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说他好这口啊 第17章 畜生

雪莲听完方晗的回话，心想早知道不如烂盆里。

它十分无奈：“方晗，徐玠是半妖，不是你认知里的蛇。你这样做，除了羞辱他，没有别的用处。”

方晗听罢：“那更好了，他最好颜面无存，活不下去，自行了断。”

雪莲渐渐认为，加改上不能杀主线角色的设定，是个错误决策。

有时候，有些人，活着还不如死了。

“你比以前话多了，”它痛彻心扉，“看来你在这里什么都没学会，反而体验到了折磨别人有多快乐。”

方晗想了想，还真是如此，她认真点头。

她过去也保持着十足的冷漠，既不关心她人，当然也没有主动的敌意。

毕竟法治社会限制很多，方晗有稳定工作，她并不想做过于奇怪的事情。在这个世界就不同了，她可以完全无所顾忌地折磨这些所谓的任务对象。

不能让徐玠死，这个要求起初让方晗很沮丧。

此刻又想明白了，他不死，不代表不能伤害他。

“方晗，”雪莲仍在尝试唤回她的良知，“徐玠现在还什么都没做，是个好人，他是无辜的，你对我们有怨气，不要发泄在他身上。”

到时候还怎么拯救这个世界？

“嗯……”方晗拖长了话尾，“就因为他是无辜的，才会更屈辱。”

“好，好，我不管了！”雪莲很是崩溃。

山洞里霎时归于寂静，雪莲撒手不管，却没有像之前下线那样迅速枯萎，方晗猜测它是气坏了，不想说话而已。

她并不在意，静静看着风雪。

林素沿着山壁、躲着光回来，见方晗在此，她的喜悦溢于言表：“玄女，我方才出去走了一遭，发觉此地比灵山更适合我。”

“你想留在这儿？”

云宗的术法源自昆仑，林素有这体会不奇怪，方晗更是不介意助她一臂之力。

林素伸出手：“我差点儿就能显形，让我再修炼修炼。”

显形和凝成实体还差了一截，但也让方晗很意外。

她来之后，故事的主线显然都提前了不少，难不成是因为韩奕风马上要接触到蜉蝣坛，因此林素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方晗看着林素，就像看一株马上长成的韭菜，什么也没说。

观夜伤了，云宗到达昆仑后，事务都由徐玠负责。

然而落声和其余几个弟子发觉，凡事亲力亲为的师叔居然不停地走神、发呆。

落声偷偷告诉师父此事：“师父，师叔可能太累了，让他歇息吧。”

观夜咳了一声，虚弱道：“怎么了？”

“师叔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这样了。”落声伸手一指。

两人齐齐看向不远处的徐玠，他立在阵法旁，半低着脸，眼神飘忽，显然心思早就不在此处。

清隽的面容隐隐发白，他从未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观夜摸着下巴，一阵猜测后，脸色十分精彩。

“难道……莫非……”

“什么？”落声和一众弟子十分牵挂，“师叔到底怎么了？”

见徒弟满脸焦急，观夜心底不爽，气道：“你师叔走神，你也急成这样，怎么为师被人打了一掌躺在这里养伤，也不见你围着关切。”

落声怕师父不悦，悄声辩解：“我哭了的，师父，徒弟也怕你死！”

“你是怕为师死掉，还是怕盈盈师姐砍你两刀？”

一提师盈盈，落声惆怅：“师父，我想师姐了。”

若是盈盈师姐在，这种事儿还用得着她们？师姐一个人就把功劳和风头全抢了。

观夜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人走后，他又蹙眉看着师弟好一会儿，脑海中想起玄女的样子，最终，观夜咬着牙喃喃自语：“不会的，绝对不会。”

徐玠心神不定，云宗唯一的主心骨神游天外，连带着弟子们进程缓慢。幸而其余门派也大差不差，四处找了半日，没有任何收获。

丁羽中途又去找玄女打探，玄女只说了句：“一直往外挖吧。”

