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漫天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灵山域（三）

在这奇异的幻境之中，李维之颇有些无奈地缓缓盘坐在地上。那幻兽此刻就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一般，紧紧地趴在他身上，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沉醉在那药香之气里，不停地嗅着，那模样就好似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这股气息之中，任谁看了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间，李维之在这幻境里都快坐了一个时辰了。可那幻兽呢，依旧跟吸了猫薄荷的小猫似的，完全沉浸其中，赖在李维之身上怎么都不肯下来。它毛茸茸的身子蜷缩在李维之的怀里，偶尔还会满足地打个小呼噜，那副惬意享受的样子，仿佛此刻这里就是它最舒适、最安全的港湾，全然不顾李维之那一脸的无奈与哭笑不得。

李维之试着轻轻推了推它，想要提醒它该商量一下正事了，毕竟自己的同伴还被困在这幻境之中不知去向呢，可幻兽却只是不满地哼唧了两声，用爪子紧紧抓住李维之的衣衫，继续埋头吸着那药香之气，根本没有要挪动分毫的意思。

李维之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只好使出 “杀手锏”，佯装严肃地威胁幻兽道：“你要是再不解开这秘境，我可就把这药香之气全都收起来了，以后你可都别想再闻到了啊。” 说罢，还故意做出一副要运转灵力收起药香的架势。

幻兽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慌之色，小爪子在空中胡乱一挥，仿佛在着急阻止李维之的动作。它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打算跟着李维之了，毕竟那能提升修为的丹药对它的吸引力实在太大，而且它也挺喜欢眼前这个身上有着神奇药香之气的人类。

就在幻兽爪子挥动的瞬间，周围那笼罩着众人的幻境开始缓缓消散，如同被清风拂过的薄纱，一点点褪去了虚幻的模样。李维之抬眼望去，发现他们依旧身处那遮天蔽日的巨木丛之中，只是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在一个湖边。那湖泊波光粼粼，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上氤氲着浓郁的灵气，仿佛是汇聚了天地间的灵秀之气，一看就是个充满机缘的奇妙之地。

而云时奕、臻婉和江柳等人呢，此刻正呈现出各种各样奇怪的状态。有的人双眼无神地站在原地，仿佛还沉浸在幻境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有的人则手舞足蹈，嘴里还激烈地说着什么，像是在幻境里经历了极为激动人心的事情一般。

李维之低头看向怀中的幻兽，只见它这会儿正竖着耳朵，一脸无辜的模样，见李维之看向自己，它还奶呼呼地叫了一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随着这一声叫响，其他人瞬间像是被从沉睡中唤醒了一般，纷纷回过神来，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又转为清醒与警惕，当看到李维之安然无恙，以及他怀中那只可爱的幻兽时，众人脸上皆是露出了惊讶与疑惑的神情。

云时奕率先上前，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幻兽，一边关切地问道：“李长老，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们好像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幻境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小家伙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李维之轻轻举起幻兽，将它展示在众人面前。幻兽那毛茸茸的小身子在李维之的手中微微晃动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其他人，眼神里透着满满的无辜与可爱，仿佛它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生灵，全然没有刚刚制造出那令人深陷其中的幻境的 “能耐”。

李维之笑着对众人解释道：“大家莫要担心，这是幻兽，之前困住咱们的那个幻境呀，就是它弄出来的。不过呢，我和它已经达成了约定，现在它愿意成为我们的伙伴了。”

幻兽像是听懂了李维之的话，适时地奶呼呼地叫了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回荡在众人耳边，瞬间让周围的氛围都变得轻松了几分。随后，它又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努力地朝着李维之怀里钻去，那急切又依赖的模样，就好像在向众人宣告着它对李维之的亲近与信任，任谁见了都很难再对它心生防备之意了。

众人听了李维之的解释后，心中的顾虑渐渐放下，便开始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来。只见身后依旧是那片广袤无垠、透着神秘气息的巨木林，粗壮的树干高耸入云，枝叶相互交错，遮天蔽日，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宛如梦幻般的景致。

而眼前，则是一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湛蓝湖水。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是无数细碎的宝石在水面上跳跃，灵动而耀眼。微风轻轻拂过，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地向外扩散开来，带起丝丝缕缕的水汽，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而清新。

