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被困在树上三天了,常姬的营养储备即将耗尽,月圆之夜即将到来,她的反应也越发地强烈起来。
花飞白看她难受的样子,就用自己的修为帮她一把,让她稍微好受一点。
“谢谢你。”常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说过话了,这是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但是随后就又陷入了沉默。
这一段是非树被蜘蛛网重重包裹,从远处望去就好像树干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茧。这个奇怪的现象自然逃不过蚁族和鸟族的眼睛。
玄夜感应到常姬就在里面,但是他没有办法打开蛛网,只能在外面束手无策。他向里面发出感应,希望能够与常姬取得联系。
“常姬,我是玄夜,你听到了吗?听到了你就回应我一声啊!”
常姬接收到了感应,但是她依然是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蛛网,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花飞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常姬,问她:“外面有人在叫你,你为什么不回应?”
常姬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奇怪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花飞白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有窥探你的心,只是他想要联系上你的愿望太过于强烈,我想听不到都不行。”
常姬把头转了过去,还是没有反应。
花飞白看到她这个样子,立刻就明白了他们之间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他就说:“这蛛网这么牢固,很显然是不想让我们从里面出去,但是从外面也未必无法攻破。”
常姬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却说:“你说得对,但是我是不会向他们求助的。”她说完就突然站起来看着花飞白,“我的幻术没办法打破蛛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从蛛网里面出去?”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花飞白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有,不过你想要做什么?”
常姬没有回答他,而是迅速凝结修为,幻化出了一个水雾人,“帮我!”
花飞白挥舞着翅膀,从翅膀中发出一道白光,将其注入到了水雾人中。水雾人身上裹着一层白光,慢慢地靠近蛛网,慢慢地融入蛛网,慢慢地从中透了出去。
它出去了!常姬和花飞白十分喜悦。
玄夜看到从蛛网中出现的水雾人,一开始感觉到十分的高兴,他以为这是常姬不再责怪他而向他发出的示好的信号,但是还没等他的笑容完全展开,水雾人就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了,而那个方向正好是鸟族的方向。
玄夜瞬间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常姬,有什么话咱们可以好好说,我不是故意想要隐瞒你的,我是有苦衷的。”看她仍然没有反应,他就继续说,“那天我们并不是想要把你祭天,大王既不想让蚁族分崩离析又不想让你为此牺牲,所以我们想用狸猫换太子救下你,可是还没等我们动手就有一阵妖风把你带走了。常姬,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看常姬仍然没有回应,水雾人还在往鸟族的方向飘去,他急忙甩出飞刀,想要打散水雾人。可是飞刀甩过去直接透过了水雾人,没有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玄夜这才想起来,常姬修炼的是幻术,幻术就是假的,是虚妄的,根本就没有本体,又怎么会被打中呢?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
水雾人飘到了鸟族,静静地停在一片空地的中间。鸟族族长和红羽毛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常姬通过水雾人感应到他们来了,于是操纵它对他们说:“你们不是想知道猫族禁地的入口在哪里,不是想知道它的秘密吗?到是非树去,那里会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水雾人说完就消散了。
花飞白听到常姬这样对他们说,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她,但是说出口的却只有一个问题:“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来?”
常姬说:“他们为了禁地的事情不惜把我绑到密室里动用私刑,现在我放出消息他们怎么可能不上钩?”
“禁地?”花飞白对此感到十分好奇。
常姬问:“你也对它感兴趣?”
花飞白摇摇头,说:“我只是对你感兴趣。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常姬神秘兮兮地笑了,“你说的对,我怎么可能知道禁地的事情。但是他们偏偏就认为我知道,我有什么办法?”
“你在诈他们!”花飞白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思还挺重的嘛。”
常姬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骗人的,但是为了自保,我不得不这么做。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花飞白否认道:“没有,我觉得你很可爱。”
“可爱?你在开玩笑吧?”常姬有点不太相信他的话。
花飞白却十分认真地说:“我活了这么久,虽然算不上是通透明白,但总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这世上的人为求自保,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骗人已经是最温柔的方法了。这个世上比骗子可怕的东西多了去了,你只不过是没有见识过而已,等你见识过了,你就会发现,今天的你实在是太单纯了。”
“听你这么说,外面的世界好像很可怕。”常姬嘟囔了一句。
“或许吧。”花飞白耸了耸肩膀,忽然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起来,“应该是他们来了。”
红羽毛带着几十只鸟族来到这里,将蛛网围了个水泄不通。他向里面大声地问道:“翠蝉,你在哪儿?”
常姬回答说:“我在这里。只要你们破了这蛛网,我就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
“好,记得你说过的话。”红羽毛说,“兄弟们,动手!”
“我看你们谁敢!”这个时候蜘蛛精突然冒出来了,她带着无数的小蜘蛛精一起将蛛网护住了,让鸟族无法下手。
蚁族的人也收到了玄夜发过来的信号,匆匆地赶过来了。三方聚集在一起,谁也没有先动手,他们面面相觑,好像陷入了一个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