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缘妖惑 第30章 惩治刁妇

还阳叼着鸡腿偷偷溜进老朱家，找到了李氏睡的房间，他把鸡腿暂时放到床上，然后跳到旁边的桌子上、叼下一只空碗放到地上，再跳到床上叼那只鸡腿放到碗里，然后把碗和鸡腿一起推到床底下。

还阳从窗户出去、爬上屋顶，趴在屋顶上等着，快要睡着的时候李氏的婆婆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端着木盆，木盆里放有衣服，貌似要到河边洗衣服，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有儿媳还要自己洗衣服，以后小画师老了当了别人的婆婆可不能还做这事，小画师要找一个有钱的人家，那个男人家里要有钱、有仆人，这样家务就不用小画师做了。

李氏的婆婆周氏就快要出门了，还阳赶紧跑回李氏的房间，把桌上的水壶打翻在地上，尽量弄出最大的响声，还把另一个碗给弄到床边，给周氏提示。

还没有出门的周氏听到屋子里有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是谁那么不小心？周氏循着声音来到李氏的房门口，周氏听到了房间里有悉悉索索的老鼠声音，房间里跑进了老鼠，还阳在周氏还没有打开门进来之前使劲地摇了一下床帘，然后敏捷地从窗户跑上屋顶。

周氏打开房门，进了儿子儿媳的房间，看到桌上的水壶被打翻在地，一个碗掉在床边，床帘还在晃动，老鼠躲到床底下去了，周氏在门后拿了扫帚，小心翼翼地掀起床帘想要打老鼠，最先看到的不是老鼠，床底下有个碗，碗里有东西，这东西很香像是鸡的香味，周氏把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只鸡腿，顿时大怒！

这个李氏越来越不像话了，敢藏吃食，把吃食藏到床底怪不得会招来老鼠，这鸡腿哪里来的？周氏顾不上捉老鼠净想李氏哪里来的鸡腿藏？周氏联想到了今天早上他们家丢的那只老母鸡，肯定是李氏这个好吃懒做的女人趁着他们不在家把老母鸡杀了，吃不完就藏到床底！周氏气哄哄的丢下扫帚，拿着鸡腿出去了。

周氏一直坐在客厅里等家人回来吃午饭，连衣服都不去洗了，朱明理率先回到客厅，李氏随后，朱老头最后。今天早上李氏跟朱老头父子去卖猪肉，不是李氏勤快，是怕朱老头他们会多称猪肉给别人，一分钱一份猪肉，是左邻右舍又怎样，上次朱老头就多称了猪肉给那个小画师，李氏知道了眼都急红了，急忙跑到小画师家索要给多的猪肉，害得朱老头见了小画师都害臊，都要躲着走，儿子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啊！小气家子的，一点肚量也没有，吃不得一点亏，一丁点猪肉也计较，还要跑到别人家里拿回来，他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娘，哪来的鸡腿？”朱明理看桌上有只鸡腿。

周氏狠狠拍一下桌子，那碗里的鸡腿都颤抖了，“问问你那好娘子，这鸡腿哪里来的，她最清楚！”

李氏不知道这老太婆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我哪里知道这鸡腿哪里来的！”李氏看着鸡腿也提不起劲，因为这鸡腿肯定没有她的份，这该死的老太婆一定会给她老伴、也就是旁边的这个糟老头吃。

“是从你们床底下找来的，我听到房间里有老鼠的声音就进去查看，谁知道在床底看到了这鸡腿！”周氏站起来。

朱明理都是糊涂了，“我们床底下怎么会有鸡腿？”

“怎么会有，怎么会有！是你那媳妇趁我们不在家偷杀了老母鸡，偷吃了就算了，还厚颜无耻地跑到小画师家，诬赖小画师，叫小画师赔钱！你就这么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就不怕遭天谴？”周氏把鸡腿扔到李氏身上，惊慌失措的李氏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脸木纳！

“我们老朱家的脸都被你这个刁妇丢光了，今天你不把讹来的钱还给小画师，我们老朱家就休了你！”周氏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当初真是信错那个媒婆了，这李氏哪里是什么贤良淑德的好姑娘，分明就是一个嗜钱如命、专门骗人钱财的刁妇。

