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生日那天,上帝悄悄为她备下了两份“厚礼”。
一份是因为片方炒作,她被对方粉丝骂上了热搜。
另一份,便是分别两年的沈淮之,忽然回到江州联系了她。
看到网上的谩骂,她坐在学校湖边哭了很久很久,却在看到他微信弹出来的瞬间止住了所有泪水。
沈淮之哥哥:【我调回江州了。】
沈淮之哥哥:【上个月回来的。】
沈淮之哥哥:【忽然想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在学校吗?】
看到信息,林以桉登时站了起来,脸上发烫,手上也有些发抖,考虑良久才回了一句:【嗯嗯,在学校。】
沈淮之哥哥:【现在方便吗?一起吃个饭。】
林以桉双手捧着手机,“哒哒哒”地打下一句:【嗯嗯,方便~】
她把手机抵在胸口,一个人站在湖边,兴奋得想叫出来。
十九岁生日,她像是坐上了一架过山车,心情剧烈起伏。
兴奋,腿软,想叫。
她人生十九年来,一直过得不太如意。
母亲林凤娇,在她四岁那年嫁去美国,把她扔给了外婆。
外婆是一个沉默寡言也很严厉的人,家在江州周边的一个小县城,她便在那里度过了自己的童年。
她从小便有着异于同龄人的内敛。
她总是能迅速察觉大人的情绪,以调整自己的言行。
没有家,没有父母宠爱的小孩,总是很早便学会察言观色,她永远是人群里最懂事、最乖巧的那一个。
她十五岁,林凤娇在美国自杀。
林凤娇留给她一笔遗产,足够她读完大学,再在一线城市买车买房,但她还是大一便开始出去拍戏。
大一大二她一直过得很辛苦,却也被骂得体无完肤。
十九年来她一直过得极其压抑。
但压抑了太久的人,根本不会察觉自己正处于压抑之中;人们总是很容易适应某种情绪,包括痛苦。
直到后来,她跟沈淮之在一起。
他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快乐,她才明白自己过去十九年人生是痛苦的,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恣意逍遥。
在购物中心一家西餐厅内,沈淮陪她吹下十九岁生日蜡烛。
从此,她的人生也拉开了一幢新的帷幕。
之后,两人很快在一起。
两人的第一次,是在购物中心上面的酒店。
那天晚上,他像星空一样降临在她生命里,令她眼花缭乱。
他亲吻她嘴唇,那个吻有一点痛,却也很美好。
结束后,沈淮之在黑暗中抱了她很久,又打了个哈欠问:“困不困?”
她说:“不困。”
她甚至很精神,躺在他怀里忽然又说:“我饿了。”
夜里十一点,楼下购物中心已经关门,稀稀拉拉的人群也很快消散,沈淮之带她去了一家烧烤店觅食。
是啊。
那个时候的沈淮之,会因为她一句“饿了”,便在午夜带她出门觅食。
吃完,林以桉牵着他的手往酒店走。
午夜夜晚更深露重,凉风轻拂着她绽开了笑容的面颊。
她拉着他的手晃来晃去,脚下轻快得蹦蹦跳跳起来。
她那天很快乐,快乐到像踩在云端,她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路过音乐喷泉,林以桉说:“晚上八点这里会有音乐喷泉,但我一次也没看过。”又抬头看他,“你看过吗?”
沈淮之没答。
这个项目他当年负责到一半,因为家族内部斗争,被公司发配到边疆开疆拓土,直到如今才被召回。
音乐喷泉的设计他全程参与,但建成之后还没看过。
沈淮之问:“怎么没来看?”
林以桉说:“拍戏太忙了,根本没时间的。”说着,林以桉眼眸低垂,小小的年纪,却有着大大的惆怅……
沈淮之笑了一下:“想看吗?”
林以桉说:“想啊,下次可以带我来看吗?”
沈淮之问:“现在想看吗?”
林以桉愣了一下。
沈淮之拿出手机给人发信息,过了一会儿对她说:“我问问,但不一定。”又过了一会儿,“得等一会儿。”
林以桉抬头看他:“真的假的啊?”
沈淮之摸摸她的头,笑着不说话。
林以桉又惆怅道:“可是已经十一点了,这样对员工不太友好……”
同样是资本家们的韭菜,她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沈淮之笑道:“给他们发奖金。”
那个午夜,喷泉启动。
水流像一个个小人随音乐而摆动舞蹈,最后一次,又直冲云霄。
她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扼住了喉咙,快乐得有些喘不上气。
林以桉两手环住他脖子,整个人像一只小猴子挂在了他身上,抬头看着他眼睛。
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低眸垂睨她。
他眼睛里倒映着背后音乐喷泉五彩斑斓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她那一双瞳孔,却像一汪清澈泉水,一眼见底。
认识沈淮之后,她仿佛从地狱升入了天堂。
脚下像踩在了云端,软软的没有真实感。
像一场华丽的美梦。
辉煌绚烂,目不暇接。
但有人说——
来得突然的激情和狂热,退下去的速度也同样惊人。
这才一年,为什么会觉得有些东西变了气味。
车子缓缓在购物中心前驶过……
她年长了一岁,又跟了沈淮之一年。
沈淮之给她打开了一扇大门,一个叫资本的大门,或者叫阶级的大门,耳濡目染间,她“成长”了许多。
当年,她看到的只是一座漂亮的音乐喷泉,一道风景。
而如今,她每看到一个建筑,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
它会值多少钱?
