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的植物园里,纪朗坐在石凳上一边休息,一边研究着刚刚从那位马拉松选手手里抢回来的面包。
虽然它惨遭那位群演嫌弃,又刚刚经过了长途跋涉,但是因为包装得很好,看起来依然充满了吸引力。
刚刚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歇下来,纪朗才感觉到饿,他拆开精细的包装袋,隔着一层包装纸翻出了一个角,把面包递到傅星徽面前。
“哥,吃面包吗?”
傅星徽摇了摇头,“不吃。”
“啊——”纪朗说:“张嘴。”
“真不吃。”
纪朗一直望着他,没提傅星徽中饭吃得比他还潦草的事儿,而是跟哄小孩似的道:“你要是不吃,它会伤心的。”
傅星徽:“……”
“什么乱七八糟的?”
话是这么说,傅星徽还是配合地张开嘴咬了一口
刚烤好没多久的面包还散发着奶香味,伴着上面的红豆,显得格外香甜。
纪朗拿着面包等在一边,等他一口咽下去了,又递到他嘴边。
“我没长手啊?”傅星徽笑着怼他。
“我在这儿你还要什么手?”纪朗说得很自然。
荒凉的植物园里大多数树都衰败下去了,只剩了少许还青翠着。
冬天的风一向是呼啸的,可这会儿却不知怎么的静止下来,导致傅星徽刚刚跑过步的身体有些发热,后背也沁了汗。
等傅星徽咀嚼的空隙,纪朗也就着傅星徽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就仿佛从前你挖一勺我的冰淇淋,我咬一口你的甜筒,像是分毫没觉得二十几岁还像十几岁那样相处有什么不对。
傅星徽看着他,咀嚼的动作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纪朗察觉了他的目光,又把面包递过去,“再来一口?”
傅星徽的眼神在他脸上短暂地顿了顿,纪朗却突然伸手在他的唇边抹了一下。
“有小面包屑。”纪朗解释道。
“哦,”傅星徽看了一眼天上无风自动的云,“谢谢。”
“不用谢,”纪朗把面包递给他,“还吃吗?”
傅星徽偏头道:“你自己吃吧。”
纪朗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再玩笑,只是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了一句:“好。”
两人回到面包店的时候,面包店已经关门了。
刚好赶上说好的口算课时间,被傅星徽卖了的纪老师兢兢业业地混入了一群小萝卜丁里,跟他们讲起了数学课。
顾亦悠乐颠颠地吃着没卖完的面包,高阮和薛寒去旁听了一会儿纪朗的课,果断选择回到休息室掏出了手机开始联机打游戏。
因为#心疼路朔#的词条,路朔的经纪人让他临时开了个直播,反正自己的热度不蹭白不蹭,他一直以来又是走的和粉丝做朋友的人设,这会儿举着个手机聊得正热闹。
“队长没跟我说实话肯定有他的理由,他肯定不是故意骗我的……傅星徽和纪朗?他们俩关系挺好的啊,以前拍戏的时候纪朗经常来我们Pluto的宿舍玩,大家关系都不错。”
“九年没见……这个是真的,我本来也挺意外的,不过成年人嘛,又是演员,平日里也没那么多时间见面,而且队长工作特别忙,我都经常约不出来,上节目之前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
路朔虽然之前的确有些惊讶,不过他思维比较直,也并没有深想太多。
“谈恋爱?不可能,你们这想象能力也太丰富了,”路朔一副笃定的语气道:“他俩就单纯的朋友哥们儿。”
路朔凑近了屏幕,棒读似的念了一条最近的弹幕,“‘哈哈哈,你太单纯了。’”
“我不单纯啊,这关单纯什么事,”路朔说:“我跟队长认识十几年了,他在想什么,有没有找对象我能不知道吗?”