一听说要把钱交出去，李氏就急了，“那是我凭本事赚来的钱凭什么要还回去！”李氏一着急就露馅了。

“好啊，你不打自招了，承认偷偷杀掉老母鸡吃了跑去讹诈小画师了！”周氏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拎起凳子就往李氏身上砸，幸亏把老朱父子拦了下来。

“老婆子有事好好说，别动手，弄出人命可是要坐牢的！”朱老头极力劝阻周氏。

“娘，她知道错了，您就饶过她一次。”朱明理还是心疼自己的女人，李氏虽然不厚道但毕竟已经嫁过来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大吵大闹的。

“你要是不把钱还给小画师，老婆子我就到衙门告你，不论花多少钱也要把你这个刁妇送进大牢！”不安分的李氏早晚会把他们一家人害死。

李氏很不服气，“你到底是黎良华的婆婆还是我婆婆，怎么帮她说话？”李氏不明白这老婆子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帮外人说话。

“我只讲一个‘理’字，还钱还是蹲大牢你自己选！”周氏怕还吓不住李氏，就威胁道，“不还钱，我们老朱家就把你休了，我儿子老实忠厚不愁找不到媳妇。”

李氏寻思着要是自己真的被休了，以后肯定找不到好的人家，这老婆子虽然爱钻牛角尖但平日里也没有刁难自己，算是一个好婆婆，这老婆子是朱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要是她坚决要休自己，朱明理这个老实巴交的就知道愚孝的男人，最后一定会听她的话把自己给休了。

思量后，李氏答应把钱还给黎良华，周氏还要李氏赔给黎良华十文钱，当是赔赔礼，李氏无奈，只好照做。

黎良华刚从街上卖画回来，周氏就拎着李氏的耳朵来黎家赔罪还钱，周氏还要李氏下跪道歉，李氏不肯，周氏趁着李氏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踢了李氏的膝盖，李氏才跪下来！周氏的身子还算硬朗摁着李氏，李氏无法动弹。

“小画师我们老朱家对不起你了，这刁妇欠管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讹你钱，你看在我们是近邻的情分上原谅她这回。”周氏对小画师的印象很好，早上来家里借火柴的郑婶说儿媳管她要了五十文钱，因为她叫家里的狐狸偷吃了他们家的老母鸡。

周氏不相信黎良华是这种人，本想先去河边洗衣服，等李氏回来再问清楚，可是谁知道老天真的容不下这等专欺负老弱病残的刁妇，一只老鼠就让李氏露馅了。

黎良华数着手里的钱，六十文钱，多了十文钱，“六十文钱？”

“十文当是我们老朱家给你谢罪了，还请小画师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周氏还不让跪在地上的李氏起来，李氏挣扎着想要起来，她注意到了，对面的窗边看来一道狠厉的目光，她抬眼一看，那只红色的狐狸正坐在窗上瞪着她，还向她做出咔擦的动作，吓得她赶紧趴在地上，乖乖的娘亲的，这只狐狸还真的通人性！

李氏一下子就想到了，说不定就是它把鸡腿放在床下、揭发她，它给她做了一个咔擦的动作，是不是还有下次就要杀了她？这只狐狸真的成仙了！

“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李氏害怕了，赶紧求饶。

“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后再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就算小画师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老妇也会亲自送你进大牢！”毕竟是儿媳周氏还是帮李氏说了好话。

钱回来了就好了，黎良华也不想把邻里关系给彻底弄僵了，像周氏这种讲理帮理不帮亲的人很少见，黎良华还是小心谨慎点好，早上那些围观的邻居都有要欺负她的心思，自己还是宽宏大量些，就不和李氏计较了，省得李氏趁周氏不注意偷偷在背后和那些人找自己的麻烦。

