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穿红楼 第29章 第 29 章

却说自从那薛家老爷去了后，薛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若非是在金陵，有甄家、贾家撑腰，只怕早就被人啃得骨头渣子都没了。只是薛蟠自来纨绔，从来没个成算，并不知道自家生意到底如何，每日听信身边一起子谄媚之言，没少干些欺男霸女之事。

那一日，薛姨妈正带着薛宝钗在家里对账本，忽然听到外边吵闹，正要皱眉训斥，就见到管事娘子跑进来道：“太太，刚来了两个人说自己是姑苏林家的下人，说咱家少爷在外边看上了个小丫头，要买下来，谁知那人竟是个无赖，一女卖两家，前头还有一家姓冯的已经付了钱了。咱少爷气不过，就要人教训那冯家小子，差点把人打死。”

薛姨妈大惊，道：“这、那人可有大碍？是哪个冯家？”

那管事婆子道：“那人被打断了腿，正好遇上姑苏林家的管事在附近采办，瞧见了，就带人上前拦住了，又给那人送了医馆，要不然，大夫说，但凡多打一会，就是一条人命，就是现在那冯家人也是躺在医馆半死不活的。那林家来人说，本不愿多管闲事，只是看着是咱们少爷，怕咱少爷惹下人命官司，这才出手救下那人，只是得罪了少爷，还望咱家不要怪罪。”

薛宝钗听了松了口气道：“你给那报信的人也多些赏钱，嘱咐他们莫要声张。再备份礼谢谢那林家人只说咱们是要多谢他的，并不会责怪他。还有你快找人寻了哥哥回来，再让人去打听打听那冯家是什么人家。”那管事婆子领命而去。

薛宝钗又叫来管事，隔着帘子道：“劳烦你带人去医馆瞧瞧那冯家小子，要大夫务必救了命，不拘多少钱，我们家都认，只要救下命来。再给送两个小厮去。定要时时刻刻照顾着，不可有丝毫懈怠。”管事的看着帘子后头的人影，心中默叹，若这薛蟠有他这妹子一半的成算，薛家也不愁了。可惜了。

薛姨妈看着女儿一番安排，才定下心，拉着宝钗的手道：“好孩子，好在有你，你那孽障哥哥竟给我惹事。”

薛宝钗看着母亲道：“母亲，等找了哥哥回来，近来可得拘着他莫要再出门去，只等着这事了解再说。”

薛姨妈赶紧应是，连忙吩咐人再去寻薛蟠。

要说这救人的林家管事，却是石毅。当初林家一家进京时，石毅却因为要采办祭田的事耽误了。林如海吩咐他回姑苏再采办些祭田，再去金陵采办些稀罕物，京里各处走礼都要用。

石毅这一日正在金陵城内采办些新色罗尼料子，突然听身边小厮来报，说外边有人纵仆打人，似乎是金陵薛家的人。石毅一愣，瞬间想到，听女儿石蜜说过红楼故事里，薛蟠为抢香菱，纵仆打死冯渊的事。这不会是让自己遇上了吧。赶紧带人出门，上马而行，片刻功夫，就看见后巷子里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围着个清秀少年打，那少年躺在地上，已然不动了。

石毅赶紧大喝一声，又带人上前，拉开那些恶仆。摸了摸地上少年的颈脉，又探探鼻息，见还有气，赶紧让人抬着去医馆。

后边那刚被石毅等人气势惊到得薛蟠也反应过来，指示恶仆上前要拦住众人去路，嘴上还骂道：“哪来的破落户，在我面前充英雄。也不看看我是谁，识相的赶紧放下人滚。”

石毅吩咐两个个小厮快把人送去医馆，自己带了几个人回头向薛蟠行了个礼，道：“您是金陵薛家的少爷，我是姑苏林家的下人，您家与我们主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今日我拦下您，并非与您为难，实在是为您好，您若当街打死人命，今后麻烦事也不会少，小人我知道您家豪强，自然不怕事，只是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人已经是重伤，您在再打下去就是一条人命了。还请您高抬贵手。今日事情紧急，小人多有得罪，回头定上门赔罪。”说完领着人就走了。

后边薛蟠气的跳脚，只是他自来鲁莽，却也知道姑苏林家不好惹，又是亲戚，若是打了林家人，怕是不好善了。只是暗骂那冯渊运气好，便宜他了。边上的恶仆见薛蟠不高兴，只是哄道：“爷若觉得生气，咱们不如去打了那拐子出出气，谁让他一女卖两家，戏弄咱们。”薛蟠一听也有道理，就带着人浩荡而去。

石毅后脚跟到医馆，看大夫已经做了紧急处理。忙问大夫可有大碍。大夫道：“幸好救治及时，若是再晚上片刻，只怕我也无能为力。现下此人也是糟了大难，随救回命来，只是却也是断了胳膊伤了腿，今后就算养好，也是不能提重物，阴雨天骨头里也会麻痒。且到底受了重伤，日后寿数也会有些妨碍的。”

石毅看着昏睡着的冯渊，心里一叹，这人也是倒霉，虽然保住了命，却也是多灾多难了。石毅摇摇头，回头看见两个刚才抬着冯渊的小厮，见他们累的满头大汗，笑道：“你们两个辛苦了，给你们个得赏钱的好差事。”说着让他们上薛家的门，把此事前因后果，包括这冯渊的伤情都说给薛家人听。

等薛家来人接管了冯渊后，石毅就告辞了。小厮问：“石管事，咱就这么把那小子仍在这，薛家人会放过他吗？”

石毅哈哈一笑，道：“小子不懂了吧。薛蟠当街差点打死人，本就目击者甚多，咱们又把人送到医馆救了人一命，替薛家免了人命官司。薛家谢谢咱们应当，只是后边薛家和冯家如何掰扯这里边的事，咱们就不必多管了。再说现在薛家巴不得冯渊活着，冯家小子性命无碍的。”

回到住处，石毅派人打听那拐子和那拐来的小姑娘的人回来了。在听说那女孩眉心中有一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胎记。石毅突然道：“我记得咱姑苏族学里的甄夫子当年丢的女孩也是眉心一点胭脂记，算算年龄也对的上。你们快去再打，若真是，就凭甄夫子是咱林家族学的掌院夫子，咱们也得救上一救。”

谁知当晚，下人打探消息回来告诉石毅一个消息，说：“听说昨个晚间，那薛蟠带人去打了那拐子一顿，那拐子赁屋子那家老翁怕打出人命，上前阻拦，谁知也被那薛蟠下令打，那老翁年纪大了，竟然被打死了。这出了人命，有人报了官，薛家一行和那拐子都进了衙门。”

石毅心里一惊，不由得有些难受，只觉得那老翁死的倒霉。若自己没救那冯渊一命，这老翁应该不会死的。

此时的薛家，薛姨妈正抱着薛宝钗苦，：“这个孽障，怎么就能干这样的事，上一个冯渊，好运气让人救了，现在还在医馆躺着，这又打死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薛宝钗扶起薛姨妈道：“母亲别哭了，为今之计，只能先花钱上下打点，看能不能先把案子挂起来，再把哥哥保出来。您再写两封信，一封给京里姨母，一封给王家舅舅，让他们帮着疏通。”

薛姨妈点头，自去吩咐不提。

石毅这边知道以后，先是给甄士隐去了封信，道明这些事，只说那女孩子眉间一点胭脂痣，年纪也对的上，请甄士隐夫妇来看看。又写了封信，将这里边的事前前后后都细说一边，派人加紧送到京里给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