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棕色皮肤的长发女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树下, 树下坐着一个人,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zuowenbolan女人伸出手,想将他别在腰间的短剑拿下来, 只她的手指刚一挨到剑柄,熟睡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银光闪过,出鞘的剑锋抵住了女人的脖颈。
女人半蹲着的姿势一下子僵住了,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是我。”
坐在树下戴着眼罩的男人,在看清楚了她的脸之后,才收敛了刚才那一瞬流露出的杀意, 将剑收回了腰间。
“你不是睡着了吗?”
“是啊,我是睡着了, 又不是死了。”只短暂休憩了一下的男人, 揉了揉眉骨之后,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面前的女人有一张相当具有野性美的面孔, 与柔弱和强调淑女的罗马女人截然相反,她拥有紧致的腰腹和漂亮的手臂肌肉线条。只不过这些好像都引起不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注意, 反倒是这个女人被他英俊的外貌迷的团团转。
醒来的男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他走到了溪水旁边,弯腰用流淌过的溪水清洗了一下面部, 女人跟在他的身后,喋喋问他,“你到底要去哪?”
“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 要不要跟我回营地?”
“就在前面了,我有很多同伴——”
被她询问的男人就是离开罗马的奥修,因为暂时不打算前往锡金, 他自己又没有家乡一类的地方,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四处漂泊,而这个女人,就是被他在旅途中随手救下来的。
站起身的奥修正要拒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呼唤——
“法蒂玛——”
几个手持弓箭,穿着灰色裹腰布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们似乎与这个女人相识。
“美尼斯说看到你被抓走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被叫做法蒂玛的女人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奥修,“是他救了我。”
……
在这群人的盛情相邀下,暂时无处可去的奥修跟随他们去了营地。被法蒂玛叫做爷爷的人,似乎在营地里颇有身份,在款待奥修的时候,法蒂玛一直坐在他的脚边,悄声和他说着什么。同时,她的目光也十分大胆的看着奥修。
只不过奥修不为所动。
法蒂玛的爷爷和身旁的一个男人说了什么,对方向着奥修走了过来。奥修在法蒂玛大胆的目光中,和对方简略交谈了几句,对方回去之后,得知奥修说了什么的法蒂玛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席上的奥修同时也站了起来——他打算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被拒绝的法蒂玛还是追了出去。
奥修牵了自己要求的谢礼——一匹马,正要离开营地,法蒂玛快步走了过去,拦在他的面前,“难道我还比不过一匹马吗?”她的爷爷给了奥修一个选择,他可以要走一样谢礼,其中包括法蒂玛。可奥修居然选择了一匹马!这让法蒂玛气愤不已,“是我不够漂亮吗?”
奥修牵着缰绳,“你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带我走?”法蒂玛花费了大功夫才说服自己的爷爷。可是!可是这个男人——
正要说什么的奥修,忽然被一阵马蹄声所吸引,他转过头,是一支十二人的罗马军队。法蒂玛也没想到会有罗马的军队路过这里,正在诧异的时候,奥修忽然推了她一把,“快跑!”
下一刻,奥修的猜想就得到了验证,这支罗马军队是冲他来的。他拔出自己的短剑迎战,然而人数太多,他一人应对有些不支,法蒂玛从营地里叫来了许多人,在他们的合力下,这支来势汹汹的罗马军队被击溃了。
法蒂玛第一时间来到奥修身旁,“你没事吧?”
