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来不及告白的爱恋 第3章 第 3 章

到了周五下午，放学以后，我背着书包推了一辆破自行车出校门，准备回家。

云烟忽然奔跑而出，对我说：“我去我外婆家！”

“你？”我狐疑地看着她，“你不回家吗？”

“不回了，我去我外婆家。”云烟坚持地说，还拉我的自行车，似乎想让我载她。

我说：“我载不了你的，你别打我主意。”

“啊，那怎么办啊？”她看着我的自行车，问，“那我载你？可我不是很会骑。”

“你平时怎么回的家？”我问。

“搭公车啊。直达的。”她说。

好吧，我也没啥说的了。

校门口人来人往，很多家长来接学生，显得越来越拥挤。

我推着自行车走了，走过一段公路，往右一拐，就是我家的方向，是一条泥路。

云烟一直闷声不吭地跟着我，我的技术也不是特别好。她又那么重，我可不敢载她，万一两人都摔了，就难看了。

谁也没有骑车的意愿，我们就一直走，我推着车走，她跟着我走。

慢慢的，云烟见我没有要丢下她的意思，就开始活泼地说话了。她打开了话匣就滔滔不绝。

我一边听着，偶尔附和她两句。

我问她为什么后来不去她外婆家了。

她说她有去啊，只是没去找我而已。

我想起她外婆家离我家有段距离，确实有可能她来了，而我不知道。

我问：“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了？”

“我跟别人玩得挺好的，就忘了。”她大言不惭。

好吧，她在我这里没那么重要，我在她那里也没那么重要。

说着说着又说到别处去了。

一路走一路说，倒也欢快。

路两旁是树木草丛，却也没怎么恐怖，路上人来人往。一条大路亮敞敞。

夕阳在我们斜后方，温柔的余晖照耀在我们身上。偶尔一丝微风吹来，挺凉爽。

说了一阵，大概走得有些累，她还试着要载我。我不太敢让她载。

她说：“没事的，没事的，快上来。”

我信她的没事的，然后坐了上去，然后差点给她带沟里去。

我们两个都摔得不轻，我从地上爬起来，心情不太好，嘴上不免埋怨，“都说不要骑了，你的技术也太烂了。还不如我骑呢。”

“那你骑吧。”云烟捂着摔疼的膝盖爬起来，显然她摔得也不太好受。

“我真不行。”我把自行车从地上扶了起来，心里很难受。本来我一个人回家的话，早就到家了，现在被她拖着，才走到半路，她还要我骑车带她。真是强人所难。

听我说不行，云烟的眼神很是幽怨，“你怎么什么都不行。”

“难道你想再摔一次吗？”我问。

“你就不能不摔吗？”

“不能。一定会摔的。我没力气带你。”

“我的膝盖有点疼。”云烟说得可怜兮兮。

唉，我能怎么办呢？

最后我勉为其难地让她坐上车后座，然后心惊胆战地骑车带她。

好在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不然我一定心慌。我感觉后面很重，都踩不动，车把手也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的。车轮子是往前滚了，可是歪歪扭扭不成一条直线。我的冷汗都下来了。

我自己心慌得不行，云烟在后面给我鼓劲，“摔不了的。我脚撑着地呢。”

骑了一段，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捏了车刹，从车上下来，勉强稳住车子，气喘吁吁地对她说：“歇会儿吧，我不行了。”

云烟的脚撑着地，看着我，等我休息。她倒是怡然自得的，只有我累得半死。

我扫了一眼她明媚的脸蛋，又看向这辆女式自行车，它实在很残破了，有点经不起我和云烟这样摧残。我怀疑再折腾它就要散架了。

休整了一番，不得不重新上路。我骑上了车，带上云烟。

我感觉自己快累死了，两只脚使劲踩都踩不动，云烟还在后面乱蹬，我气得差点没骂她，但是骂人也需要力气。我没有力气了。

经历一番艰难险阻，我们终于回到了村子，天也快黑了。

爸妈问我为什么回来得这么晚，我实在有苦难言。最后只推说自行车掉链了，搞半天。

云烟在她外婆家，周末也没来找我。我也没好意思上门去找她。只有周日下午要去学校的时候，我才鼓起勇气，骑了自行车去她外婆家，想和她一起去学校，却听说她舅舅已经骑摩托车搭她出去了。

我有点遗憾，又有点庆幸。

没有云烟的拖累，我自己骑车可轻快多了。

没多久到学校，我去云烟宿舍找她，才知道她摔得不轻。走路一拐一拐的。

我见了又好笑又不敢笑，云烟算是自作自受，但我也不好幸灾乐祸，只能忍着笑，问了一句：“你还好吗？”下次还敢吗？这句我没问出来。

云烟好像看出了我在憋笑，忍不住掐了我一把，“你还笑。”

“我没笑啊，哈哈。”我被她掐笑了。

本以为这事已经够让她吸取教训的了，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她又来跟我说，她要去她外婆家。

我一听，头皮一紧，“这次我真不载你了！”

“好啦好啦，没让你载。”养了一个星期，她膝盖也好了，能蹦跶了。

我头疼得很，生怕她让我载她，她完全是在为难我。

我们的身高体重都差不多，但我就是没信心骑这辆破自行车载她。我觉得很要命。

结果，我们谁也没载谁，就这样走回家。

我推着车走，她走旁边。仍是欢快地说着话。

被她的话带动起来，慢慢的我就忘记了上周的不愉快，和她热烈地讨论起来。

我们什么话都说，关于学校的，关于学习的，关于男生的，关于女生的，她说她们班的事，我说我们班的事，彼此交换着两班的信息。

她们班有几个尖子生，很厉害，年级前三就在她们班。教她们的老师也厉害。

相比于她们班，我们班就逊色多了。我自己就可以代表我们班厉害的那一批人，但是我没能考进年级前十。我有单科成绩厉害的，也有拖后腿的科目。而成绩排名是看总分的。

云烟的成绩中上，我没跟她一个班，也不知道她在班里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听她说她成绩中上，不是特别好。

我们说了一阵学习上的事，她忽然问：“你那个来了吗？”

“哪个？”我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啊。”她说。

“哪个啊？”我真是无语。

“你没来吗？”

“来什么？”

我发誓，她再不明说，我就掐死她。省得她吊我胃口。

云烟凑近了我耳边说了一个词，我恍然大悟，又有点好奇，又有点新奇，“那你来了吗？”

“来了。”她扭捏了一下说。

她终于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不会不好意思呢。

关于这个，我倒是听宿舍的同学讨论了，她们有些来了，有些没来。我的还没来。似乎是每个女生都要来的，不来不正常。

有了这个话题，我们又展开了讨论，结果讨论了好几个星期。成为了每次回家必讨的话题。

一直讨论到我自己的也来了。哎妈，实在不太好受。

屁股下垫那一片东西，走路的姿势要多怪异有多怪异。像只鸭子一样。

不只女生看了笑，男生看了也笑。丢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