这个购物中心,盛安出手了35%的股份,回笼资金20多亿。
但这在盛安偌大的商业版图里,在那下得密密麻麻的棋盘上,却也不过一粒小小的、不大起眼的棋子。
而沈淮之,是操纵这盘棋的幕后棋手。
每思至此,她都会问自己——
那个每晚睡在她枕边的男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当年她赤诚天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以大言不惭说“我爱你”,而如今,她能看到之前看不到的东西。
那句“我爱你”……
她想说出口,好像又不太敢了。
-
过了一会儿,车子路过购物中心,在星光小区门口停下。
同购物中心的繁华相比,这一带显得朴素无华得多。
挺老的一个小区,宾利车停在门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以桉拿钥匙开门,进了门,先是一股灰尘气息扑面而来。
她两周没回来了。
之前课程不紧时,她中午会回来睡个午觉,不过最近排练忙,中午吃了饭,连睡午觉的时间也没有。
林以桉打开窗户通风,便在沙发上坐下。
硬硬的老沙发,坐着却格外舒服。
在洛山别墅,她像一只被关在珠光宝气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而在这儿,她却是一只游进小河里的鱼。
如鱼得水、自由自在。
有人说,男人是女人脚上一双鞋。
漂不漂亮,别人知道;舒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
沈淮之大概是一双满钻细高跟,华丽、昂贵、堪比天价;他也试图叫她舒服,但她还是觉得她的脚好痛。
有时,像在刀尖上行走那样痛。
-
晚上十点,司机无言开车,时不时用后视镜瞥一眼后面。
他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说林小姐已经回了星光小区,只是沈淮之正闭目养神,他便不好开口。
直到到了洛山别墅,沈淮之下车走进家,他才忽然想起——
糟糕!忘了说了。
怎么办,进去说?
但他是司机,仿佛与那栋房子之间有着一道无形的结界。
何况此刻,三楼灯光已经亮起,沈总已经上了三楼。
难不成他还要追上三楼?
他当了这么久司机,也只见过这房子一楼玄关长什么样。
于是在楼下,司机焦急得不知所措……
-
沈淮之回到家,照例上三楼。
卧房灯关着,沈淮之走进去“啪”的一声打开灯,却见床上空空如也,被子无一丝褶皱地铺在了床上。
他走去推开浴室门,依旧无人。
“以桉?”
他怕她出什么事。
在之前,林以桉从他这里离开后,到了家准会报信,今天却没有。
沈淮之下楼叫道:“陈姐。”
“哎。”陈姐连忙从保姆间走出来。
“以桉呢?”
陈姐道:“晚上没回来啊,我以为跟先生在一起……”
正在这时,手机“叮”的弹出一条微信:“林小姐回星光小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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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傅公子 X 温柔灵秀小明星】
1.
林染曾是温岭集团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十一岁那年,却被发现为是假千金,被送回了她在淮水镇的家。
无独有偶,同月,北安城内又出了一起震惊全国的真假太子案。
傅谦瑜作为真太子,被接回了傅家在北安的庄园。
在淮水镇,林染的继父是个出了名的疯子,在那里,她贫穷、挨打、饥饿,饱受折磨。
十六岁那年,傅谦瑜却忽然出现,对她说:“跟我走吗?”
她跟了,而这一跟便就是四年。
四年后,她成了他的枕边之人,成了他的金屋藏娇。
2.
在电影学院,校花林染的身份一直成谜,小县城女孩儿,每天由一辆车牌号“北F11111”的迈巴赫接送,也不知车上那位大佬是谁。
别人问起,林染只说:“一个亲戚哥哥。”
后来才知,那“亲戚哥哥”是连影帝、影后都要费力巴结的盛茗集团太子爷——傅谦瑜。
3.
在北安城,傅谦瑜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路子野。
身为盛茗传媒集团正经八百的太子爷,半个娱乐圈的人都等着献祭,他却片叶不沾身。
大家都说,傅公子不解风情、不近女色,是个狠人。
却不知傅公子早已在家里养了个尤物。
亭亭玉立、柔情似水、令人**。
有一日,友人好奇问起那个神秘女孩。
想到早上,因想进入娱乐圈却得不到他同意而跟他闹脾气,却也最终服软的林染,傅谦瑜只道:“没别的优点,就两个字,乖顺。”
而当晚一回家,便发现林染给他来了一个剪信用卡、拉黑、出走大礼包,并留下一张纸条:【染染大了,要出去闯世界了。】
傅谦瑜不惯着,发话道:“谁给她戏拍,谁就是和我傅谦瑜做对。”
整个娱乐圈的人都安静如鸡,唯独一位信息闭塞的贫穷青年艺术家还敢用她,两人拍了部穷酸文艺片,还去了趟戛纳。
几个月后,林染风风光光回到南水别墅。
傅谦瑜道:“你还敢回来?”
“我回来拿个东西。”
他却牵住她手腕,在她白玉似的手背上吻了又吻道:“来了就别走了,算我错了,嗯?染染。”
“算?”
“不然呢?”
“哦,那算了吧。”
傅谦瑜立刻改口:“是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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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