奥修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神情严峻,“没事。”
“为什么会有罗马人?”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就在那些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奥修冷静的开口,“他们是冲我来的。”墨丘利竟然放他离开罗马,就不会再派人来追杀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西塞罗。
似乎猜到西塞罗是怀着什么样的醋意派来的这支军队,奥修就忍不住唇角上翘。
——西塞罗知道他占有赛特了。
看到他的笑,法蒂玛完全难以理解。
“我该离开了,不然可能还会有第二波追杀我的人赶来。”有了冠冕堂皇借口的奥修,自然想要马上摆脱法蒂玛的纠缠离开这里。
这时候已经没有人阻拦他了,谁也不想招惹一个被罗马追杀的人。
法蒂玛的爷爷似乎也在规劝法蒂玛,可法蒂玛非常执拗,在推开几个拉扯她手臂的男人之后,她再度向着奥修跑了过去,“带上我吧。”
“我愿意跟你一起逃亡!”她以为奥修是从罗马逃亡出来的奴隶,所以才一直在流浪。
牵着缰绳的奥修看到了法蒂玛眼中为了爱情孤注一掷的勇气,只他没有被打动,只因为不知何时起,他的心就已经完全被一个人所占据了。
法蒂玛扶着他的手臂,仰着头看着他——她真的爱上了面前这个男人,一见钟情,在奥修救下她的时候,她就被这个仿佛是英雄一样的男人俘虏了,她也坚信自己足够美丽,可以打动对方,但直到这个时刻,两人对视,这个男人的眼中也仍旧没有她,“你会喜欢我的——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奥修呼出一口气,让赛特鄙夷为浪荡的脸上,出现了可以说是深情的神色,“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奥修自己碾碎了法蒂玛眼中的希冀与光,“我爱的人耀眼无比,其他人都宛若尘埃。”
……
水汽弥漫。
靠坐在浴池中的西塞罗,湿润的黑发披散在被热水烫的发红的皮肤上——他已经是个极英俊的男人了,孱弱的幼年与纤细的少年时期都已经过去,现在的他身材高大,体格矫健,呼吸间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凝结在他发梢的水珠,沿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落下来。在水珠流经他紧抿的嘴唇时,闭着眼睛的西塞罗睁开了眼睛。
在绵绵的水汽中,他黑眸锐利如一把锋锐的刀。
派去追杀奥修的人杳无音讯,西塞罗明白他们应该是失手了。只他现在没有更多的精力和奥修纠缠——如今在罗马,他最大的敌人是他的哥哥。等到用战争将他的哥哥推下王位,他会让奥修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折磨之后,再用最残酷的刑法处死他。
绿松石串起的帘子轻轻碰撞的声音。
赤脚的女官走了进来,她捧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半蹲着将毛巾平铺在了地上。
从小就享受这种精心服侍的西塞罗自然见怪不怪,只他身边,已经没有了严苛的母亲,而他自己也不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美貌且正当年纪的女官,在为他揉按背部的时候,忍不住被这位英俊的罗马大帝迷惑了神智。
察觉到按在背脊上的手停顿住,西塞罗侧过头,他沾水的眼睫下,是幽邃的黑眸与因为微微泛出些红意而让人有了他目光温柔的错觉的下眼睑。
这位年轻英俊的罗马大帝,还没有过任何一位妃子。
似乎是被这种温柔的目光所迷惑,女官身体微微前倾,透过澄澈的水,她看到了西塞罗结实的胸膛以及在水中交叠的双腿。她愈发目眩神迷。
“大帝。”她的声音变得像周围弥漫的水汽一样恍惚。
西塞罗似乎明白了她这副模样的原因,他坐在水中,任凭女官的手从背后抚摸到他的前胸。没有被抗拒的女官将身体弯了下来,从身后抱住了西塞罗。
“您像是一位神祇那样的耀眼。”
“我爱上了您,无法自拔。”
在热水的作用下,西塞罗年轻的身体也有了一些本能的身体反应,只他神色仍旧是冷淡的,任凭贴上来的女官讨好着他。
“你想要成为我的女人?”他的后背能感受到女人胸脯的柔软。
“是的,我想成为您的女人。”能够委身为年轻的大帝,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能得到无穷的满足。
西塞罗伸手手掌,抚摸着女官的脖颈,女官似乎以为他要亲吻自己,柔顺的垂下头来,只西塞罗却狠狠的将她掼进了水中。在仓促的呛进了一大口热水之后,跌进浴池里的女官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西塞罗不为所动——他的性格似乎因为战争的缘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死亡的鲜血都再难引起他的触动。
只有在面对赛特时,他的心才是柔软的。
溺水的女官渐渐停止了挣扎,到她险些溺毙的时候,西塞罗才将她从水中放了出来。
“咳咳——咳咳——”
看着扶着浴池的石壁拼命喘息,眼泪和水珠从痛苦的脸颊上不断滑落的女官,西塞罗披上衣服,冷淡的从浴池中走了出来。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抛下这样一句话,西塞罗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
面对女官刻意的引诱,西塞罗也不是全无反应。只他想要对赛特保持忠贞,从灵魂到**。
所以在**勃发的那一刻,他无比的想要见到赛特。
赛特还在神庙中,大祭司的工作没有营造官那样的繁冗,但他需要比营造官更虔诚的呆在神庙里侍奉神灵。
来到神庙外的西塞罗,本来是想从正门进入,只当他从窗户里看到神庙里站在微弱光亮中的赛特时,赛特脸上那带着几分忧郁与圣洁的表情打动了他。他鬼使神差的不顾自己的身份,扶着窗框翻越了进去。
赛特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时,看到的就是那个熟稔的身影——在那一瞬间,他以为跳进来的人会是奥修。直到月光洒落,照亮的是头发微微濡湿的,着迷的看着他的西塞罗时,赛特才清醒了过来。
“大帝——”他还在为西塞罗的突然到来而惊诧。
正要向西塞罗行礼的赛特没想到的是,进来的西塞罗径直走来揽住了他的腰,几乎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强势又迫切的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