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夜晚依旧是那么的安静,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流淌下来,增添了些许细微的光。jiujiuzuowen
室内看起来温暖带着祥和。
可是,东方宝娜整个人却如坠冰窟,她没有看错,东方文昊的刚才那个眼神,并不是孩童该有的眼神,相反格外的冷静,甚至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而那个眼神极度的阴郁,似乎看着自己,如同看到一个死人一样。
他……真的想让自己死!
李文复述完了之后,觉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来了。
他当初听的时候还没什么太大的感受,可是刚刚在复述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得,额头和后背都是一层的冷汗。
越想越吓人。
就好像那句话,细思极恐。
江十月眉头蹙了蹙,几息后,又舒展开,她慢悠悠的问道:“她就没想过把孩子送走?”
“那不就是弃养了吗?”李文不认同的说道:“我看东方宝娜不是那种没责任心的人。”
“那她还真的是心地善良,不过中邪什么的不要乱说,我们是讲科学的。”江十月笑眯眯的弯了弯眼睛,眼睫的尾端缀着让人看不出来的情绪:“当然解决儿童心理问题,我最在行了。”
李文沉默了一下,行吧,你是大佬,你说的都对。
江十月用精神力扫视了一眼蜃楼珠,总觉得珠子似乎有些不安稳,她沉思了一瞬,傅轻寒用直觉带她走出蜃制造的幻境,那么她就用直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不管怎么说,李文还叫她一声老大呢。
距离新年还有三天,而新年过后还有十天就开学了。
满打满算,在c城停留不到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能回家吗?
如果能回去,这里的江十月怎么办?
假如这里的江十月彻底的消失了,别人倒是无所谓,哥哥江寒晟定是接受不了的,他之所以一直咬牙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妹妹。
他所做的筹谋和努力只能付之流水,这样的话,他的病怎么可能治得好?
江十月揉揉额头,怎么感觉越来越难了呢。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选择题了。
江十月摇摇头,将这些烦恼暂时抛掉,如今的她虽然有精神力空间,可是想要打开时空裂隙回家,她还需要更多的精神力去充盈自己的空间。
噬梦兽不过是起了一个净化循环的作用。
上一次打开时空裂隙她用了太多的精神力,但是度假村里发生的事情让她知道,她的精神力并不会因为有了精神力空间可以无限的使用。
她在度假村曾经两度疲惫到马上昏睡过去。
如果身边不是亲近可靠的人,那是很危险的。
这样比方吧,精神力空间好像一个密闭的房间,如果不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进来,早晚会窒息的。
所以,她现在还是需要四处搜集精神力。
否则,她的异能不但难以维持,更别说去打开裂隙回家了。
想到这里,江十月拿过了手机。
她要给哥哥打个电话。
还有三天就是这个时空,也是她那个时空农历新年了,也就是所说的春节过大年,虽然说年味越来越淡,可是总归是一个吉祥美好的形式。
在这里,她也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她要问问他这个新年怎么过。
这个时间正好是非治疗时间,是相对比较起来自由的,当然了,自从江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出事之后,那个医生也因为身体原因,被疗养院给辞退了。
所以说除了环境差一点,其他的都还好,反正也马上就要离开了。
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换另一家疗养院。
电话接通了,那一头传来了江寒晟温和的声音:“十月。”
“哥哥,你这两天怎么样?”
既然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离开,那么哥哥的身体是一定要恢复正常的。
想到这里,江十月想起那个小护士,她那天身上的香气有古怪。
但具体是什么古怪,现在她还无法确定。
只不过这种古怪,对他们来讲并不是坏消息。
也许是哥哥身体的转机也不一定。
而这个时候,电话那头的江寒晟声音更温和了,似乎情绪也不错。
“十月,哥哥这两天很好,而且现在发病的间隔越来越长了……”
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哥哥你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的。”
随后江十月话锋一转:“哥哥,再有三天就是农历新年了,你打算怎么过呀?”
那一头的江寒晟沉默了,似乎也是愣怔的。
新年,再有三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往年,妹妹在江家别墅,他在疗养院,都是各过各的。
而在疗养院里也没什么新年不新年的,照样要吃药打针,甚至他的发病也不会选择哪天是新年哪天不是,所以说对他来讲过年早已经没有了意义。
对于家庭对于父母,他所有的印象都已经淡泊的如一阵青烟,也就唯一只有这个妹妹了。
可他们从前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相处。
江寒晟鼻子有些酸,声音也有些沙哑。
“十月,还和往年一样,哥哥在疗养院,你在江家别墅,不用来看哥哥,我们可以用电话联系。”
“那哥哥我将你接出来,我托小傅在他的庄园附近买了一栋别墅,什么都不用管,咱们拎包入住,不过啊,一些手续要明天去办,等手续都办完了,新年前一天,我想将哥哥接出来在我们自己的别墅里过年呀……”
江十月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笑意。
江寒晟愣了一下,沉声问道:“十月,这栋别墅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吧?”
江十月在那边大大咧咧的说道。
“哥哥,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小傅办事我们可以放一万个心,绝对物美价廉,物有所值,我已经将驾驶证考了下来,到时候我开江孟庆的车去接你,然后呢,我们去买过年吃的东西好不好?”
江寒晟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好几年了,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疗养院一步,他站在楼上望着远方的时候,甚至觉得他已经和这个世界分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