李维之看着眼前这清澈的湖水，不禁舔了舔嘴唇，笑着打趣道：“哎呀，这湖看着真不错呀，要是有鱼能自己跳上来就好了，咱们正好可以烤鱼吃呢，在这灵山域里来一场别样的野餐，那滋味肯定美极了。”

话音刚落，臻婉便一脸豪迈地举起手中的剑，上前一步说道：“公子，您放心，我这就替您猎来！” 说罢，便作势要往湖边冲去。

可没等臻婉动身，一个纤细的绿色影子却先窜了出去，速度快得犹如一道绿色的闪电。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直缠绕在李维之手腕上的灵藤呀。原来，灵藤自从在面对幻兽时没能帮上什么大忙后，心里就一直有些低沉，觉得自己没尽到守护李维之的职责。此刻听到李维之想吃鱼，它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湖里，想要表现一番。

灵植本就天生不惧水，这灵藤进入湖中后，就如鱼得水一般，灵活地在湖水里穿梭着。它那细长的藤蔓在水中肆意伸展，仿佛在探寻着猎物的踪迹。不一会儿，只见灵藤猛地从湖中窜出，藤蔓上竟卷着一条体型非常巨大的灵鱼。那灵鱼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灵光，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色泽，鱼尾不停地摆动着，试图挣脱灵藤的束缚，可灵藤却紧紧地缠着它，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就这样将它拖上了岸。

江柳见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喊道：“哇，这灵鱼可真大呀，看着就不凡，肯定很美味呢！”

臻婉自信满满地走过去，笑着说道：“交给我吧！我都好久没给公子做膳食了呢。这灵鱼如此之大，正好可以来个一鱼三吃呀，保管让大家吃得满意。” 说罢，她朝灵藤使了个眼色，灵藤会意，便缓缓松开了缠着灵鱼的藤蔓，随后又亲昵地缠上了李维之的手腕，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任务，正等着主人的夸赞呢。

臻婉在星澜界的时候，就时常为李维之精心烹制膳食，她那一手好手艺可是众人皆知，做出来的菜肴常常让李维之赞不绝口。只见她先是手脚麻利地在湖边找了一处合适的空地，熟练地架起了一个火堆，又从随身的储物袋中取出一些必备的厨具，虽说在这野外条件有限，但对于臻婉来说，这些已然足够。

接着，她手法娴熟地处理起灵鱼来，手中的匕首轻轻一挥，那灵鱼身上的鱼鳞便一片片被刮落下来，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宛如细碎的宝石。随后，她又利落地划开鱼腹，将内脏清理干净，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一看就是个经验老到的行家。

处理好灵鱼后，臻婉便将其架在了火堆上开始烤起来。随着火焰的舔舐，灵鱼的表皮渐渐变得金黄，滋滋作响，鱼油开始往外渗出，滴落在火堆里，瞬间蹿起一股火苗，同时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那灵鱼本就十分肥美，又没什么腥气，在火焰的烤制下，香味愈发浓郁，飘散在周围的空气中，勾得众人直咽口水。

不一会儿，灵鱼的一面已经烤得恰到好处，臻婉便小心地将鱼翻了个面，继续烤制着另一面。待到两面都烤至金黄酥脆，外皮焦香，内里鲜嫩多汁时，她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些平日里精心调制好的调味料，均匀地撒在鱼身上，顿时，那香味变得更加醇厚复杂，直往众人的鼻子里钻。

臻婉将烤好的灵鱼从火堆上取下，分成了几大块，递给众人。大家迫不及待地接过，尝了一口后，纷纷赞不绝口。李维之咬了一口鱼肉，只觉得那鲜嫩的口感和独特的香味在口中散开，满足地说道：“臻婉啊，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灵鱼烤得太好吃了。”

江柳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嗯嗯，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鱼，这灵鱼果然不凡啊，再加上臻婉姑娘的手艺，简直绝了！”

云时奕也笑着点头，夸赞道：“确实美味，臻婉姑娘这厨艺着实了得，今日可算是有口福了。”

