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刺骨,面前斑驳血迹的男人浑身是血,颤颤巍巍的用剑撑住脆弱的身形,霜雪剑闪烁微光灵力。
郎胤秋勾唇浅笑,眉眼间更是动人心魄,他比上次见时更加花枝招展,黑发飘散在肩头,身姿挺拔。
“寒川君,怎的又如此狼狈啊?”郎胤秋浅笑道。
腥甜的气味在口鼻间溢散,他垂着眸子唇角落下道血色。
沈寒川颤声道:“与你何干…”
刺骨的风如刺刀砍在脸上,无数双打量着他的眼眸宣告着他的狼狈与失败。
“与我何干?”
那人噗嗤一笑,满是戏谑,伸手扯住沈寒川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
“就凭我郎氏是仙门中风头最盛,即将要登上仙门之主!”郎胤秋道。
沈寒川被无数仙修压着跪在地上,死死凝视着面前之人,冷笑道:“仙门之主?我看是仙门之耻!”
话音刚落,阵阵撕扯的疼痛就让他回过神来,发丝被死死扯住,死命的往地上砸,砸的面目全非,鲜血淋漓。
顷刻间他只觉头晕目眩,耳边轰鸣的巨响,让沈寒川清醒不来。
“仙门之耻……”沈寒川哑着嗓子微弱道。
郎胤秋冷笑出声,一脚猛踹上他的肩,沈寒川受了十成十的力,本想挺直腰板的身子也彻底失去了力气,无力回天的任由那人踩上他的头颅。
“你说什么?”郎胤秋加重脚下力度,挑眉道。
那道幽怨无神的眼怒瞪郎胤秋,浑身皆是污秽与尘土,白衣不见往日光华被血红的漆黑的污浊占据。
他猛然笑出声,眼眶中蓄满了闪烁着的泪光,嗤笑道:“……我……我说,仙门…之耻!!!”
闻言,一道冰冷的利器便抵在他喉间,那人轻飘飘的笑出了声冷着眸子道:“寒川君还真是铁骨铮铮,就是不知晓您高贵的血肉之躯能否接下我这剑。”
郎胤秋的脚步无声,剑刃高高举起,眼里的快意毫不掩饰,剑落下,却被另一阵凌乱剑影遮下剑身。
玄冥眼中冷漠,却偏偏如若被拔去獠牙的狼,没了能反抗与不敬的资本。
“郎公子,你倘若动用私刑杀了他岂不是只能起一时之快?”玄冥冷声道。
郎胤秋抬眸看向玄冥,轻笑道:“玄冥君是想趁机救他吧?”话落,金衣人蹲下身子,一手紧捏住沈寒川血迹斑斑的下巴。
“毕竟,玄堰将军如此看中他,现在什么人不知晓沈寒川将玄堰将军迷的神魂颠倒。”郎胤秋说着,难以压抑的肩膀抖动轻笑出声。
玄冥垂下头,月下,看不清神色。
“郎公子多虑了,我只求将此人带走,最好是那永生永世连尸骨也寻不到的地界,好让玄堰将军断了念想。”
一抹微弱的月光映在沈寒川血迹斑斑的脸颊之上,他身上血衣已然斑驳到褴褛,怀里死死抱着把缠满绷带的弓。
郎胤秋剑刃一转,强烈的灵力聚集在剑刃之上,唯有风吹草动之声在耳边回荡,一剑落下……伴随清脆的玉器碎裂之声。
霜雪霎时碎裂成无数暗淡的白玉,再无曾经那让人闻风丧胆的三剑一妖之名。
玄冥望着一地狼藉,瞪大了眼眸,对上郎胤秋淡然的神色,他刚欲开口却哑然失声。
“我答应你。”郎胤秋收起剑。
玄冥眼眸闪烁,轻轻点了点头。
真正亲自劈碎了霜雪剑为何不若那时想时般喜悦,甚至是黯然失色……他分明想要的一切马上就要得到了…
郎胤秋望着身前幽深昏暗至极的乱葬岗。
“结束了……结束了……”郎胤秋冷冷的笑起来,眼前是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悬崖。
双手间,鲜血淋漓,天雪弓碎片坠在一旁。
炙热的人贴在郎胤秋肩上,少爷轻声道:“郎公子,沈寒川本就身受重伤,丢入无渊崖定然一命呜呼。”
郎胤秋不动声色的躲开那人的手,深深的望着山崖。
“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