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着浮云楼啊,近来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啊,这深藏不露的浮云楼主,手下可个个都是我们招惹不起的人物,我呢也是道听途说,昨日京城闻府被惨遭灭门哪!大清早的官府才敢派人来收尸,在场发现了浮云楼独有的银色云纹标志,你说说这闻府是怎么得罪了浮云楼的人呢?”
“要我说啊,我看应该是浮云楼的人拿钱办事,浮云楼不是向来和那些各种各样的人做生意吗?”
“可据我所知,浮云楼的生意,一般人做不得,情报都是重金难求,就连雇个杀手都得看浮云楼主的心情说话,这江湖中能和浮云楼做生意的少之又少,据说这浮云楼的具体位置出了他们自己,无人可知,要联系上浮云楼极其困难,更别说雇来灭了这么个闻府了。”
“说来惭愧,那闻府可是世代忠良,闻大人可一心为国为民的好官,如今这全府上下竟无一活口,唉!昔日的闻府,可是那叫一个风光……”
“要我说,就是那些乱臣贼子心术不正,见不得人好,不惜重金买通浮云楼杀人。”
……
茶楼上下,议论声不断,尽数传入一间客房中,一位身着白衣,气质非凡的男人慵懒的坐在雅座上,头上戴着一顶白纱斗笠将自己的雍容毫无保留的遮掩,虽是如此但凡人见了还是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送茶的小厮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碰巧听见男人的一声冷笑,随后就是一句:“闻府?好一个世代忠良,好一个风光无限,死光了还如此遭人惦记,呵!”声音虽小了些,却像一股清泉般从小厮耳边拂过,小厮不禁在在心里打了个冷战,继续向前走去,“这位客官,那个……”
没等他把话说完,楚流云就回过头来,把正把玩在手的茶杯放下,扔了几个银子,“结账”。说完便离开了。
楚流云慢条斯理地走在街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宛山庄门口,他记得这儿,闻府闻成玉的辉煌便是从这里开始的,渝州一起命案,死了一妻两仆,闻成玉花了三日时间,成功捕获真凶,在大殿上,他楚流云曾是闻成玉受先皇嘉奖的见证人之一……别人对闻成玉敬之、仰之、赞之,但楚流云最为清楚,那所谓的什么清廉正直,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
一阵凉风吹过,白纱斗笠被轻轻吹开一道间隙,露出双瞳剪水般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撩人,楚流云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疼痛,干咳了两下,该死,他到渝州已经有半个月了,这伤竟然还没好,他抬头看了一眼“南宛山庄”四个牌匾大字,便离开了,似乎全然不知,他从茶楼到此的一举一动,全被一路尾随的人看在眼里。
***
浮云楼,主堂。
一个黑衣人从主堂顶层飞了下来,地面被这个人强大的冲击力微微一震,黑衣男子狼狈不堪的想站起来,竭力地用手一撑,身体还为撑起便吐了口血,就在此时,一把暗紫色的双尾弯刀猝不及防地一闪而过,锋利的刀刃便在那黑衣人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口子,鲜血四溅,黑衣人倒地而亡。
“真没意思,这就死了,我还以为多大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弯刀徐声在半空中拐了个弯,回到主人的手中。
“江湛,这是这个月第几个了?你倒是挺宽心呀,也不怕到时候有人给你这位主事人扣上一个‘玩忽职守’的帽子,看你到时候怎么跟主上交代。”
一道细语中略几分妩媚的女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女人身着暗红色的衣袍,脸上的面具遮盖了她的容貌,但单看面具下方那丹霞般的红唇,也知道是个祸国倾城的绝色。
浮云楼的人一般极少露脸,就算是在自家地盘亦是如此,江湛也一样。这算是一种象征,不过浮云楼的人地位较高的,大多都有信物在身,有自己的代号,比如江湛,浮云楼四大主事之一——“霜刃”,而眼前这位身着暗红色衣袍的女人,便是四大主事之一的“赤狐”——锦瑟,另外两位则分别是行踪不定的“青玄羽”——北行渊,性格古怪的“断残月”——景洛。
在江湖上浮云楼的四位主事虽有名,但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一般人只知道四大主事中,“赤狐”是唯一的女性,善于易容和下毒,擅长蛊惑人心;“霜刃”,人如其号,手持双尾刃,下手快、准、狠,从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青玄羽”,来无影,去无踪,浮云楼的暗杀高手,心思缜密,喜好研究暗器和冷器;“断残月”,除了浮云楼主之外,在浮云楼第二个看心情办事的,据传此人精通音韵,他的本事在四大主事中是最大的一位,话是这样说,但至今还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们真正动手,或者换句话说就是,真正见过他们动手的就没有活着的可能。
然而,除了四位主事外,身份最神秘的便是那掌管着浮云楼却鲜少露面的浮云楼主了。传闻中的浮云楼主,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任哪个魑魅魍魉都闻风丧胆,还有人说,浮云楼主是位武功高强的白发老者,是个以一敌百的存在,甚至有人说,浮云楼主是个邪祟而化的孩童……然,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此时的浮云楼内,江湛看着眼前的女人踏着无声的脚步朝自己走来,冷哼一声道“依我看,这小贼的本事也没那么大,他身上除了我留下的伤口外,没有其它的伤,非我浮云楼的人,怎会知道浮云楼的密道?”
锦瑟闻言走向地上的黑衣人,撩起黑衣人和裤角,又探了探他的脖颈处,并无异常,随后又解开他的衣服,最后在那人的胸口下方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形似麒麟的图案,锦瑟抬头对上江湛的视线,齐声道“修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