许弋。”
没有醒,那双白皙骨节分明的手却握住了他。
段言放在唇边亲了一口,就像偷到香的小贼,低叹了一句:“粘人包。”
声音温柔得不像是他这种大直男说话的口气。
他依旧把自己的枕头塞进许弋的怀里,目光贪恋着那人酣睡的脸许久,这才离开卧室。
陈律师提着公文包笔直地站在客厅正中央,见着段言下楼,他恭敬礼貌地招呼道:“段总。”
段言心里暗爽,害,害羞,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人人尊称的段总。
他使劲压住自己上翘的嘴角,故作深沉道:“有事吗?”
陈律师左右看了下,道:“您上次要的文件,我已经整理好了,要不,去书房给您过目一下?”
“嗯。”
段言打开一楼书房门,陈律师跟着走了进来。
房间门关上后,陈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正是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许先生哺乳期过了后,您才可以向他提出离婚。” 陈律师提醒道。
那份薄薄的纸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段言压根看都没细看,就把协议书捏成团扔进了垃圾桶,说:“这事以后别提了。”
陈律师扶了扶眼镜,道:“明白的。”
这事作为律师看得多了,有时因为公司利益,甚至财产分配不均,他们也会临时改变离婚的主意。
像段言和许弋这种情况,离婚要分一半身家出去,权衡过后,自然是不愿意的。
“那么遗嘱公证还做吗?” 陈律师问。
“遗嘱?” 段言声音瞬间拔高,他怎么就到了需要立遗嘱的时候了。
“您之前是这么吩咐的。”
“我之前可能不太清醒,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知道吗?”
陈律师点点头,说:“好的,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段言和陈律师一起出的书房门,待到陈律师走后,他抬头才看见许弋站在二楼走廊上,正扶着雕花围栏看他。
“什么时候醒的?”
“陈律师来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谁也没回答谁的问题。
许弋从二楼缓慢下来,仰着脸看他,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那人眼神透彻,似乎想把他看穿。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许弋又问。
“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大概是来看看我,哈哈。” 段言干笑两声。
许弋哪里有那么好哄,他转头就往书房里去,段言紧紧跟在他身后。
那人在书桌前翻找一遍,什么也没寻到。
“许弋,吃饭了。” 段言想把他哄出去。
他心虚瞟了一眼垃圾桶,大意了,刚刚为什么不塞进嘴里吃了呢?
许弋刚好捕捉到他的目光,立马就想去翻垃圾桶。
奈何他肚子大,弯腰吃力,所以段言抢先一步夺走垃圾桶抱在怀里。
“拿来。” 许弋伸手。
段言摇头拒绝。
“有本事你就当着我的面吃下去,不然就算你撕碎了,我也能拼出来。”
并非他多疑,并非他想无理取闹,他与段言认识这么多年,那人随便的一个举动,他几乎就能判定他想干什么。
婚后的平淡,早就冲刷了最初的激情。
段言对他越来越不上心,越来越冷淡。
他猜到陈律师来送的什么,他只是……想再确定一下,段言是否如此狠心,在他怀孕的时候,计划着这种事。
“我觉得可行。”
说罢,那呆头呆脑的男人真的把那团纸拿出来塞进了嘴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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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