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 第18章 文艺汇演二三事（上）

市一中的文艺汇演举行的很隆重，隆重的让人没有话讲，虽然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打点礼堂的装扮，但还是装饰的十分正式和庄重。

所以为了和这个庄严肃穆的千人礼堂相匹配，所以要参加的同学们都穿得很正式，更不用提鹿子豪和顾程宇两个人的这种本身就很正式的乐器表演。

鹿子豪千算万算的都没想到顾程宇有一身白色西服，而且他还穿上了。

于是那一早上鹿子豪就是看看顾程宇的白西服再盯着自己的黑西服开始沉思一语不发，张开嘴最后什么都没说，一脸无奈又满心欢喜的度过的。

但是这么穿总感觉有点不对，但是具体哪儿不对鹿子豪又说不出来，最后鹿子豪选择让这个问题就先那么悬着，以后想到了再解释。

不管是谁现在都阻拦不了一定要磕cp的卫念念，平时鹿子豪和顾程宇虽然都在循规蹈矩的穿校服，也想各类小说所写的双男主一样一个乖乖巧巧的拉好了衣服拉链，一个穿的桀骜不驯，但是那个看不出来什么啊喂，但是现在这身就不一样了，卫念念一边忍着自己内心蓬勃而出的“豪宇是真的”的心思一边眼睛亮闪闪的夸赞这两个人的衣服：“你们两个的衣服绝了啊，真的是……配一脸啊有没有，上场的话你们两个一定是全场最亮的两个人，秒杀全场啊。”

鹿子豪听了卫念念的话，默默在心里吐槽反驳：“神他妈的配一脸，两个男生还配一脸……”

但顺着卫念念的话，他还是没忍住，又仔细打量了他和顾程宇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一番，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就打了刚刚的自己的脸：“靠，好像还真的是……配一脸啊……”

顾程宇听见卫念念的话了，但就那么坐在哪儿，手里拿着自己的琴盒，十分淡定，垂着眸半天也不接话，就那么看着桌子上的乐谱默默过了一遍又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为止。

卫念念磕cp的间隙不忘感叹，又看了一眼穿着黑色西服坐在座位上一脸生无可恋的鹿子豪，默默的开了口开始亲手毁坏自己建的cp大楼：“所以，学霸和学霸也都是不一样的吗？”

鹿子豪听了卫念念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始自吹自擂：“当然不一样了，你看你是更喜欢和我这样的相处还是和顾程宇那样的相处？”

顾程宇突然被鹿子豪提到，转过头皱了皱眉回怼：“鹿子豪，你要说你就说你自己的，突然cue我干嘛啊？”

卫念念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将鹿子豪和顾程宇两个人经过多方考量，弱弱举手回复了鹿子豪刚刚那个自大的问题：“如果这样比的话……我还是觉得……和顾程宇这样的相处比较好。”

鹿子豪被卫念念的回答呛的不知道说什么，虽然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很不满，但是他突然觉得，如果被问这个问题的是他自己，好像他也会觉得和顾程宇这样的人相处更一点。

顾程宇的余光扫到了鹿子豪突然语塞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卫念念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睛，咽了口口水道：“宇哥？你……你怎么笑了？我说错什么了？”

鹿子豪下意识嘴一快，回答了一个颠覆顾程宇人设的问题：“他一直都喜欢笑啊，你们没发现吗？” 原本只是去接水正好路过要和他们一起聊的郑歧一口水直接喷了出去，他抹了抹嘴角，差点被呛死，缓过来之后他一脸震惊的问道：“不是，鹿哥，你这话，好像话里有话啊……”

说完他还很配合自己这段话的打量了鹿子豪一番，并且还了装出一幅思考这件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的样子。

鹿子豪被郑歧这么一说彻底蒙了，一脸茫然的回复了郑歧的问题：“不是，我就说他喜欢笑，怎么就话里有话了？” 郑歧也不见外，直接坐在了鹿子豪前面同学的座位上道：“你看啊，大家都和宇哥做了这么久的同学，怎么就你发现宇哥喜欢笑，其他人都没发现呢？”