刚献上乌鸦精一只的丁羽认为玄女不会骗自己，兴高采烈地回去了。

不知不觉，一轮明月已高高悬挂，冰原之上寒风呼啸，各门派都安好营寨，打算歇息。

徐玠睡不着，贴着阴冷的墙壁缓慢调息，一点倦容浮在脸上。

一弟子躺在他不远处，修为尚浅，累了一天，困意上头，他裹着薄薄的被褥看到角落里的徐玠。

“师叔，你不冷吗？”

昆仑山脉并非寻常的阴寒之地，修仙人士也很难硬扛。

徐玠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又不自觉找到了这样的角落里。

他站起身，摇了摇头：“早些歇息，我出去看看。”

徐玠实在不知该用什么神情来面对玄女，早早到了银树林旁时，端秀的脸瞧起来只有哀愁。

此处景色倒美，飞鸟一只也无，绿荫上挂着点点白露，徐玠抬起掌心，接住一片飘摇而落的树叶。

方晗姗姗来迟，见徐玠立于月下，气质沉静，不由诧异：“你还挺迫不及待。”

“玄女，”徐玠缄默几息，还是犹豫劝她，“你大可提别的条件。”

让他现出蛇身，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实际利益……徐玠越想越是头昏脑涨，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折辱自己，分明二人并没有仇怨。

方晗爽快地说：“好啊，那你去死。”

又是如此，徐玠生不出火气，他只有无力感：“我不明白，为何一再这样逼我。”

四目相对，方晗不想作答，徐玠也知这是个不会有回应的发问，颤抖着走向湖边。

望着他的背影，方晗有点儿不解，真的让他耻辱到这般田地了？

他仿佛马上就要找根白绫上吊。

此处湖泊并不深，浅浅一汪，乃是雪水消融后化开汇集。

徐玠站在湖边，回头看她一眼。

“找到蜉蝣坛之后，还望玄女信守诺言。”

方晗无声颔首。

徐玠看着手心里那一片银叶，闭了闭眼，将叶子抛入水中。

他抬起手，拉开了腰带。

布料的摩挲声在夜里格外惹人注意。

方晗的脸色难得有点波动，好在徐玠没有继续解落衣衫，他一只手的衣袖落下，露出胳膊，又望了方晗一眼。

方晗不解其意，盯着他露出在外的手臂，那只手骨节秀美，肤色白皙，并没有什么奇特。

月光轻照，忽然一点浅弱的粼光折射，方晗本以为是湖面，定睛一看，发现徐玠的手臂上缓缓生出鳞片。

他痛苦地闭着眼，纵身落入水中，湖面荡开了一瞬，白花花的水浪久久没有平息。

方晗注意到徐玠的衣衫落在湖面和边上，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羞耻了……原来要解落衣衫啊。

小乌化形时并没有脱衣服，她还以为所有妖怪都是一个流程。

幸好徐玠是入水才变的，方晗的确对男人的躯体不感兴趣。

湖面搅动了几下，银纹白蛇从水里游出，那并不是方晗以为的细细一条小蛇，比她想象得要大出好几倍，属于灾难片里会出现的大小。

有点惊悚，好在它的形状很美。

玉白的蛇鳞并不丑陋，通身还有一些漂亮的暗银花纹，尾巴好似有些胭红，细细长长卷了几圈，没入湖中。

蛇的竖瞳幽然望着方晗，它瞧起来心情并不好。

方晗对蛇的了解不多，她只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关于蛇的图片，经她观察，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蛇的竖瞳很恐怖。

“你能不能变小一点？”方晗端详了一番。

徐玠没有回话，再度沉入水中，湖面趋于平静，不一会儿，方晗看到一条蛇从湖水中缓缓爬出。

和原著里同样的月夜，徐玠跟玄女相约在一起。

按照发展，玄女应当和青年含情脉脉，羞涩道：“雪生哥哥。”

现实里，方晗弯腰一把掐住了刚出水的小蛇，语色冰冷：“畜生东西。”

和方晗一同而来的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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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