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有喜了?!真的假的啊!”
忆南回到茶楼后便将自己怀孕连同日后要搬去将军府的事同浅云和沉玉说了,沉玉闻言惊地下巴都要掉了,围着忆南左右转了好几圈。
“这才过了多久,看不出来的。”浅云赶紧给忆南搬来椅子,让她坐下说话。
“这么着急?”
叶苒笑着看着忆南,“你们家将军可以啊,这么快就有了。”
“咳咳。”忆南本来正在喝水,听见叶苒说的话,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没将她呛着。
“你也带我去将军府住住呗,你这茶楼我都要住腻了。”
叶苒旁边的萧弈听说忆南有喜了,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落空了一般,不是滋味。
“你若是想便来呗。”
忆南一个人去将军府还确实有些无趣,京中的小姐千金她又不认识,同她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交集,只有叶苒和萧弈这两名挚友在京中。
“那我们去给小姐收拾收拾?”
“不必这么着急,我还会在楼中住几日。”
“好。”
浅云沉玉离开后,叶苒又将萧弈赶走,屋中只有忆南同叶苒两个人了。“怎么还舍不得了?”叶苒看出来忆南的心思,眼下没有旁人在,她便直接戳破了忆南的心思。
“是有些的。”忆南点头,同意叶苒的话。
“今日若是没有江敛你总归是要嫁人的,总不会你没打算嫁人?”
忆南没说话,只是冲着叶苒点点头。
“不会吧,大小姐你这是非他不嫁?”
“也不是,以前我想着若是没有情投意合的人,在这茶楼中说说书弹弹琴画画也挺好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江敛了?”叶苒总觉得忆南同江敛早就认识,或者是忆南早就认识江敛。
“你怎么这么聪明?”忆南点点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那当然了,你没看是谁。”
“他估计是不记得我了,我还是记得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忆南看叶苒一副八卦的模样,拍了拍叶苒的胳膊,“行啦,就你好奇心大。”
“说说嘛。”叶苒见忆南要走,赶紧伸手要拦住她。
“不说,不说。”忆南说着便要逃,叶苒说什么也不放过她,追在忆南身后。
“哎呦,你慢一点,可别伤了身子。”
叶苒怕忆南会伤着孩子只能选择放弃,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背着她看上了江敛,也不同她说一声。
“叶苒我们晚膳后去买些梅子来吧。”忆南忽然觉得口中无味儿,是想吃些酸酸的蜜饯了。
“酸儿辣女,你这肚子里的是儿子?”
“去去去,我只是没有胃口而已,想吃梅子来开开胃。”
叶苒点头,“正好我也想去街上逛逛了,就陪你去吧。”
忆南突然觉得这些天尽管是萧弈同叶苒都在楼中住着,似乎都没有以往那么吵闹了,好像两个人相处的和谐了许多。
“怎么这些天同萧弈可有什么进展?”
“怎么会有进展。”
“我看你们这些天在我这里住着,也没有再像从前那般吵闹,这是不是有进展?”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心思,此番你已经怀有身孕他估计是死心了。”
“我是没有办法回应他,已经将他当作亲人一般了。”
“那我呢?”
“自然也是了,好姐姐。”
晏帝的身体似乎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那日收到东旸来的书信,气的老皇帝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当着前来议事的大臣们没有表现出来,待到江敛他们几个大臣走后,晏帝在心口闷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松了出来。
“陛下!”
只见晏帝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出来,将面前的好几本奏折都染红了。晏帝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同口中的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吓得李公公紧走了几步来查看晏帝的情况。
“陛下您没事吧,奴才去叫太医来。”
太医院大大小小十几名太医站在晏帝的寝宫前,一个一个进去把脉,出来一个便摇头叹息。
“陛下得的是什么病?”李公公从寝宫出来问面前的众太医,问的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一名老太医在太医院已经呆了大半辈子了,是整个太医院里面最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李公公有所不知,我等给陛下仔仔细细把脉检查了一番,陛下既不是生病也不是中毒,我们实在是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了。”
“一群废物,太医院每年给你们那么多俸禄养着你们吃白饭的?”李公公气的大声训斥。
“陛下会不会是中毒了?”
