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墨的黑 第9章 墨离的心思

和墨梓兰一样发呆的还有被“赶”到客房休息的墨离。

最近和主子相处的时间越久，他却越来越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

明明眼前的主子相貌，声音，气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影卫对见到过的气息是极为敏感的，对主子的气息更是再熟悉不过，他自信绝不会认错！

主子是除了女皇陛下外最尊贵的人，从小便恪守宫中礼仪规矩，一些不合时宜的事主子是绝对不会做的。

可现在的主子，看似冷漠无情，眼里清冷无波，明明说要把他送出去，却又一再表示会等他伤好后再送他走；明明他闯祸不断，几次三番地伤了主子，甚至还差点杀了主子，主子却依旧对他这般好，处处透着关心照顾；该有的惩罚一样都没受到，反而还赏赐了他这么多衣物，用品，以及住所；看似严厉的训斥，他都能感觉到主子的怒气，可主子却很快地压住了怒火，对他耐心的解释他的错误，并细心地告诉他下次该如何做才能做得更好；明明事事都用着命令的口吻，可他知道，那些命令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不可违背的，如果他真的不愿，主子也是可以更改命令的……

这些，对于现在的主子来说好像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心里却时常升起一股，他也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觉得胸，口突然间就变得怪怪的，闷闷的……

难道将他送走的利益多过于他所犯的错误，甚至必须要以这样的方式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还是这只是主子一时兴起突然想利用他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不是，他总觉得，主子绝不会是因为这些才对他这般好的。

他是影卫，遵从主子的命令是他的天职，有什么命令直接下达了也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烦？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主子这个新住所的不同。这样的住所，他也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

占地小了太多，连以前主子的寝室都比不上；原本伺候着的众多奴仆却是一个都不见；保护主子安危的影卫不知为何现在只剩下他一个，还是要被送走的；这样一个不大的住所居然被分出了这么多隔间，空间狭小，怕是容不下多少伺候的人；每个隔间的功用倒是分配得清清楚楚；住所里的用具精致小巧，却是不太结实的样子；主子每次便是用那些用具做出美味的饭食，洗去衣物上污渍；或是从那个薄薄的铁盒子获取重要的信息；或是用一个小小的铁盒子打扫卫生；上次他沐浴用的热水，也是从一个铁盒子中流出来的，并不用仆从废力用柴烧制……

有了那些精致又厉害的铁盒子，的确是便利了很多，没有那么多仆从随侍，住所也着实轻便了不少。

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那些铁盒子或东西发出的古怪声音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怕是什么危害主子的东西，在昨天主子睡着后还特意检查过。

还有，他偶然间从“窗”往外看，一处处“楼阁”修筑得极高，好像要直接修筑到云里去。

透过那些“开着的窗”，他能清清楚楚看到别人住所的摸样，或是像主子住所中膳房的摸样，或是像主子住所中的“花房”，偶尔还能看到路过膳房门口，路过“花房”门口，同主子衣着类似的人……

向“楼阁”下望去，饶是他也一阵头晕目眩。

待慢慢适应了高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个小小的铁盒子在平整的路面上快速“飞”过，还有从铁盒子中进出的人。

眼前的种种和记忆中的金凤国相差甚远，从那些人的面上丝毫看不出该有的惊慌和恐慌，倒像是习以为常似得……

墨离不傻，相反他还很聪明。或许，不，是一定，是主子，口中说到过的，这里已经不是金凤国了，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地方了……

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胸口一阵憋闷。

他是，病了吗？

还是，他来到这个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中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毒？

影卫影卫，如影随形，随得是主子的影，跟得是主子的形。

在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认识的只有主人，他也只有主人。

若是伤好后，主人送他走，他离开了主人，他又该怎么办？

离开了主人的影卫，他是该按照主人的前命令行事，做好份内的事，还是，在一个寂寞的夜里，直接结束了自己的命……

墨离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门外的敲门声打破了他的思绪：“我出去一下，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墨离愣了一下，随即应是。

墨梓兰一个起跳，迅速抓住某处楼的一户窗口。三短两长的敲击后，轻轻打开了窗子翻身进了阳台，又站在阳台门边，抬手在阳台门上又敲了几下，打开门，转身进了客厅。

“后面没人跟着？”

墨梓兰动作一顿，抿了抿唇，答了句没有。

“以后穿这身衣服，不管去哪，都注意些！”

男人随手收了手中的匕首，坐在沙发上，紧绷的神经默默放松了下来。

这么多年的相处，就单单墨梓兰的那个停顿，他还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墨梓兰随便挑了个沙发坐下。

“你家里的那个，是什么情况？居然还把人直接带到家里？”

“我也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墨梓兰眉头皱了皱，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下意识地就把墨离的身份隐藏了下来：“也询问了几次，只说是不记得了。在我家的这两天我仔细观察过，的确是一点都记不得。行为举止怪异，没有最基本的生活常识。头脑倒是比较聪明，学东西很快。”

“会武功，武功很高，属于暗杀一类。有自虐倾向，法律意识淡薄，以后或许会影响社会治安。”

“上次营救的小区，警察局都去过，查无此人。”

“武战，要不，向上级申请一下，先把人软禁起来，查实之后再说？”

“是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