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应该的?
刘彻丝毫不认为自己在刁难人。
“父皇果然心系天下。”刘挽打哈哈,开什么玩笑,那些东西是随便能够替代的?
“这回送的礼比不上?”刘彻主要的目的在于探明礼物。
刘挽挑眉道:“不妨请父皇评价。”
夸下海口是不成的,万一话说大了,引起刘彻过多的企盼,最后反而让刘彻失望,刘挽罪过可就大了。
刘彻无奈的笑了,有的人总喜欢夸大其词,一分好的东西说成十分,刘挽相反,十分好的东西她愣是说成五分,等刘彻发现刘挽简直是把好东西往歪里说,再对上刘挽视之为礼物的东西,没有不期待的。
“去吧。”刘彻招呼刘挽赶紧去,刘挽连忙应下,跑了。
刘彻转对一众人道:“朕今天很高兴。”
当然高兴了,扬大汉国威,还能让刘挽振作,果然,刘挽只有面对敌人才会高兴,西域诸国不安分的人多了去,先前他们没有动,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动。
刘挽心里有数,可是她更明白,想要撑起西域靠她一个人是不成的。
观刘挽不在西域的半年,万事井井有条,由此可知,大汉朝的人才在刘挽的有意培养之下,都能够在他们的职位上大放异彩。各司其职,为共同的目标奋斗,刘彻想到这一切焉能不喜?
“陛下之幸,大汉之幸。”不服都不行,你说刘挽作为皇帝之女,大权在握,多年严于律己,从来不仗势欺人,更不会挥霍无度,反而勤奋好学,力御外敌。想他们这些人有几个能够做到刘挽这种地步的?
既然做不到,刘挽手握大权,有刘彻的信任和宠爱也不值他们羡慕和妒忌对吧。
刘彻扬眉毫不掩饰内心欢喜的道:“极是。”
有刘彻在,刘彻可以稍缓一口气,无论是外敌亦或者内部怀揣狼子野心的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他们是不是刘挽的对手,刘彻只管在身后掌控一切,绝不会有脱轨的那一天。
刘彻招呼人玩各自的去,上林苑别的没有,玩乐的项目尤其多。
方才听说有个人麻将打得从来没有输过,没有人是他的对手,难免引起众人好奇,可不就都凑过来看看热闹。
结果何止看了人怎么打麻将,一心二用的最高境界,他们都开眼了。
不得不承认,刘挽实在是厉害呢。
不在长安多年的刘挽,虽然不少人听刘挽厉害的名声,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对传闻多少都会心存疑惑,结果今天一看,刘挽懂的东西相当的多。最重要的是,她还有一颗好学上进之心,对于西域各国,多少人瞧不上那些蛮夷之国,刘挽却有海纳百川之心,对他们的书籍和文化都有学习的态度,仅此心性,多少人自叹不如。
大汉再强,并不代表其他国家没有一技之长,因此更应该习他人之所长,避己之所短。
别的不说了,天文历法这一点上,但凡不是刘挽对西域的文化有所了解,今天大汉既自称为上国,平日只有他们教人的时候,结果连对方拿出的几道历法题都算不出来,简直是让大汉成为笑话。
所以,别自傲,学无止境,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应该放弃学习。刘挽的学习态度值得他们所有人学习。
刘彻高兴之余,一旁平阳长公主问起卫青,“我怎么不知道泰永也会占卜算卦?”
对呢,谁也不会忘记刚刚刘挽说起河北降雨一事。
虽然好些人都不相信刘挽说的话,认为刘挽极有可能是在哄刘彻高兴,但刘挽表现出来的另一层意思,平阳长公主难免好奇。
“别说你不知,我也不知。”刘挽到底学了多少本事,在她没有显露出来时谁也不知道。卫青补充一句道:“我只知道她和阴阳家的人走得很近。”
平阳长公主抬眼瞥过卫青,刘挽和诸子百家哪一家走不近?
好吧,各家的本事刘挽是都有涉及,她用不着大惊小怪,刘挽会什么都不奇怪。
“不过,泰永好像不能算。”卫青想起刚刚刘挽算卦的时候天降惊雷,一下一下,晴天一道雷,这等异象在刘挽决定不算之后又消失不见,刘挽不知还瞒了他们多少事。
此时大概也有人在刘彻的耳边提起此事,是一个身着道袍的人。
但见对方,在场的人脸色都算不上好,没办法,刘彻自从开始追求长生不老之术后,那么多年来无数自称有本事的人都往刘彻的身边凑,这样的一群人看似和朝局无关,未必没有人借他们的手达到某一种目的。
卫子夫离刘彻最近,别人未必听清这一位老道说的话,卫子夫听清。
“方才长公主在算卦时晴天惊雷,陛下,此事要不要查?”老道询问刘彻的意思,结果本来心情不错的刘彻闻之面容骤然一冷的问:“怎么查?你想问问老天是不是对朕的长公主不满?”