就连那幻兽，也被这香味吸引了过来，它凑到跟前，小心翼翼地叼起一块鱼肉，吃进嘴里后，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尾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满足的呜呜声，那副模样仿佛在说，它也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

就在众人沉浸在灵鱼那鲜美滋味，有说有笑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珍馐之时，原本平静的湖泊却忽然有了巨大的动静。只见湖面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了一般，开始涌起阵阵水浪，那水浪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地朝着岸边拍打过来，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仿佛是湖泊在发出某种警示。

而在那湖水中央，更是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水的漩涡，那旋涡飞速旋转着，越转越快，越转越大，强大的吸力让周围的湖水都朝着它的中心汇聚而去，形成了一个深邃而又透着神秘气息的巨大涡眼。漩涡之中，灵力涌动，光芒闪烁，仿佛有什么极为强大的存在正蛰伏在湖水深处，此刻受到灵鱼香气的吸引，即将要浮出水面。

众人见状，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纷纷神色紧张地站起身来，警惕地望向湖面。云时奕率先运转灵力，将自身的气势提升到极致，手中紧握佩剑，目光紧紧盯着那漩涡，沉声说道：“大家小心，看样子这湖底有了不得的强者被这灵鱼香气引出来了，切莫大意。”

李维之也眉头紧皱，将幻兽轻轻放在地上，示意它躲到自己身后，同时暗暗调动体内的灵力，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他心中暗自思忖，这灵山域果然处处藏着未知的危险，刚刚还在惬意地享受美食，这会儿却要面对不知深浅的强大存在了。

臻婉和江柳也不敢懈怠，各自取出武器，严阵以待。臻婉紧握着手中的剑，一脸严肃地说道：“不管来的是什么，咱们一起应对，定要护得公子周全。”

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湖面上的动静，等待着即将浮出水面的未知存在现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得几乎凝固的气氛，只有那湖水拍打岸边以及漩涡旋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湖边不断回响着。

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不一会儿，只见那巨大的水旋涡之中，缓缓探出了一个庞然大物，竟是一道黑白色的大鱼。

这大鱼着实惊人，它背部呈现出深邃的黑色，犹如那无尽的黑夜，透着一种神秘且深邃的气息；而腹部则是纯净的白色，恰似冬日初雪，在湖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它那庞大的身躯光是露出水面的部分，身长就达数十丈，仿佛一座会移动的小山一般，遮天蔽日，将周围的光线都遮挡了些许。

还未等它完全浮出水面，一股浓浓的压迫感便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众人席卷而来。那压迫感仿佛有形有质，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即便是云时奕这般修为已至金丹五层的高手，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紧握着佩剑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心中暗暗吃惊，深知眼前这大鱼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恐怕是遇上了极为棘手的存在。

李维之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心神，可那来自大鱼的强大威压，还是让他体内的灵力都有些不受控制地紊乱起来。他咬了咬牙，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目光始终紧紧地锁定在那大鱼身上，同时悄悄地给身边的幻兽使了个眼色，示意它随时准备动用幻境之力，以备不时之需。

臻婉和江柳更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忌惮与紧张，但此刻也容不得他们退缩，只能强撑着举起武器，与众人站在一起，依靠着彼此的力量，来对抗这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那黑白色的大鱼终于完全浮出了水面，它那巨大的鱼眼犹如两盏明灯，透着冰冷的光芒，扫视着岸边的众人，仿佛在审视着这些打扰了它沉睡的不速之客，而它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更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就此拉开了帷幕。

那大鱼庞大的身躯彻底浮出了水面，它缓缓地昂首，随后张开那巨大的嘴巴，发出了一声悠长的鸣叫。那声音仿佛能穿越时空，带着一种来自上古的悠远韵味，在整个湖泊上空回荡着，久久不散，直震得周围的巨木枝叶簌簌作响，湖面也被震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朝着岸边不断扩散开来。

