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尧反应很快,人还没回头,就是一记侧踢,破风声尖锐迅速,力道十足。
女鬼的脸被带着扭到一边,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她就像没有关节一样,直挺挺地起身,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
季尧先一步掐住她的脖子,村长妻子的脸和他凑得很近,还能闻到那种死人特有的尸臭味,这么一想,他手上猛地发力——
女鬼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骨头开裂的声音,让人牙酸。
最后女鬼瘫软地倒在了地上,下巴紧贴着锁骨,季尧看了一眼,接着掬水洗脸,仔仔细细地擦着脸,他打算等血慢慢凝固下来,方便剁掉她的头。
女鬼应该是被淹死的,在脏水里呼吸不上来,才会有这么多抓痕和溺水的显性特征。
等季尧再回过头,女鬼又变成了村长妻子的脸,而不是那一副惨不忍睹的尊容。
季尧蹲下身,用手指碰了碰她脖颈,伤口还在,他接着刚才伤她的地方,掐住,往后一掰,又是“咔”的一声脆响。
就近都找不到刀,季尧只好用那种砍骨头的钝刀,慢慢的剁女人的脑袋,废了好大的力,才把女人的头颅剁下来,弄得满手是血。
他把手伸进水缸清洗,果不其然,水缸似乎变得更黑了一些,估计这水缸的煞气就是这么积攒而来的。
季尧扯过女人的头发,不紧不慢地往回走,一路走一路滴滴答答地掉血。
远水村不需要维持生计,因为都是死人,除了他们,也没有远道而来的客人,那么这水缸是怎么一点点变黑的呢?
活祭村民。
连女鬼的血也能让水缸变黑,也就是说这水缸不忌死活,是血就行,那么村长妻子会不会为了水缸而到处抓村民呢?
祠堂的水缸也恰好说明,死的人越多,越容易遭到庇护,等清水自然而然变成福水的那一天,就能不被怪物侵扰了。
“他怎么还没回来?你老婆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等季尧走近了,才听到正堂的争辩声升级成了争吵声,袁冰最先发现事态不对,也意识到村长是在拖延时间了。
村长“嘿嘿”的笑了两声,不怀好意地说道:“你们不是要帮我们吗?这位小兄弟大概已经......”
“哐”女人的头颅不小心撞在门槛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季尧用两指夹着她的头发,从后门不紧不慢地绕过来,在村长目瞪口呆地注视下,随手,把村长妻子的脑袋像丢球一样丢到他脚下。
“你们隔段时间就会上山献祭祭品给水神对吧?上山的路怎么走?”
村长抖如筛糠,跌坐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只能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
季尧难得好脾气的没有逼他,耐心地等着。
周围一圈人的脸色全都变了,倒是陆薇面色如常,蹬蹬蹬的跑到季尧身边,仰起头,笑嘻嘻的:“季尧哥哥和我哥真像,还喜欢拔NPC脑袋。”
季尧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扫了她一眼:“这会儿不怕了?”
陆薇知道季尧是嘲笑她之前,被村长妻子瞪了一眼就不敢动了的事情,瘪了瘪嘴,嘴硬道:“死了就不怕了。”
袁冰难得地客气了一点,对着季尧道:“什么上山的路?”
“这个村子附近没有水源,靠的是水神赐水,而他们定期上山献祭死者残魂。”季尧简单解释了一下,眼睛盯着慢慢平静下来的村长。
村长强忍惧意,抬头瞪着他:“你......杀了她。杀.....了她就没人知道上山的路了。”
众人讶异,王广火气大,上去就给了村长一记下勾拳,打得村长鼻血横飞:“放屁!你是村长,你还能不知道?!”
“她是水神的聆听者,就是她听到了水神的旨意,让我们......献祭,才有了今日不用愁水的日子。”
村长颤颤巍巍地起身,“你......杀了她。你杀了神的使者!”
季尧“啧”了一声:“神的使者还会被水神淹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路?”
村长模样癫狂,神神叨叨的,看样子确实打击不小:“你会死的,你毁了远水村......神听不到我们的求助了。”
季尧懒得废话,毫无征兆的,侧身一脚用力踹在他心口,把他踹的人仰马翻。
袁冰想要拉住他,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手。
袁冰皱眉道:“次世界的NPC最好不要随便乱杀。”
饶是暴躁的王广也点头:“对,容易失去线索,剧情可能脱节。”
季尧表情平淡,清冷的眸子没有一点波澜,看着村长就像是看着死人:“去拜见水神肯定要带祭品,一个肯定不够,他的人头不用,用你们的?”
