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 第8章 第 8 章

我们姊妹四个，晚上大多数时间都和家奶奶一个炕上睡。睡下就爱打个捶。我们两个大的丫头盖一个被子。小的两个和奶奶盖一个被子。红心睡下不安稳，一翻身，把我的被子拉掉了。我想盖就得拉，红心冻醒来又就拉。两个人蹬踢撒脚一个不让一个。一嚷仗，被新妈听见了，害怕把她的被面子扯烂了，撵过来不言传，“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暴打。家奶奶害怕把我们打坏了，忙忙跑过来就挡到中间了。新妈喝了一声：“你让开！”我的奶奶只知道求情的：“我说邹兰花，你打给几下就对了，娃们还小不懂事；再说，娃们天生就是吓唬的；是实话往坏里打的吗？你们年轻人的手上，没轻老重的，娃们的骨头都还没有长结实，一失手但要打坏么，就成下一辈子的事情了，你说一下怎么办？”新妈不管，非打不可，奶奶不让。新妈才三十几岁的人，浑身都是朝气子，喝了三声不让开，结果一出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连我的奶奶带我们一起打。我的奶奶打不过，就直接躺给了：“嗯，打我，干脆你打我！”又就我的奶奶的身上捶，声嘶力竭地喊：“你过来！”家奶奶还是不让开，新妈的脾气特别大，拽住就连绊带打。我的大大听见跑进来挡，他的个子虽然大，也照样挨打。我的大妈听见就抱怨开了：“哎呀，直接就豁出来了，脸都不要了，阿伯子的身上也打呀，直接就啊这个！”那管你的，反正就不行。打罢，把我们的衣服、裤子、被子，全部抱走了，“不听话，不好好睡，净身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