它那冰冷而透着威严的目光，越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了那快要熄灭的火堆上，眼神中似乎有着别样的情绪。紧接着，它口吐人言，声音中满是威压与威严，犹如洪钟大吕般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谁做的鱼？”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力量，伴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冲击力朝着众人席卷而来。修为相对较弱的臻婉和江柳首当其冲，那股力量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猛地撞入他们的体内，瞬间冲破了他们灵力的防护，震得他们喉咙一甜，“哇” 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众人见状，心中愈发忌惮起来，深知眼前这大鱼的实力超乎想象，仅仅是开口说话所带来的冲击力，就已让他们难以承受，若是真动起手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臻婉咬着牙，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努力压下喉咙间那股腥气，她知道此刻绝不能退缩，深吸一口气后，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却又坚定地说道：“是在下！大人，我们无意打扰您的清净，只是偶然捕得这灵鱼，烹制了一番，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说罢，她微微低头，等待着大鱼的回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也不敢伸手去擦，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大鱼不要太过为难他们。

其他人也都紧张地看着大鱼，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灵力暗自运转，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局面，整个湖边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大鱼听了臻婉的话后，只是颇为高傲地哼了一声，那声音里透着几分不满，却也没有立刻发作。众人刚暗自松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见平静的湖水忽然间变得激烈翻涌起来，仿佛湖底有千军万马在搅动一般，水花四溅，发出 “哗啦哗啦” 的巨响。

紧接着，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数百条灵鱼竟从水中直直地飞了出来，它们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弧线，如同雨点般朝着众人所在的岸边砸了过来。那场面，密密麻麻的灵鱼铺天盖地，一时间，众人只觉眼前银光闪闪，耳边尽是灵鱼破空而来的呼啸声。

众人见状，哪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施展身法，四处躲闪起来。云时奕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电，几个闪烁间便避开了飞射而来的灵鱼；李维之也急忙运转灵力，脚步轻盈地往旁边移去，那些灵鱼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起一阵风。

臻婉和江柳虽然刚刚受了伤，修为也稍弱一些，但此刻也拼尽全力，狼狈却又惊险地躲过了这一场 “灵鱼雨”。所幸的是，这些灵鱼并没有携带什么攻击之力，只是单纯地从空中落下，所以众人凭借着自身的身法和反应速度，很轻易地就躲闪开来了。

待灵鱼纷纷落在地上，扑腾了几下后便没了动静，众人这才停下身形，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些还在微微挣扎的灵鱼，心中满是疑惑。江柳挠挠头，一脸不解地说道：“这大鱼把这些灵鱼弄出来，却又不攻击咱们，到底是啥意思呀？”

云时奕皱着眉头，目光警惕地看向依旧浮在湖面上的大鱼，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不过它此举必然有深意，咱们还是小心为妙，切莫掉以轻心了。”

大鱼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透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给我把这些都烤了！” 话音落下，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纷纷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臻婉。毕竟刚刚烤那一条灵鱼就费了不少功夫，现在一下子要烤上百条，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臻婉看着地上那一地还在蹦跶的鱼，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心中暗暗叫苦。她本想着刚刚烤的那条灵鱼能让大家吃得开心就好，却没料到这一下子又揽上了这么个 “大活儿”。

江柳看着臻婉那副为难又无奈的模样，心里很是同情，赶忙走上前去，拍着胸脯说道：“我帮你处理鱼鳞！这活儿我虽然没你熟练，但多少也能帮上点忙，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

云时奕平日里最为稳重，此刻见此情形，也觉得让一个姑娘家去烤这么多鱼着实不妥，于是也开口说道：“我来处理内脏吧，这样也能快些把这些鱼准备好，早点烤完，咱们也好继续赶路。”

李维之见大家都准备帮忙，自然也不愿闲着，刚想上前搭把手，却被臻婉伸手拦了下来。臻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李维之说道：“公子，您就歇息着吧，您平日里炼丹已经够辛苦了，这点小事我还应付得来，您可别累着了。”

李维之看着臻婉那逞强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有些无奈，他知道臻婉就是这般性子，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便也只好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臻婉，你要是累了可别硬撑着，咱们一起慢慢弄就是了。”

