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贲张的肌肉上, 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意。jiujiuzuowen在因为紧绷而显现出轮廓的腹肌上,津津的汗液在其中流淌着。
将薄毯攥出褶皱的手猛地缩紧,肩膀张开, 脊背挺起将身体变成了弓形。
令他眉头紧皱的侵入感,璀璨的金瞳也从半开半合的缝隙里, 泄露出一些水色的光泽来。
奈芙蒂斯也没有想到会从赛特脸上看到这样生动的表情,在成年之后就变得异常冷峻的男人,在此刻流露出了儿时受伤之后蜷缩在她身旁,忍痛接受她包扎的鲜活表情。
红晕爬上了眼睑,眼睛里的那滴眼泪的沾在下眼睫上颤颤。
“很痛吗?”
奈芙蒂斯问赛特。小时候赛特经常在平原上奔跑,他跌倒了摔伤了膝盖, 奈芙蒂斯也会这样问他。
赛特摇了摇头,和少年时固执的抿着嘴唇的少年相比, 他更隐忍也更沉默了一些。
金色的弯钩尾端已经开始发烫, 似乎是赛特的体温传导出来的。奈芙蒂斯只轻轻往里面推了一下,赛特脚踝上的绳索也收紧了。
奈芙蒂斯停顿下来, 温柔的和他说,“如果痛的话要告诉我。”
赛特在她的停顿中缓和了下来, 在奈芙蒂斯的面前示弱一般的说道,“痛——”
奈芙蒂斯填充了大量的油脂进去,当融化的透明油脂挥发出香味融化后沿着大腿滑落下来时, 这样割据一样的疼痛就变成了可以忍受的肿胀感。这种与罗马强者征服弱者后,会斩下弱者头颅的宣胜方式不同,埃及更崇尚的是对强者□□的征服。奈芙蒂斯在瑰丽的壁画中看到过许多这样的场景, 所以她才会在今天做出这样的试探。
“可以忍受了吗?”
赛特点了点头,只他垂着眼睛喘息的模样,显得他极其的迷茫和无助。
奈芙蒂斯伸手将他的头发捋开, 从他皮肤里透出来的热气,和发丝一样缠绕在她的指尖。奈芙蒂斯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赛特睁开眼与她对视着。
金色与紫色的异域双瞳就这样近在咫尺的望着彼此。
奈芙蒂斯每一次看向这双眼睛都会觉得惊叹——创建锡金的金瞳王室已经流传百年了,到他们这一代,几乎没有任何人是金瞳了。连奈芙蒂斯也是如此,她出生的时候眼睛是金色的,父母对她寄予厚望,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色慢慢淡去,浓郁的紫色显露出来。她的母亲也是因此太过悲痛而去世的。
赛特就在她母亲重病的那段时间,被父亲从外面带了回来。父亲对外宣称赛特是他遗落在外面的孩子,本来质疑的所有声音,都在赛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除了锡金的王室,不会再有任何人能生出这样漂亮的金瞳。
但赛特到底是怎么来的,是父亲和其他女人所生还是抱养来的,就永远成了个秘密。
“你是锡金唯一的王室了,赛特,我会帮助你,让你所治理的国家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安定富饶的沃土。”这也是奈芙蒂斯远嫁时,父亲对她的叮嘱,然而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
赛特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头发湿透了,贴在透出绯红的皮肤上。
“所有人都不会再受战乱的侵袭和强盗的劫掠。”
赛特的牙关战栗着,他已经分不出心神去听奈芙蒂斯说的每一句话了。
奈芙蒂斯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在她最终的幻想中,她统治埃及,赛特统治罗马,夹缝中风雨飘摇的锡金,因为他们而富饶强大。
“你会变成最伟大的那一位金瞳王室,所有人都会崇拜你,爱慕你。”
这已经完成一半且看起来触手可及的幻想,让奈芙蒂斯的野心急速膨胀,她感受到了那些征服强者的人的心理。那种未来受到无数锡金人传颂的金瞳王室,在此刻被她征服。
赛特已经忍耐不住了,他双手拉扯着绳索,红着眼眶向奈芙蒂斯求饶,“停下来,好痛——好痛。”
奈芙蒂斯没有像以前为他包扎伤口那样,因为他的呼痛而停止下来,她找到了自己灵魂渴求的东西,从前总觉得空虚的身体,仿佛也因为灵魂的完整而完整了。她继续了下去。直到赛特脱力,抽搐着蜷缩起来,她才将那金色的弯钩和摆在一旁的连枷放在了一起。
……
还未褪色的壁画上,头顶锥形香料的女人们正在参加盛大的舞会,这是一位英雄的庆功宴。奈芙蒂斯沿着长廊走来——指尖碰触着粗糙的壁画,上面的一幕又一幕,变成了延伸的画卷铺在了她的面前。
她仿佛进入了那场舞会,目睹了在女人的欢呼中,打了胜仗的英雄,将自己的手下败将踩在脚下示意征服。败者亲吻他的脚尖,为他敞开身体。
这壁画描绘的是埃及统一,下埃及法老吞并了上埃及法老的领地,并征服了他。这流传百年的壁画,至今依旧鲜艳。
奈芙蒂斯对埃及的文明并不关心,然而她远嫁埃及这么久,对于埃及的一些历史还是有过了解的。她也是从中得到了启发。在埃及,女性的地位甚至在某些方面高于男性,柔弱的奈芙蒂斯在这样的环境中野蛮生长着,逐渐得到了一切。
她再也不相信那种只有男人才配征服得到的鬼话了,当一个女人拥有了权势,她也应在这盛宴中分到一杯羹。
已经接管了埃及的奈芙蒂斯膨胀出了更大的野心,她看向了版图更大的罗马——在她血腥的肃清了反对她的埃及高庭,得到法老之位的前夕,她的心中也是这样的平静。
她的手指抚摸到了壁画上那位‘英雄’的身体,他是埃及现在所供奉的父神的原型,因为他统一了分裂上百年的上埃及和下埃及。如果她和赛特成功了,在锡金灿烂的文明上,他们会不会留下最璀璨的那一笔呢?