剩下三个只觉得脖颈一寒,一个叫马国伟的帮腔道:“村长已经疯了,他要是知道上山的路就不会这么害怕了,留着他也没用。”
总不能虚拟的NPC不杀,杀活生生的人吧?
马国伟心里也没底,听说过了普通本,就是需要实力强悍的高危本了,不少经验足的大佬都喜欢稳中求胜,就是宁可多杀活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生还的机会。
但是玩家1786给他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才第一次进来,就能毫无心理负担的杀人了,心理素质强的离谱。
袁冰随手转了一圈瑞士军刀,抛给季尧:“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会剁人头,只有这种的,凑合着用吧。”
季尧接到刀,顺势转了圈,指尖一勾,挑出来一头刀尖锐利,刀背偏厚的一把,似乎还是崭新的。
瑞士军刀非常方便携带,多功能刀具,各种大小、各种类型的刀口,甚至还有可以开酒瓶的,收起来的时候只占一小块空间,是外出最理想的刀具。
“呜——”村长瞪着他手上的刀,不可置信地把眼睛瞪得老大。
季尧不紧不慢地用大拇指压住厚刀背,眼眸低垂,敛起神色,左手掐住他下巴,右手从后颈开始割破皮肉。
刀很锋利,但割到颈骨的时候还是割不动了。
季尧手指一挑,换了把刀,慢慢的磨颈骨的骨头,锋利的铁制品和粗糙坚固的骨质发出的摩擦声,配上季尧那张平静的脸和专注的眼神,对在场的各位都是一种折磨。
偏偏都这样了,那个村长还醒着。
从后颈入手不会割破静脉,失血量是有点大,但如果抢救及时,还有的救。
村长就像回光返照了一样,开始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声音带上恳求:“水缸!我记得,是水缸!求求你不要杀我......”
季尧不冷不**“嗯”了一声:“我知道。”
他注视着村长的眼睛,手腕一转,干脆地一使劲,缓缓地,村长的眼睛像是一潭死水,而右侧脖颈被划了一条极深的口子。
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都翻卷出来,艳红色的血像是从高压水枪里喷溅出来的,季尧熟练向右侧身,等血喷洒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回来割他的头。
温热的鲜血还是溅到了他的发丝,侧脸上沾了点血迹,衬出几分妖艳。
等季尧提着新的脑袋站起身,所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薇就像不知道害怕一样地凑过来,笑眯眯地伸出手:“哥哥,我帮你拿一个。”
季尧的手沾了不少血污,不方便揉她的脑袋,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脏”,就把脑袋抛给了王广。
王广手忙脚乱的接住,季尧又用手指夹起女人的头发,提着从后门出去。
几人面面相觑,只得跟上。
眼下的时间才到晌午左右,季尧不紧不慢地走了一遍廊庭,问陆薇道:“如果没有按照系统给出的完成任务会怎么办?”
陆薇突然心里敲响警钟,为了防止季尧再次作妖,她虚张声势地张开手:“会有大怪物吃掉你的。”
见季尧没出声,陆薇忍不住晃了晃季尧的衣角,笑眯眯地提醒道:“季尧哥哥,在次世界里最好还是都听系统的。”
她想起了昨晚,要不是季尧临时去祠堂“为非作歹”,他们也能已经祭天了,故而又补了一句:“偶尔也可以不听。”
可什么时候才能偶尔不听呢?
陆薇也不知道,她苦恼地抓了抓自己额前的头发。
几人又走进了起居住所的后院,季尧微微昂了昂下巴:“挪开。”
马国伟等三人立刻自觉的上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沉重的水缸往旁边抬开。
其中一位不小心,把水溅到马国伟身上,水渍立刻变成血迹,马国伟见自己半边身子全是血,脸色沉了下来。
那个叫高玄的连连道歉。
但是马国伟身上的血迹带着尸臭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死人。
袁冰见他身上的血迹,脸色也不大好,但也没多说,免得人心乱了。
“从这里下去对吧?”王广指着水缸下的黑洞兴奋道。
季尧问道:“火折子有吗?”
袁冰会意,掏出一盒火柴,擦亮了一根扔下去。
这个洞连台阶也看不清,万一里面没什么氧气,下去没多久就该出事了。
可是火折子什么也没照亮,已经黑洞洞的,只坚持了两秒,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