于是，众人便分工合作起来。江柳拿起工具，蹲在地上开始一条一条地处理鱼鳞，那一片片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被他利落地刮落下来，堆在一旁好似一堆细碎的宝石。云时奕则手法娴熟地划开鱼腹，将内脏清理干净，他动作很快，却又十分仔细，确保每一条鱼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臻婉看着大家都这么帮忙，心中满是感激，她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开始着手准备烤制灵鱼的事宜。她先是重新架起了几个更大的火堆，又从储物袋中取出更多的调味料，准备大展一番身手，只是看着那数量众多的灵鱼，还是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着这烤鱼的过程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索幸臻婉平日里烹制膳食的经验极为丰富，手法相当熟练，做起这烤鱼的活儿来，倒也渐渐有了条理。她先是有条不紊地将江柳处理好鱼鳞、云时奕清理完内脏的灵鱼用树枝穿好，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备用。

接着，便开始在那几个重新架起的大火堆上烤制灵鱼了。只见她将灵鱼放置在火焰上方合适的位置，手法娴熟地控制着火候，时不时地转动一下树枝，让灵鱼的每一面都能均匀受热。随着火焰的舔舐，灵鱼的表皮渐渐变得金黄，鱼油开始滋滋地往外冒，滴落在火堆里，瞬间蹿起一小簇火苗，同时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而那湖中的大鱼呢，好像也很有耐心，静静地浮在水面上，巨大的鱼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岸上众人忙碌的身影，看着一条条灵鱼在臻婉的手下逐渐变得色泽诱人、香气四溢，它那原本透着威严的眼神里，似乎也多了几分期待的神色，却并没有因为烤鱼的速度而表现出丝毫的不耐，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臻婉的精心烤制下，已经有一部分灵鱼烤好了。那浓郁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弥漫在整个湖边，引得众人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就连那一直守在一旁的幻兽，也时不时地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烤鱼，喉咙里发出几声急切的呜呜声，仿佛在催促着臻婉快点烤好，好让它也能尝尝这美味呢。

随着最后一批灵鱼被烤至表皮金黄酥脆，内里鲜嫩多汁，那诱人的香味已经浓郁到了极致，仿佛将整个湖边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鲜香的味道。

就在这时，只见那浮在湖面上的大鱼缓缓张开了它那巨大的嘴巴，紧接着，众人只感觉身边猛地刮起一阵飓风。那飓风来势汹汹，呼啸着席卷而过，力量大得惊人，刮得众人几乎都有些站立不稳，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而那些烤好的灵鱼，瞬间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卷了起来，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径直朝着大鱼张着的嘴里飞去，一条接一条，眨眼间，所有的烤鱼都被大鱼吞入了腹中。

待大鱼将所有的烤鱼都吞吃完后，它缓缓闭上了嘴巴，那犹如灯泡般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了十分满意的神色。它轻轻晃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湖面上顿时泛起层层巨大的涟漪，那模样仿佛一个刚刚品尝完美食的食客，正惬意地回味着口中的滋味。

大鱼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缓缓说道：“作为报答，我可把你们送到对岸。”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欣喜不已，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喜交加的神色。李维之眼中满是期待，他抬眼望向湖泊的对岸，只见那里矗立着一座巍峨的雪山，那雪山高耸入云，山体庞大得仿佛能将这一方天地都笼罩其中，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远远望去，便给人一种难以靠近的冷冽之感。只是这湖泊实在太过宽广了，若要沿着湖边绕过去，且不说一路上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未知危险，单是这路程耗费的时间，就必定是巨大的，说不定还会耽误他们在灵山域探寻机缘的行程呢。

而如今，这实力强大的大鱼愿意出手相助，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江柳兴奋地搓了搓手，笑着说道：“哎呀，这可真是太好啦，有大鱼帮忙，咱们就能省去不少麻烦，直接抵达对岸了呀，这运气还真不错呢。”

云时奕也微微点头，脸上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意，说道：“确实是个难得的机缘，如此一来，咱们便能更快地进入那雪山区域了，只是还得劳烦大鱼了，希望这一路上能顺遂些。”

臻婉同样一脸喜悦，她看向大鱼，恭敬地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大人相助，大人的恩情我们定会铭记于心。”

大鱼微微摆了摆尾巴，似乎对众人的感谢并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不必多言，都上来吧，抓紧了，莫要掉进湖里。” 说罢，它缓缓游到岸边，将庞大的身躯靠近岸边，方便众人攀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