在奈芙蒂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女官走了过来,“法老,他刚刚醒来之后就离开王宫了。”
几乎侍奉奈芙蒂斯的人都知道,没有哪个男人能在第二天活着离开她的宫殿。奈芙蒂斯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关于法老诅咒的事,那些因为诅咒而死的男人,都被众人认为是死在她血腥的手腕下,但现在居然有一个男人活着离开了。
奈芙蒂斯也不在意这样的误解,她以后不再需要任何人来填补她内心的空虚,因为她有了更远大的目标,“他离开就离开吧。”她已经不用再像之前那么患得患失了,她知道赛特无论去了哪里,在最后都会回到她的身边的,“他回来之后,无论我在干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
奈芙蒂斯的手指从壁画中收了回来,她走到屋檐下,看向那更广袤的,埃及的版图也无法涵盖的地方。
……
赛特离开王宫是去找雅兰的,他在王宫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醒来之后抛下雅兰的自责,让他无法安心的呆在奈芙蒂斯身边。
他要和雅兰说清楚,并且向她道歉。
只是当赛特赶到的时候,最先迎接他的不是雅兰,而是西塞罗。西塞罗看到他,惊喜的张口要说什么的样子,一心记挂着被自己抛下的雅兰的赛特,却无暇理会他,径直从西塞罗身边穿过,进入了雅兰的房间。雅兰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住的房间中,粉色的裙子与漂亮的项链首饰叠放在一起。
赛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不知所措。
追上来的西塞罗看到他的背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雅兰已经走了。”
“走了?”
本来以为赛特失约,是不打算娶雅兰了,然而他匆匆赶来无视自己的模样,着实伤到了西塞罗的心,他说,“雅兰和一个埃及男人走了,她说她不想再等你了。”
实际上雅兰是今天早上才走的,在离开时,正好遇到了那个在门口徘徊的埃及男人。那个男人是来请求西塞罗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奴的,他愿意出一些钱将她赎买走,面无表情听到这一切的雅兰,没有等西塞罗开口,就选择了和那个男人离开。
这对她而言不算是什么好归宿,然而背井离乡,跟随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属于她的人,对她而言才是最大的折磨。
在一开始她还可以自我欺骗,赛特心中是有她的,然而一天一夜的失约,让她认清了现实。无论是谁绊住了赛特都好,这证明了她在赛特心中,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西塞罗冷眼看着雅兰和那个埃及男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
听到这一消息的赛特有些缄默,他知道自己的失约伤到了雅兰,然而他现在没办法去追回雅兰,让她离开反而是最好的。
看着并没有去固执寻找雅兰的赛特,西塞罗心中终于感受到了一些安慰。他终于有空去问赛特,“昨天你去哪儿了?”
被问到自己为什么失约,赛特的神色显得有些不自然,他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去办了一些事。”
西塞罗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赛特无论是因为什么而失约,都好过他娶那个女人。
“赛特——”西塞罗忽然察觉到赛特和平常细微的不同,他靠近了一些,果然察觉到赛特身体的温度高于平常,“你身上好烫,是发烧了吗?”
被西塞罗忽然靠近的举动吓到,赛特往后退了好几步,面对西塞罗的问询,别过头的赛特显得有些慌乱,“没有。”
他这一反常态的慌乱,反而让心思转换的西塞罗,感受到了一丝……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