“哎,队长!”他说着正好看见傅星徽从临时充当口算课教室的房间里出来,大概因为数学的攻击力太过于生猛,六位嘉宾里,唯一一位全程听完了纪朗上课的傅同学看起来脸色也不怎么好。
“课上的怎么样?”路朔问。
傅星徽一边翻着密密麻麻的笔记一边对他摇了摇头,一脸不愿再提。
不得不说,有些东西真的是需要天赋的。
“来,你快来辟个谣,有人问你和纪朗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路朔一副分享笑话的口吻,搭着傅星徽的脖子,把人勾到了屏幕能照到的区域。
“Hello大家好,我是傅星徽,”他先是礼貌地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又道:“感谢大家关心,我和纪朗就是朋友关系,希望大家不要误会。”
【我靠靠靠靠靠!突然出现的新鲜徽哥!】
【我先舔一舔屏,徽哥还是那么帅!斯哈斯哈!】
【正主都解释了,弹幕里有些ky的也别再提了哈,这两天跟疯了一样到处提都舞到徽哥面前了真的不合适。】
【附议 1】
【徽哥在上什么课啊?朔哥刚不是说在录综艺吗?】
傅星徽笑着解释道:“对,在录《东篱客栈》,在上什么课?暂时保密哦,大家好奇的话可以持续关注我们《东篱客栈第四季》,等待节目组揭晓答案。好了,你们先聊,我还有点事要先走了。”
【好……我就知道,傅星徽是一个行走的广.告.机.器,这敬业我给跪了。】
【可是徽哥一本正经给节目打广告做宣传的样子也好可爱哦!我先抱走!】
【突然感慨,Pluto解散这么久了大家关系还是好好,完全不会有扯头花之类的事情,前Pluto团粉很是欣慰。】
【是啊,朔哥到现在都叫徽哥队长,一声队长一生队长啊!徽哥也好体贴,知道是朔哥在直播就绝对不会抢风头什么的,说两句就把镜头还给朔哥了。】
【毕竟十几年的感情啊,朔哥一直说自己最感激的人就是队长。】
“哥!”纪朗刚从小朋友堆里挤出来,就看见了被路朔勾着脖子的傅星徽。
傅星徽正打算把路朔的胳膊丢到一边,就听到了纪朗的声音。两人几乎是同时回头,路朔看着纪朗盯着他胳膊的眼神,心里莫名有点发毛。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感受和行为,便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还附加解释道:“队长有点儿冷,我帮他暖暖,大冬天的,这外边不是风大吗?”
纪朗一边往他们俩这儿走一边解围巾,走到傅星徽面前的时候,顺势把围巾系到了他脖子上,“还冷吗?”
纪朗的围巾上还残留着温暖的体温,傅星徽愣了一下,看了看路朔,又看了看纪朗,想问他什么时候说自己冷了,纪朗却冷不丁握着他的双手贴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一直被围巾捂着的脖子这会儿温度很高,傅星徽的手有些凉,乍一碰上去,甚至烫得傅星徽下意识缩了缩手。
“我好像不是很冷。”傅星徽说。
“没事儿,”纪朗说:“反正刚从屋里出来挺热的。”
“呃……”路朔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微妙。
他选择坐回去,重新进行自己的直播,却发现自己的直播几乎被刷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
【杀了我给二位助助兴吧!】
【我靠我何德何能在直播里看到这样的画面,救命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路朔默默把手机拿远了些,让画面里只有他一个,“别误会啊,我们仨平时就是这样相处的,男生嘛,很正常,哈哈哈。”
听见路朔的话,纪朗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路朔哥,你在直播?”
“啊,”路朔睨着他略有些僵硬的表情,摸了摸鼻子,干笑了两声,“……对。”
纪朗:“……”
围观了全程的傅星徽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把纪朗那双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丢到一边,又把围巾也给摘了,带着几分揶揄地随手在纪朗脖子上绕了一圈。
“也去给路朔围一个,展示一下你们平时的正常相处?”
纪朗因为从业太短,对镜头这种东西还有些本能的在意,但傅星徽在镜头前就跟回到自己家似的,落落大方,知道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也知道该怎么化解大多数的尴尬。
这种时候出来自己打趣一句,比什么样的解释都有效。因为太自然,反而让人不会多想。
但傅星徽忘了纪朗不是路朔,没有那么强的接话能力。
一条围巾换来换去,自然沾染上了傅星徽衣领的香味。
傅星徽眼睁睁看着面前思绪凌乱的男人张了张嘴,在他的注视下涨红了耳朵,僵持片刻后,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最后他只好对路朔摇了摇头,留下了一脸无奈的微笑。
弹幕:他不给路朔围,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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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放两个预收~
①《钓系少爷和他的忠犬保镖》,竹马苏爽甜~
②《误入豪门后我黑化了》,微火葬场相爱相杀文学~
下面是文案,感兴趣的宝们可以看一下:
①《钓系少爷和他的忠犬保镖》
第三次被劈腿后,年纪轻轻的叶家小少爷叶承暄麻了。
他想不明白,自己有钱有颜有名气,怎么就是不能谈一场顺心如意的恋爱?