鹿子豪用他那对于喜欢人和怎么喜欢人尚未开窍的脑子构思半天，最后给出了另一个能惊的人当场暴毙的回答：“那个，他和我相处的时候，都挺喜欢笑的啊。”

顾程宇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耐心才没一巴掌招呼到鹿子豪的脸上：“是不是就你有张嘴了？” 然后又带着一种令人发指的笑容转头看向了郑歧和卫念念：“还有你们两个？”

卫念念和郑歧默默转身离开，只留下鹿子豪一个人坐在原位接受语文课代表的无情摧残。

然后没想到这两个人走了之后顾程宇就直接坐下不说话了，鹿子豪看着自己同桌刚刚叫嚣凶人现在又坐下接着乖乖巧巧的看谱子的样子，一时间没搞明白，就秉承着不会懂就问到优良传统开口问：“顾程宇，我看你刚才的那个意思，貌似是想把我们几个都揍一顿，揍完了还要放把火把我们都烧了然后把我们的磷灰石组织，也就是骨灰，丢到太平洋里，但是你现在为什么，额，不仅没有弄死我们，甚至连说话都不说了？”

顾程宇受不了鹿子豪的行为，就依旧带着那个和煦且有杀伤力的微笑很温柔的张口：“所以你现在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想挨打吗？对不对？”

鹿子豪愣住，他也没想到多句嘴的下场是这个，连忙张口反驳：“诶，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

顾程宇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就把鹿子豪从凳子上推下去了。

“不是，谁说你脾气好的？谁说的？”鹿子豪的头磕在地上疼的要死，现在极其不满，冲着顾程宇骂骂咧咧，“就你这个要是叫脾气好我现在就跟你一个姓，哦不，以后我都跟你一个姓！”

“我就是脾气好，刚刚脾气突然就不好了，”顾程宇歪歪头，坐在椅子上看着鹿子豪狼狈的从地上坐起来，毫无愧疚的问道，“你信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鹿子豪是不信的，但是看着顾程宇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呼吸一滞，说出来的话突然就和脑子里想的不一样了：“我……当然信啊，我同桌脾气一直都很好啊，你看我同桌他平时都不生气的。”

顾程宇被鹿子豪的回答逗笑出了，伸手拽了鹿子豪一把，鹿子豪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顾程宇笑完之后才张口：“你抽风啊，我说我脾气一直很好你还真信了，我会发火的，刚刚你不就见证了吗，说什么信什么吗？”

鹿子豪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无所谓，你让我信我就信呗，反正我同桌不会害我对不对。”

顾程宇突然被他的回答堵的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他自己认为他就是那种伶牙俐齿的人，但是现在鹿子豪这个情况和他的回答，他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管是救场的还是引下一个问题的。

如果是救场的话，现在他们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很尴尬的在对视，站着的那一个衣服还乱了没有整理，现在看起来十分滑稽，这个场他是救不起来的，就算非要救场也就只能伸手帮鹿子豪整理衣服了，当然那样看起来更奇葩。

再者就是引新话题，现在已经没什么别的东西可以聊了。

而且顾程宇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突然有一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具体是什么不一样了，顾程宇也不知道。

从一些角度上来说，顾程宇是喜欢笑，但是，这个喜欢笑的范畴绝对不是对着刚认识不到半个学期的同学笑，不过这段时间和鹿子豪相处久了之后，他渐渐也开始喜欢对着这些刚认识不久的同学笑了。

看来有的时候，和人相处是真的会改变自己的性格和为人处事啊。

顾程宇想到这，把刚刚想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全部摒弃了，又一次微微牵起嘴角笑出了声。

阳光倾洒，一屋子的金光，一时间班里的时间好像都变缓了，不论是同学的打闹还是交谈，都在顾程宇的这一笑之下，变得缓了起来。

而在鹿子豪的世界里，貌似一时间内什么都放不进他的目光中，只剩眼前人的一抹微笑。

还有耳边自己清晰可见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