“不会啊,方才我为陛下检查的时候可是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十几名太医交头接耳,半炷香的功夫也没有人知晓晏帝这究竟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中了蛊?”一名年纪较轻的太医不太确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以见得?”为首的老太医打量着年轻人。
“晚辈同师父学习医术游历时曾经去过南疆,师父同晚辈说南疆以蛊毒闻名,有很多厉害的蛊毒蛊虫是一般的医者不能发现的。他们在宿主的身体里消耗着宿主的元气,使人渐渐衰亡。”
“那你可会解?”
“这……晚辈不会,晚辈只是对这些略有耳闻而已。”
——
“我们有必要走人这么多的地方吗?”
叶苒虽然常来京城,却不怎么爱到街上溜达,一般都是同忆南一起出门,所以忆南到哪儿她便跟着。谁知晓晚上的主街这么多人,热闹的好似过节一般。
“人多才热闹不是?”
“你以前不是喜静?”叶苒一手护着忆南生怕有人挤着她的肚子。
忆南搭上叶苒的另外一只手,两个人携手而行,“你别这么担心,我这怀个孕还不至于那么脆弱。”
“你我都没有过身孕,还是小心的比较好,出了什么事我可怕江敛从前线杀回来跟我拼命。”
“怎么会呢。”
东市的街口有一处木头栏板是专门用来贴皇榜的地方,二人路过时便瞧见有许多老百姓围着那里。老百姓们茶饭过后都上街来溜达,看见新帖出的皇榜都在这里议论起来。
“这是在寻大夫?”
“是不是陛下生病了?”
“去去去,你可别瞎说,是要掉脑袋的。”
“竟然要找会蛊毒的南疆大夫。”
……
忆南耳朵好听见了一些话,拉着叶苒便要往皇榜那里走。
“这么多人你往那里走干嘛,别等会儿挤到肚子。”叶苒见她要往那边走赶紧拉住她,让她走的慢一点。
忆南走到皇榜前,微微踮起脚看向皇榜。
“晏帝这是蛊虫发作了?”
忆南草草看了几眼皇榜便小声地问身边的叶苒。
“看样子是的。”
“宫中的太医一个也没有办法?”
“宫中养的那些可都是庸医,这蛊毒可不是谁都有办法解的,我们赶紧走吧看久了能看出花儿来?”
叶苒说着就要将忆南拉走,却被忆南拦住。
“哎呀你等一下。”忆南说着就要往皇榜前走。
“你干嘛,不会是想让我去揭这个皇榜吧。”叶苒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忆南想什么叶苒总是很快便猜到,忆南赶忙停住脚步,满眼期待地看着叶苒。
“苏忆南这件事不可能的,我不会进宫给晏帝治病,他驾崩了关我什么事?”
叶苒急了,都连名带姓叫忆南。忆南当然不会同她在大街上这样理论,“好好好,不去不去我们去买蜜饯。”忆南虽然嘴上说着,却将这件事记上心头,看来晏帝的身子是快不行了。
“我怎么能去劝?我去劝她也不会去啊。”忆南回来后便单独去找萧弈,希望他能劝劝叶苒让她揭皇榜进宫为晏帝解蛊。
“你这不是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她不会听你的。”
“就算是叶苒进了宫,你可还记得她当时同你说如何解这蛊?”
忆南闻言回想了一下,“我记得是雌雄两只蛊虫只能活一只。”
“另一只雌虫在谁的身上?”
“羽宁。”
萧弈一听照着忆南的脑袋拍了一下,“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本以为你不会傻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怎么说?”忆南确实觉得这些日子反应有些迟钝,没有平日里想事情那么仔细了。
“我若是没有记错,叶苒说过两个宿主只能活一个,你若想救晏帝的命羽宁自然是活不成了,现在羽宁是晏帝身边的宠妃,他会就这么轻易相信你说的话?”
“可是羽宁是阮横秋带进宫的,晏帝他难道就不会有所怀疑?”
“你都说了是怀疑,万一人家就觉得羽宁是真心的,反过来咬你一口说你有弑君之嫌呢?”
忆南将此事仔仔细细思考了一番,就在萧弈以为忆南要放弃的时候忆南突然站了起来。
“我得问问叶苒去。”
萧弈,“......”
“你怎么还没有罢休?”叶苒见忆南又来了她房中便知道萧弈没有将她劝动。
“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我怎么能说的动?”萧弈靠着门框向屋内的叶苒耸了耸肩,那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