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夜幕, 粲粲光辉。zhongqiuzuowen
回到宫殿中的西塞罗,看到了抱着手臂站在柱子旁的赛特。
他今晚并没有赴奥修的约,虽然他痛恨奥修, 但也明白自己如今在罗马的地位已经不能再和从前相提并论了,他没有任何和奥修对峙的资本。
那天晚上来到宫殿里和他通风报信的少女, 怯怯的眸光都仿佛还映在他的脑海中——
“请您务必小心。”
这才是让赛特最为难过的。
以为赛特能发现自己的西塞罗,直到走到他身后,也没有引起赛特的注意,“赛特?”
背倚着柱子的赛特转过身来,神情诧异又平淡,“西塞罗王子。”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赛特的反应令西塞罗有些失望, 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从前的赛特或许还会想个借口敷衍一下他,然而他今天实在没那个心情, 避开这个问题之后, 对他说,“早点休息吧, 我该回去了。”
……
赛特还是心软了,他花了一些钱, 请人将奥修身边那个女奴的尸首带出来。对方收了钱之后,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不过,我只能将尸体送出王宫, 不然一旦被人发现麻烦就大了。”
“好。”赛特找她的尸首,也只是想要好好的将她安葬,不然在罗马王宫中以奴隶的身份死去, 尸体会和牲畜的尸体一起填进土坑里,“今晚我在宫外等你。”
入夜,安抚了密涅瓦睡下的赛特, 站在了宫门外的城墙下。他看到和他约定的护卫,拉着一辆木车而来,车上躺着一个用草席盖着的人。
对方一开始并没有看到他,赛特主动走出了黑暗之后,对方才停下脚步来。
“就是这个了。”
赛特看了他身后一眼,在依稀的光亮中,能看到一只从草席里垂落的蜜色的手。应该就是那个少女的尸体了。
“麻烦你了。”打发走了将尸体运送出来的护卫之后,赛特独自将尸体拉出了王城外。
在一个山丘下,已经有一个挖好的土坑,赛特走到木车旁,正要掀开草席将那个少女安葬进去。那只垂落在一旁的手忽然抬起来,与他预料的柔弱不同,这只手相当有力,掌心发烫,抓着他的手腕宛若铁钳一般。
赛特一惊,草席下的人也坐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赛特没想到自己费心偷出来安葬的尸首,会变成奥修。
掀开草席的奥修屈着一条腿坐在木车上,夜晚的风有些冷,他呼出的气在冷冷的月光中朦胧可见,“营造官大人以为是谁?”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的赛特想要甩开奥修的钳制,然而奥修的手抓的实在是太紧了,一时之间他竟然没有挣脱。
奥修知道赛特会因为那个女人产生动摇,但在赛特拒绝了他宴会邀请时,他以为就已经结束了,但没想到的是赛特居然想要偷走尸体。他顺势就扮作尸体,被赛特‘偷’出了王宫。
赛特肩膀上有伤,奥修没费多大功夫,就将他压制住,按在了木车上。
月光下,赛特那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奥修低下头欣赏着,欣赏着他黄金一样闪烁的眼眸和高挺的鼻峰。
“你不适合心软。”赛特将‘女奴的尸体’偷出来之后,身边没有带任何人,这才让奥修可以这样轻易的压制住他,“赛特,你为任何人心软的时候,都会成为别人得到你的机会。”
赛特不喜欢奥修,一些高傲些的贵族,都会厌恶这种骨子里都透露着桀骜和不驯的奴隶。
“比如我。”
手臂被拉直,高高举过头顶,奥修感受的到身下赛特力量的衰弱,那伤势似乎到现在还影响着他。
被他的身影完全遮挡住的赛特,只能被迫正视奥修的脸。
“这么费尽心思的把我骗出王宫,是想帮墨丘利除掉我吗?”赛特一直认为奥修是恨他的,毕竟他和密涅瓦一起,曾险些要了奥修的命。
奥修的手肘支了起来,自上而下按在赛特交握的两只手上,这样他就有更足够的力量,用一只手臂来钳制住赛特双臂的挣扎。
“为什么要除掉你?”奥修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而后他马上正了颜色,“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
奥修低头覆上赛特的嘴唇,对方因为吃惊停滞住一瞬的动作之后,马上开始激烈的闪躲起来,奥修早就空了一只手出来,他抓着赛特的下颌,迫使他接受自己的亲吻。赛特的嘴唇被他反复厮磨着,在这样让他厌恶的碰触中,奥修的舌尖抵上了他的牙关。短暂的亲密接触之后,抬起头的奥修,偏头吐出一口血沫。
他的舌头被赛特咬伤了。
回过头来,正撞到的就是赛特有些惶然和抵触的眸光,他捏住赛特的下颌,俯下身再度亲吻上去。那或许不算是一个吻,说是啃咬可能更贴切一点。