老道后退一步低下头连忙解释道:“陛下,臣只是想或许长公主在长生不老之术上能够助臣等一臂之力,也能早让陛下如愿。”
说来说去都是打了为刘彻的钟头,刘彻冷笑一声道:“你们都是有心人。那你们说朕的长公主所有事情都能帮朕做好了,要你们何用?”
是呢,刘挽不是不能帮刘彻做某些事,只不过如果刘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还要眼前的人这些干什么?
“亦或者你是提醒朕你的无能。朕的公主能算出来的事,你们算不出来?”刘彻突然质问,老道吓得一个激灵的跪下,颤声的唤了陛下。刘彻指向他道:“记住了,长公主有多少本事朕有数,你该听说长公主在诸子百家的教导下长大,她会的你永远想不到。你再猜,朕对你们是信你们呢,还是更信长公主。”
刘彻垂下眼眸,明明没有任何波动的脸上,只凭那么一个眼神却让人不敢动弹。
论起信任,满天下刘彻最相信的人只有一个刘挽,无论在任何时候,刘彻坚信刘挽绝不会害他,也一定会是大汉最坚强的后盾。
老道急忙的道:“自然是长公主。臣,臣也是自叹不如,连河北降雨都算不出来,故才会生出请教长公主之心。望请陛下恩准。”
“朕的长公主没有这份闲心。你若是连自己分内的事都做不好,大可以让别人来做。”对啊,总想找刘挽帮忙干什么?很多事刘挽是可以做不假,谁规定刘挽能做自该多做?刘挽将一切的事情做完,还需要他们吗?
老道吓得再一次伏身在地道:“是臣失言,是臣失言,臣也只是想为陛下早日练成长生不老药。”
解释啊解释,都往刘彻最想要的东西上扯,刘彻一个侧身指向老道道:“你若再多言,朕可以换一个人。”
长生不老怎么回事,真以为刘彻完全不知?
他追求是因为心存希望,盼自己能够如愿,倘若做不到,刘彻只会怪有些人无能。让刘挽来帮他达成长生不老这一点,刘挽不愿意,刘彻也不会愿意。
刘挽不信长生,也不追求长生,在长生不老的事情上,他们父女算是达成一种默契,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
互不相犯,互不过这条线挺好的。
偏有不识趣的人要他们打破这个平衡,刘彻确实不太乐意。
老道连忙请罪退下,再不敢多言。
没办法,他可以感受到刘彻在追求长生一事上的迫切,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刘挽有一些本事是他们这些人都不能比的,刘彻却从来不要求刘挽想方设法帮他达成长生。
果然在刘挽的事情上,刘彻似乎更要的理智。
想通这一点,老道只能按下心头闪过的诸多想法,刘挽能够算出河北降雨,暂时未知真假,倘若是真的,刘挽的本事只怕远在他们认为的之上,这样的一位如果不想办法为他们所用,以刘挽在刘彻心中的地位,将来或许某一天极有可能会给他们捅上最狠的一刀。
不不不,刘挽本事一直都有,可是多少年了,他们一直相安无事,刘挽从来不管刘彻怎么求仙问道,对他们也还算客气,从不在刘彻的面前道过他们一句半句的不是,似乎他们都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不仅是刘挽,皇后卫子夫,太子刘据对他们的态度也从来都是不远不近,倒是让他们好些事都没有办法推行。
可是他总有一些事情没有办法解决,他需要找一个人帮他,最好的人选莫过于是刘挽。前提是河北降雨一事是真的。
所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老道一开始去试探的目的只想知道刘彻对刘挽会算卦一事的态度,结果发现刘彻并不意外,但要说想对刘挽做些什么却是不存在的。
君心难测,尤其是像刘彻这样的皇帝,老道压下心头的着急,决定继续的多看看,莫急,莫急。
刘彻对于老道退下去一事叫人辨别不出他的情绪,卫子夫在听清刘彻的拒绝后,心中大石已然落下,只要刘彻不会想让刘挽炼出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别的事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