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来迎接自己的马车, 奥修从茂密的灌木后走了出来。kanshushen护卫见他袒露着上身,胸前又有一道从肩膀直划下来的暗红血痕,吓了一跳, 以为他是在宫外遭到了袭击,“奥修大人, 您……”
奥修却满不在意的模样,他找护卫要了干净的衣服,转身又返回了树林中。从马车上下来的墨丘利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此时已经是正午,灼灼阳光穿透树叶缝隙落在奥修的肩膀上,站在马车下等待着他的墨丘利,这才发现他后背有密密麻麻的抓痕。
本来以为奥修是在宫外遇袭的护卫, 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墨丘利的脸色——大帝能够容忍自己的下属在外面放肆的寻欢作乐吗?
用干净的衣服包住一个人从密林里走出来的奥修, 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墨丘利时微微一怔, “您怎么来了?”
“来迎接我一夜未归的下属。”墨丘利有些挪揄的说道。
“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奥修和墨丘利的关系,说是上下级不如说是朋友更贴切。所以他还能自如的用玩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只护卫不知道两人亲近的关系,听到奥修说出这样冒犯的话之后, 低着头战战兢兢的准备迎接大帝的怒火,让他没想到的是墨丘利只是相当轻松的笑了笑,“看来宫里流传的你宠幸一个奴隶的传言是真的了。”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奥修抱着的人。
奥修没有解释什么, 只将怀中的人放上了马车。
马车上按照他吩咐的准备了足量的食物,在昨晚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奥修,拿起一块烤熟切好的牛肉咀嚼起来。
墨丘利虽然需要恪守礼仪, 但他从不强迫奥修也要做适合如今身份的事。这也是他们能够交好的原因。
被奥修放在马车里的,用衣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似乎累坏了,从布料里伸出来的脚掌蜷缩着。
马车在进入罗马王城时, 遇到了密涅瓦派出来寻找赛特的护卫。因为密涅瓦如今的地位大不如前,在看到马车上的标志时,搜寻的护卫自觉避开了。墨丘利侧首望出去了一眼,“你昨晚和密涅瓦身旁的那个男人一起消失,我以为你们是起了什么冲突——看来是我的担心多余了,你昨晚是在宫外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奥修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没有解释什么,只在有了饱腹感之后,用摆放在食物旁的冰块与布擦拭了一下手上的油污。
马车很快送两人到达了目的地,墨丘利下了马车就离开了,奥修抱着那个还在昏睡的‘奴隶’,进入了自己的宫殿。
用来沐浴的水已经准备好了,奥修一层一层的剥开裹在赛特身上的衣服,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将他放进了水池中。赛特还在昏迷着,水的浮力加上奥修托着他的力量,让他无力的四肢在水中沉浮着。奥修仔细的清洗赛特的身体,等到将身体上的灰尘都清洗干净时,他将手覆上了赛特的腹部。挤按的动作加上极为羞耻的溢流感,让昏迷的赛特渐渐转醒。
水已经没到了他的胸口,他靠着奥修的胸膛才没有整个滑坐到水池中。
“醒了?”
在赛特还没有适应眼前的一切时,那梦魇一样的声音就又从耳畔响了起来。
比水温温度更高的手掌,覆在他的腹部往里面挤压着,更鲜明也更羞耻的溢流感,让积蓄了丁点力量的赛特抓住了奥修的手臂,“住手。”
“你想这样回到你的王妃身旁去吗?”奥修将头低下来一些,被水打湿的发梢,正扎着赛特被热水熨红的肩膀。
赛特牙关紧咬着,从奥修的角度能看到他颤动的眼睫。
昨晚他还十分倔强,然而奥修有的是办法击垮他。
无力的腿肘被抵上了强硬的膝盖,赛特这个坐姿仿佛是嵌在奥修的怀里。他膝盖略一用力,这嵌入的姿势就仿佛更深了一些。
平静的水面因为从头发上滴落的水珠以及赛特低着头的喘息声而泛开层层的涟漪,奥修发现除了那个高傲的金瞳神官,眼前这个虚弱不堪只能倚靠在他怀里的赛特同样让他喜欢。
单纯的按压并不能完全清理干净,奥修覆在赛特腹部的手慢慢下沉。扶着他手臂的赛特挺起了上身,此刻已接近傍晚,阳光昏沉,赛特背后的鹰张开的双翼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灿金的光芒。那样的璀璨让奥修有些目眩神迷,他的手臂绷紧,完全感知不到疼痛那样的任凭赛特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肤里。
“住手——”
在赛特的肩胛也开始颤动起来的时候,奥修抱住他的脊背,咬住了他身上那只栩栩如生的金翅雄鹰。
……
派遣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的回来,让密涅瓦焦虑到了极点。
“宫外也没有找到吗?”