他的至交损友轻飘飘道:“那是因为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谈恋爱,还是得找一个绝世好男人。”
那么问题来了,世上男人千千万,谁是绝世好男人?
叶承暄没有答案,损友也没有答案。
直到有一天,叶承暄逛自己的超话时,无意间被一个极其显眼的标题吸引——《绝世好男人保镖和他的影帝心尖宠》。
他亲爱的好粉丝以他和陪伴他七年的保镖为原型,洋洋洒洒几万字,写出了一篇跌宕气氛浓情蜜意的甜宠同人文。
叶承暄看得心潮澎湃颧骨升高,就在他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那个粉丝突然留下一句“抱歉ky了我马上删帖”,页面骤然消失……
叶承暄面无表情半晌,突然偏头,看了一眼和他睡在一个房间的裴则。
桌上是剥好还仔仔细细去了白须的橙子,床头柜上放着他盛在恒温杯里的牛奶,他不过发出了窸窣的响动,裴则便骤然醒来,满脸关切道:“怎么了少爷?”
绝世好男人?
叶承暄看向自家保镖那张轮廓立体线条分明的脸,又想起那篇看了一半就戛然而止的小说。
“裴则,”叶承暄抿了抿唇,“是不是我想干什么你都会帮我?”
裴则郑重点头,眼里满是坚定。
叶承暄望向他的眼睛,“和我谈个恋爱。”
裴则:“?”
拒绝潜规则,卖艺不卖身谢谢。
*
一年后。
急着赶拍摄的叶承暄疯狂往脖子上抹遮瑕,“裴则你他妈是狗吗!”
“少爷,”裴则接过他手里的遮瑕,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手指缓缓擦过他的脖颈,用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
“化妆、造型、还有未来的人生……”
“你的一切,都可以交给我。”
小狐狸钓过好几个渣男,没想到第一次钓忠犬就翻了车。
腰酸腿软的时候他才发现:
他钓的不是忠犬,是觊觎了他多年的狼。
②《误入豪门后我黑化了》
何麦冬第一次见到夏钦的时候,他插着耳机,站在别墅的楼梯上,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居高临下地对他笑了笑。
然后夏先生对他说:“叫哥。”
因为有钱人心血来潮的善意,一辈子没见过高楼大厦何麦冬离开山村,被寄养这座本应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城市。
同学嘲笑他,保姆奚落他,而他唯一的慰藉就是夏钦的笑,还有那一句,“你可以叫我哥。”
然而一切都戛然而止于他撞破了夏钦的秘密。
他品学兼优的哥哥是个同性恋,而他因为告密成为了他哥最厌恶的人。
夏先生气急败坏地把儿子丢到大洋彼岸,而何麦冬成为了他安在儿子身边最好的眼线。
那时候的何麦冬从未想到,他如同高岭之花的哥哥会按住他的后腰,绝情地捅破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情谊。
“你知道什么叫监守自盗吗?”
“何麦冬,我很好奇,如果和我上床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向我爸汇报呢?”
那张冷淡而疏离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再去告一次密吧。”
他说:“我等你。”
*
何秘书博学多才、沉稳端方,与夏总相识十年,多次为其力挽狂澜两肋插刀,是夏总的第一心腹。
但很少有人知道,何秘书是夏总的情人。
而更少有人知道,夏总的心口刻着的那株野草,叫做麦冬。
*
麦冬,别名不死草。
而何麦冬,是一株不幸被移栽到城堡里的野草。
何麦冬的妈妈说,麦冬是一种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即使是寒冬,也会苍翠如昔。
到了夏天的时候,平平无奇的麦冬就会结出漂亮的深蓝色野果。
它喜欢温暖,但不会刺眼的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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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