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真的跟着他来到了马厩,旅馆的客人们听说了他的事情之后,也纷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围观他们。不一会儿这旅馆后院楼上楼下就全都挤满了人,他们都想要亲眼看看马匹如何为空云作证的。
空云也想向大主教解释清楚,刚才那不是自己说的,可是他每每一张嘴这话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出不来,而且还会说一些特别自信的话。空云也很郁闷,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念佛号,希望他的佛祖不要怪罪他。
到了马厩这里,空云站在一匹马的前面,试探性地张张嘴,发现没有什么桎梏了之后才说:“马儿啊马儿啊,如果你有灵性的话,就请向他们证明我昨晚真的是一个人睡在这里,哪儿也没去吧。”
空白再愚痴也明白,旅店里的人,不可能为了给他作证,从而得罪大主教。
花飞白顾不上法力消耗过度,立即施法让马儿开口说话,但是他的法术却被人给破了。他大惊失色,抬头望去,竟然又是鬼面罗!
鬼面罗附在了一个陌生的男子身上,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般的眼神,那意思仿佛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救他!”
花飞白又施了一次法,却依旧被鬼面罗打断了。他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化作了一只白色蝴蝶,落在了马儿的身上。
马匹看了空云一眼,继续低头吃草,什么反应都没有。
围观的人们喝了几声倒彩,取笑他自不量力。大主教也觉得自己被人耍了,于是十分恼怒地吼道:“来人,把这个不折不扣的骗子给我抓进牢里,严加审问!”
“是!”刑教手下的人奉命而行。
“贫僧冤枉啊!贫僧冤枉啊!”无论空云如何喊叫,大主教都不搭理他了,他也只能被活生生地拖回了大牢里。
“别走啊!”花飞白极力地叫住他们,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做最后的挣扎,在马儿的耳边呢喃了几句。
鬼面罗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于是就静观其变,没有出手阻止他。
看了这么一出没头没尾的戏,大主教也累了,愤然离去。就在他们即将离开马厩的时候,他的护卫长却发现了不对劲儿。他无意中透过马厩栏杆的缝隙看到,那匹马的粪便的形状好像是什么字。他立刻叫住了大主教:“大主教,您看那里。”
本来一哄而散的人看到事情有了转机,便又全都转了回来。
大主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看到,于是就问他:“你想让我看什么?”
护卫长说:“您看那匹马的粪便,像不像什么字?”
大主教看了他一眼,快步走向马匹,查看它的粪便。果然是一个字——“冤”!
花飞白趴在马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鬼面罗,那神情仿佛在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法术厉害,可脑子不灵光。”
鬼面罗冷笑一声,说道:“小蝴蝶,你得意得太早了吧?”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红光。
这时候就有平民受了他的影响,议论道:“妖僧!这一定是妖僧!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花飞白听到这样的言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眼看着大主教就要动摇了,他只好从琉璃瓶中取出一丝能量服下,恢复了一般的法术,在天空中布下五彩霞光,映射空云。
虔诚的信徒们看到天上的奇景,纷纷跪下祈求上苍保佑,都说这是吉兆,是祥瑞。护卫长也悄悄地对大主教说:“祥瑞所在位置真是那个和尚所关的位置,大主教,您看这……”
大主教想了想,在花飞白与鬼面罗的注视下,缓缓说道:“中原神僧,佛法高深,不远万里来到本地,实在是小城的荣幸。阿塔,快请神僧到府上去。”
护卫长连连点头,称“是”而去。
中原神僧能与万物通灵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古城中的每一个人就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空云本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因此他对于大主教等人的以礼相待表现得十分惶恐。
护卫长说:“神僧,这就是您的房间了,大主教说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了。”
空云向他行了一礼,说:“有劳施主了。”
护卫长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能为神僧效劳是我的荣幸。”
空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护卫长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桌子旁,细细的打量这里的环境。方才还差点被扔进大牢里酷刑加身,转眼间就成了万人敬仰的神僧,人生总是起伏不定。就在他打量着房间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花飞白在他的面前现出了真身。
空云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问:“你是何人,是如何进来的?”
花飞白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一边打量着他光亮的脑袋一边轻轻地说:“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你救了我的命?”空云是个聪慧的人,脑筋一转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是你对我动了手脚。”
“可以这样说吧。”花飞白说。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空云不解地问。
花飞白说:“我呢叫花飞白,至于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不过我可不是白帮你的,我可是有条件的。”
空云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花飞白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空云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他纠结地看着花飞白,支支吾吾地说:“出家人不近女色,不说妄语,你这要求实在是让贫僧有些为难。”
花飞白拍拍他的肩膀,解释说:“没让你近女色,也没让你说妄语,我只是让你去接近大主教的大女儿琼琚。我看到她印堂发黑,最近一定有血光之灾。出家人慈悲为怀,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那位姑娘真的有灾难缠身,贫僧去救她也是情理之中的。”空云狐疑的看着他,“只是贫僧不明白的是,你既然已经看出了端倪,那又为何不亲自去说呢?何必非要借贫僧的手呢?”
“这你别管,我自有我的道理,你只说帮还是不帮吧。”花飞白看他有些犹豫,于是补充了一句,“毕竟我对你可是有过救命之恩的。”
空云心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反正他要求我做的又不是坏事,目的也是为了救人,答应他也无妨。”
“那好吧。”他答应了下来,“可是我怎么去见琼琚姑娘呢?”
花飞白说:“这交给我就行了,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到时候你只需要找机会跟她攀谈,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就行了。”
空云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花飞白已经不见了。
“这人去哪儿了?”
护卫长驻足在灌木丛后面,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房间。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婢女和医师走了出来,两人还在门**谈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将医师送走了。护卫长看到他们往自己这边走,就立刻躲到了大树后面。
婢女送医师离开之后回来,看到大树后面露出了一节熟悉的衣带,于是就悄悄地走了过去。
“护卫长,怎么是你啊?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说着说着忽然面色一沉,有些生气的说,“是不是大主教叫你来的?”
护卫长急忙解释道:“不是的。不是大主教叫我来的,是我……是我自己来的。”他说着说着脸就慢慢地变得通红。
婢女歪着头问他:“你来做什么?”
护卫长瞥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说:“她的伤怎么样了?”
婢女说:“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担心会留下疤痕。”
“哦。”护卫长应了一声之后,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将它递给了婢女,并且对她说,“这瓶药膏对治疗伤疤很有效果,一天三次涂抹,三天之内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