“回禀王妃……是的。”
密涅瓦几乎捏碎手中的东西,“再派更多的人去找。”
“可是,大帝已经下令停止增派人手了,说这样大范围的寻找会惊扰到民众。”
如果是从前,密涅瓦是可以不必理会墨丘利的,但现在她手上已经没有多少能够掌控罗马的权力了,即使不愿意,她也只能在咬牙之后恨恨的屈服了。
同样从宫外回来的西塞罗也没有得到让母亲展颜的好消息,事实上,他的内心和密涅瓦一样的焦虑,所有已知的证据都显示赛特是独自离开王宫的,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感到恐惧。
密涅瓦失去了权力,美貌也逐渐在岁月中流逝,她再也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让赛特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西塞罗也是这样——他害怕就此被赛特抛弃。
“也许赛特只是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知道是安抚密涅瓦还是说服自己,西塞罗这样说道。
……
谁也没有料到,赛特还在王宫中,并且就住在奥修的宫殿里。
奥修并没有为他戴上枷锁,也没有派多余的人看守他,他只是带赛特看了仍在他宫殿的朵拉,并且告诉他,自己这些年来,在奴隶市场买下了许多来自锡金的奴隶,他们都被自己安置在一个地方。
赛特起先并不相信,直到奥修说出他身为王族的身份和他远嫁埃及,成为新一任法老的姐姐。
“你说了这么多,不过都是你的猜测。”赛特当然不可能承认。
“的确都是猜测。”奥修抱住自己的手臂,“不过,你那双只有锡金王室才会有的金瞳和背后为锡金所信奉的鹰神纹身,就已经能证明很多东西了。”
锡金是一个小国,埃及包括罗马可能都对它不甚了解,但这的确不算是秘密。一旦被奥修揭穿,他的一切都完了,甚至连同埃及的奈芙蒂斯也会受到牵连。
“你想怎么样。”自己的身份第一次被说破,赛特涌上心头的就是浓浓的杀意。然而他无比清楚自己目前的境况,他杀不了奥修,并且连他的命都掌握在奥修的手里。赛特终于不再做无谓的分辩了。
从前就知道这个金瞳神官不一般的奥修,在了解到他还背负着这样的一个身份之后,兴趣更浓烈了许多。他对赛特怀着别样目的来到罗马的事漠不关心,他更在意的是赛特这个人而已,“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了,但你要留在我的宫殿里。”
“……”
奥修胁迫道,“你也可以逃走,但你逃走之前要做好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的准备。”这样的威胁卑鄙吗?如果赛特是个善良的人的话,当然算是卑鄙,不过比起赛特从前做的恶,奥修做的一切反而更像是赛特应该承受的一种报应。说完了冷酷的威胁,接下来就该是温柔的安抚了,“当然,除了在我不在的时候离开这里以外,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赛特无动于衷。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奥修让朵拉走了进来。看到朵拉还活着,赛特眼中明显错愕了一瞬,战战兢兢进入房间的朵拉,在看到虚弱的赛特时,同样也是一脸的吃惊。
“让她来侍奉你怎么样?”奥修扶住赛特的肩膀说。
事已至此,赛特已经明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奥修对自己的算计,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在朵拉欲言又止的神情中,他冷冷道,“随便吧。”
……
奥修对当初自己买来的礼物和密涅瓦的礼物相较之后相形见绌的事耿耿于怀,他想正式的送一件礼物给赛特。最好华丽奢靡,足以配上他美丽的金瞳。只不过奥修找来了整个罗马所有为贵族服务的巧匠,他们拿出的作品都难以让他满意。
因为他的要求太高了,既要漂亮到能够一眼抓住人的眼球,又要独特到难以看到仿品。这样的要求,哪怕是对旁人为自己打造的珠宝要求最刁钻的密涅瓦王妃也提不出。
“我曾经见过的一顶发冠,应该满足您所有的要求。”在所有巧匠拿出的作品都被奥修兴致缺缺的否决了之后,一个曾为密涅瓦和伊西斯服务过的巧匠如此说道。
“什么样的?”
“是一个样式非常独特的发冠,曾经是伊西斯王妃在嫁给大帝时所佩戴的。”工匠描述起来,“上面有十一朵黄金雕刻的罂/粟花——当初大帝还赞叹过,这世界上没有比这个发冠更漂亮的珠宝了。”
工匠的描述引起了奥修的兴趣,这样美丽且独特的东西,拿来送给赛特再合适不过。只不过仅靠工匠的描述,他可完全想象不出来,“能够做出来吗?”
“这……我可能要看一眼实物。因为那发冠太独特了,凭着记忆仿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伊西斯王妃的发冠。奥修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得去找大帝借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