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垫窝子再单另拴开养下。猪娃子处理完时间不长,老母猪又就“起”开了。我们是园艺家,就住在园子里。眼错不见,老母猪就跳到圈外头了,钻到人家的地上,去就把人家的园子毁掉了,甜萝卜抬掉,人就撵上来了,是五保户张奶奶:“这个媳妇子,你的老母猪把队里的甜萝卜毁掉了一大方子,谁家的也是个庄稼,你总操上个心,收拾住些?”人证俱在,再就没有什么好抵赖的。新妈红着脸,头低下了,自己的老爷子就是生产队的队长,带头不遵守规矩,怎么在社员前头说嘴?只能就是狡辩,还不能往自己的嘴底下支砖:“不知道么,我们上班去了,屋里的啥事又不知道,也才下班回来。”转过又就骂:“都怪这两个死丫头!学里去不好好学呀,屋里来给你还不操个心。”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在,猪跑出去的时节我还在学校里。
下午放学回到家才知道。红心回来的稍微早些,也哄娃去了不知道。正好赶上秋瓜儿的妈又撵到我们家了,是我亲亲的大妈,来就声音扯直了:“邹兰花,你的猪把我们的厨房门抬掉了,进到屋里把面柜也抬翻过了,还把一筐苦苦菜也做糟掉了,是我们专门拔下喂鸡儿的。你说么,猪养下了你们就操上个心。说起罢,是自己家的人。不说去罢,不抬举人呀,屋里还攉烂干了。”新妈脸上盖不住,又不好对上干,见我就站在旁边,劈头盖脸问:“猪跑出去的,你知道不知道?”我说:“不知道,我也才从学里来。”新妈断喝一声:“去把红心喊过来!”红心正在奶奶家哄娃娃,一听就吓坏了,娃娃放下,磨磨蹭蹭不敢跟前来。新妈窝了一肚子气,看见她来的,拉过来就是一个嘴巴子,“我教你野!我叫你给我野!一天你究竟是个干毬啥的?一个猪你也看不住吗?啊!教人撵到屋里来的!”打完,又把我也过了几个嘴巴。就这样换过来换过去打。大妈气的心里“咕咕”的,又找不出个错处。她知道,新妈这是指桑骂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