“你该好好的呆在王宫里,呆在密涅瓦的荫蔽下。”离开赛特嘴唇的奥修,看着赛特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抬起挣扎却又无法挣脱的样子,将头偏了个角度,继续欣赏起他来,“但你非要心软,非要将自己暴露在我的狩猎范围内。”
赛特根本没有想到,会被仇敌这样对待。
奥修无数次肖想过金瞳营造官微抿的,看起来凛然不可侵犯的嘴唇,现在这双嘴唇也确实饱受他蹂躏,呈现出一种烂熟的红色。这样的场景让他舌尖的疼痛都变的微不足道起来,甚至血腥味还加剧了他的冲动。
赛特在奥修的言语中感到了羞辱,同时又有极大的愤慨,这个男人杀了他的同胞,他却无能为力,连只是想要安葬她的尸首,都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肩膀上的镀金环扣被解开,深红色斗篷一样的布料铺散在了木板上。赛特在炎热夏季都会裸露出来的胸膛,在这样深红颜色的映照下,反而有了一种羞于启齿的隐秘的美。
奥修扶住他的小腿,按着他温热的腿肘,扶着他屈起。他在女人身上从未感受到的征服与冲动,在目睹了赛特的身体之后十倍百倍的激越起来。
“你最好在这里杀了我,如果让我回到王宫,我一定会——”奥修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这种类似于主人给所有物打上标记的举动,让赛特因为吃痛,将威胁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奥修的分神,赛特的一只手臂挣脱出来,然而他来不及动作,侧翻的身体就再一次被奥修按住。
这一下他的背脊展现了出来,奥修这一次终于看清了他背后那只随着他的肩膀而舒展开羽翼的鹰。他在奴隶手臂上所看到的,不及眼前这一只鹰半点的瑰丽。尤其是赛特的肩胛骨起伏时,那仿佛透肤而出的鹰,如同在扇动羽翼一样。
锡金信奉鹰神,所以来自锡金的奴隶,身上都会带有鹰的纹身。但赛特是最特殊的,他的在背部。
“从前帮助那些流落到罗马的奴隶返回锡金,现在连一个死去的奴隶,你都要亲自安葬——赛特,你是把自己当成锡金的神了吗?”这只是奥修随口一说。因为赛特所做的这些,对他自己没有半分好处。
赛特不知道奥修现在知道了多少,他不敢让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暴露。
不过奥修对这些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变成了奴隶,他连家都没有,国的概念就更加模糊了。
裹腰布被扯了下来,因为赛特一只膝盖抵在木车的边沿,这让他下身是呈弓起的模样。奥修的手掌刚一覆上去,赛特就极其抗拒的紧绷起身体来。
奥修靠在如今占据的优势,紧靠在赛特身上,弓起身体的赛特,几乎嵌入了他的怀里。他也顺势看到了额头抵在木板上的赛特脸上变幻的神态,从羞辱厌恶到后来的放弃一样的紧闭双目。
焦灼的**并没有消退,但奥修的理智却回来了,他将赛特抱的更紧一些,“放弃了?”
赛特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他大概已经做好了被奥修羞辱的准备了。
“我知道你受的伤还没好。”奥修刚才就注意到了赛特肩膀上结痂的那个位置,“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他慢慢的松开了手,“你选择跟我决斗或者逃跑。”
覆盖在身后的气息慢慢褪去,赛特转过头来,他看到奥修摘下眼罩,那只很久没有见过光明的眼睛,在眨了几下之后才终于睁开。
“决斗如果落败,就敞开你的身体。”幽碧色的眼睛仿佛一簇鬼火,与另一只深邃的黑瞳相比,显出了几分妖异感来。
赛特从木车上支撑起身体,他回过头与奥修对视。
他自然明白奥修的敞开身体意味着什么,他从来不恐惧与人决斗,但是奥修眼中浓烈的情/欲让他心头莫名的战栗——如果输了,他会被奥修撕碎的。但眼下他根本没有选择,奥修唯一提供的两个选项,反而透给他一线生机。
“是逃还是战?”奥修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剑抛到了赛特面前。
赛特看了一眼面前的短剑,又看了一眼相隔不远的王城,心中第一次萌生了退意。如果落败,奥修是杀了他,他宁愿死也不会做一个懦夫,但如果代价是被一个男人当作女人一样的征服——
奥修看着赛特慢慢爬了起来,他没有捡那把短剑。
“逃吧。”
奥修的话音刚落,赛特就奔进了夜色中。他跑的极快,草地上升起茫茫的雾气,他奔跑起来,像是低空掠过的鹰。
奥修看着他的背影,将抛给赛特的短剑捡了起来,别回了腰间。此刻赛特的背影,还没有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唇角上翘,“想要逃走的话,可要跑的足够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