“不计较，不计较了，我不计较！”黎良华心情好极了，乐呵呵的，把钱藏到兜里。

得到黎良华的原谅，李氏稍微安心，把头一抬，看到坐在窗上的狐狸两只爪子像人的手一样举着一张纸，白纸黑字的，白纸上用墨水写了一个大大的“杀”字，把李氏的魂都吓出来了，李氏赶忙连滚带爬的跑出黎家，嘴里还喊着，“我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再次给黎良华道歉后，周氏也离开了，看样子那她儿媳应该已经知道错了，回去再说她几句，还是叫她回娘家反省反省，省得长不了记性！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好日子，真是个好日子！”黎良华满脸笑意的走进屋子，用抹布把桌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干净了，就从怀里掏出一幅字帖小心翼翼地打开，铺在桌上。

“狐狸你快来看，这字写得真好，比我大哥写的还要好！”

这字帖是黎良华从张员外家得到的，早上哭完画了一副画后，她便想起了张员外托她画的那两副狐狸图，她把狐狸图送到张员外家时，发现张员外家院子里的桌上的这幅字帖酷似澹斋的草体，狂傲不羁，落笔时肯定心志高傲，手中笔尖如行云流水般顺畅自得，关键是写这字帖的竟然是一个五岁小孩！

要不是那个叫冬笛的小书法家跟张员外的孙子出去玩了，黎良华非要见上他一面不可。黎良华对书法略懂一二，她大哥对书法甚至着迷，特别迷澹斋的字，大哥的平生没有遇见到，让她给遇到了比大哥临摹澹斋草体还要神似的字！

黎良华想大哥肯定会喜欢就向张员外要了回来，把狐狸图当成小小的敬意送给张员外家的小孩。临走前见张员外家的仆人要把一只煮好的老母鸡丢掉，黎良华不知故便询问了张员外，张员外笑着解释说，那只多年的老母鸡特意张员外去街上买回来、煲汤给老母亲补身子的，老母鸡的肉难吃得很，张员外家从来不吃，张员外见小画师满眼可惜之意，便给她一个人情把老母鸡送给她吃，虽然老母鸡的精华已经在汤里，剩下的肉没什么营养，但对小画师来说可以吃饱。

她怎么知道自己坐在窗上？还阳跳下来走过去跳上桌子一看，纸上这是什么嘛，寥寥草草的，像多年在空地里乱爬乱长的杂草，一点也不整齐，比他写的字还要难看，纸上没有一个字是他认识的，小画师怎么喜欢小孩子的乱涂乱画，好奇怪的品味。

“今幅字我在张员外家得到的。”

黎良华又把事情跟还阳说了一遍，当说到老母鸡也是张员外给的时，昏昏欲睡的还阳才清醒过来，鸡，老母鸡，今晚要吃老母鸡，还阳咬了咬黎良华的衣服，就往厨房跑去，黎良华把字帖收起来才走进厨房，掀开锅盖一看。

“怎么少了一只腿，你吃的？”

站在灶台上的还阳点头，承认是他扯掉的，但他没有吃，看刚才周氏那架子恐怕那只鸡腿朱家人也没敢吃，估计是被扔掉了吧，还是那个老婆子好，知道帮他小画师说公道话！

“吃了就吃了吧，怎么垂头丧气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来，下来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烧火煮饭。”

当天晚上还阳吃了个饱，这是他来黎家的第一顿饱饭，温饱后躺在床上看着坐在桌前在看书的小画师，她的睫毛长长的，偶尔会跟着眼睛一眨一眨眼的动着，仔细一看，他家小画师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清清秀秀的，人又好，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还阳突然想到了什么就从窗户跑出去了。

因为昨天天色已晚李氏还没有回娘家，不过隔天李氏就被回娘家反省了，这是周氏强烈要求的，朱明理怎么求情也不管用，朱老头倒是认同老婆子的做法，根本没有帮李氏说话。

隔天清晨，李氏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脸上沾满了鸡毛，吓得她惊慌乱叫滚到了床下，周氏知道了讽刺她活该被老天惩罚了，李氏不认为这是老天做的，不是老天，难道是那只狐狸？那只狐狸真的是狐仙？真的懂人性？知道了狐狸的厉害，李氏不敢再有讹黎良华的念头，朱明理帮她收拾好包袱，就把她给送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