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之画师 第3章 第三章

第二天白墨用家传的砚台磨墨，又画了几幅画卖了出去，单是不说画的画有多好，但相较于以前，倒是好了许多，加上昨天沈砚尘在家中教习白墨作画，自然比以前有之进步。

白墨细数着手中的银两，微微一笑，虽然挣得不是很多，但请沈兄吃酒的钱，却是够了的。

两人又一次在白墨家中见面，教了一会儿画，白墨便邀请沈砚尘去吃酒。

沈砚尘开心的说：“既然喝酒，就要选个好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景色宜人，一年四季景色都不相同，去那里边喝酒，还能边赏景或者吟诗，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白墨好奇：“哦？这梅州还有此等地方？不知是何处？”

沈砚尘抬了抬下巴：“那是当然，这梅州最出名的地方就是梅江了，梅江旁边有一凉亭，到时在亭中相聚，怎样？”

白墨点头答应。

转眼到了约定的日子，在这几天内，白墨又卖出去了几幅画，攒了更多的酒钱。

这期间沈砚尘也是天天去白墨家教习作画。

这日一早，白墨便提前准备好了所需的东西，拎着一大包去了梅江的亭子。

这梅江果然景色宜人，即使在这渐入冬季的时节中，依然有花开放，实数难得。于是在这边赏景，边等人。

可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午后，沈兄才堪堪出现。

白墨连忙迎接，还不等白墨开口，沈砚尘便先笑眯眯的说道：“抱歉抱歉，实在对不住，刚刚家中突然出了一些事，耽搁了白兄，还望白兄见谅。”

白墨连连摆手：“不不不，怎么会，家中事要紧，那沈兄可是处理妥当了？”眼睛看向沈砚尘，发现对方脸上并无凝重之色，便放下心来。

“自然妥了，白兄，你看这边景色如何？”

“哈哈，沈兄选的这地，可谓是人间难有啊，沈兄是如何知道此地的？”白墨倒酒。

沈砚尘眨眨眼睛，嘴唇一勾， “不瞒你说，我贪玩，家人出门的时候，我经常跟在他们的后边出来逛，一来二去的，我也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不过在下就没有沈兄这般自由了，小时候家中长辈严厉，现在长大了，又是一个人，出门的地方也少，不如沈兄见识广，让沈兄见笑了。”白墨低头掩盖住眼中的失落。

沈砚尘一拍白墨的肩膀， “哎，白兄哪里话，若是你想出门，以后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白墨抬头，眼中黑白分明：“...好！”

白墨回到家中，趁着赏景的感触还存在脑海中时，想把它画下来，以便于第二日好卖钱，可就当在磨墨时，偏偏又找不到那砚台了。

翻遍了屋子还是没找到。

这可又把白墨急坏了。

上次是沈兄帮忙找到的，那这次该怎么办？

再请沈兄帮忙？不行，已经麻烦沈兄一次了，岂可再犯？

那这砚台找不到怎么办？

唉...

嗯？门口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咦？砚台？？”白墨很惊讶。“为何会出现在这？莫非是不小心给掉在这的？”

白墨想了想有这个可能，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

拿起砚台闻了闻，一股酒味儿...？

呵呵，白墨哑然失笑：“真是可笑，自己喝了酒，还想着砚台怎会有酒味。”

说完开始磨墨，铺画纸，提笔作画。

不多时，一幅梅江图，跃然纸上。

说起来，白墨的画经过沈砚尘的一番指导，着实有了些进步，虽然甚微，却也看出跟以前的不同，就如这幅梅江图，画里透着一副潇洒的意味，大概因是今日喝了酒，又听沈兄说日后带自己去别的地方看看，心境也似放开了般，不再拘束，便今晚所作的画中透着一股潇洒。

次日，白墨把这幅梅江图卖了出去，赚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银两，若是多几次如今日这般，那这个冬天够自己过一个好年了。

今日，沈兄没有来...

次日，沈兄也没有来...

第三日，沈兄还是没有来... 屋中已添好炭火。

莫非，沈兄喝酒，被家人禁足了？要不去他家看看？

...我并不知沈兄家在哪里...

唉...白墨眉头紧蹙，无心作画。

白墨望着窗外出神，点点雪白落进眼中。

白墨一愣，下雪了...

再一愣，一点淡墨色映入眼中。

点点雪白与那淡墨色融进眼眶，浑然天成，似近非远，没错，那点淡墨色变得越来越大了，似是一点墨汁晕染在了一张白纸之上，慢慢扩散，直至眼前。

“呵呵，发什么呆呢？”沈砚尘一指敲上白墨的额头。“没想到今日便下雪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快了些。”

白墨突然回神，瞬间低头，脸上染过一丝红晕，“是啊，没想到初入冬不久，便下了雪。”

说完抬头看了眼沈砚尘，发现他的脸上似乎有些苍白，天太冷的缘故么？

“天冷，沈兄快来坐下烤烤火吧！”白墨倒了杯热茶递给沈砚尘。

“多谢白兄。”沈砚尘接过，“白兄，等雪下的大一些，我带你再去梅江看看，雪后的梅江可是与那日欣赏的梅江还不一样，保你这次再画出来的画，还能卖个好价钱。”

“真的？那我就期待这场雪下的快一点，让沈兄早日带我去观看。”白墨并没有问沈砚尘为何几日没出现，说起来，这来不来也是别人的自由，或许也有别的原因，万一是不能说的事呢，自己又何必多嘴。

“不过，白兄，你这画要卖到何时？打算一直卖到老么？”

“不瞒你说，我祖上曾经也是当过官的，可自从祖父这一辈开始没有了官运，家中也不再如从前般景气，父亲经商也亏本，加上经商这行当竞争的太多，起歪心思的自然不在少数，把父亲的店铺垄断，还欠了债，自此一病不起，不久便离人世。母亲郁郁寡欢，随父亲而去，小厮丫鬟们也都走了，家中也只剩我一人，当时我便想着，日后一定要进宫当官！可我只会画画，那么就当个画师，总比这般不如人意要强。”白墨一脸认真，突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沈兄可是觉得我没出息？”

“嗯？白兄这是哪里的话，画师的要求可是很高的，你要是进宫当了画师，那可是出名了啊，若是能当御前画师，那更是一人之下啊，何来没出息一说？”沈砚尘笑眯眯的说道。

“沈兄不嫌弃就好。”白墨松了一口气，“那，沈兄呢？你日后会如何？”

“我？”沈砚尘一愣，似是没想到白墨会问，也或许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愣住，再看向白墨时，发现白墨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眼中黑白分明，眼角似乎也是开心的微微向上翘起，煞是好看。

若是日后一直看到这般笑容，那是多么美好...

沈砚尘脸上染过红晕，心跳似乎不正常，眨眨眼，“我，我，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想和你交个知心朋友，不知，白兄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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