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精的无理要求使常姬有些恼怒。按理来说,求人家办事确实需要象征性地表示一下的,但是这蜘蛛精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你这是趁火打劫!”常姬怒气冲冲地说。
蜘蛛精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她说:“是你自己来求我帮忙的,又不是我上赶着去找你。再说了,我与鸟族向来无冤无仇,如今要是帮了你,那岂不是平白的与鸟族结怨了吗?我要一点补偿,很过分吗?”
常姬权衡了一番,还是觉得不能接受,于是就默默地离开了。
……
花飞白下凡历劫,不能动用法术,只能化身成为一只通体洁白的蝴蝶,在人间四处追寻他的生死劫。
他刚到人间就被一群毛孩子盯上了,用竹竿子追逐打闹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他们的“魔掌”中逃出来,停歇在郊外花丛的一朵花上休息。
“几百年不到人间,没想到这人间竟然变化这么大,对我也太不友好了吧?”他轻轻地扇动了几下翅膀,一阵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停下动作,“我的翅膀,好疼。这帮毛孩子,下手也太不知道轻重了。”
前方有一队官兵经过,好像是押解犯人去往别处服役,他们在一棵大树之下停歇,旁边就是花飞白停留的花丛。
为首的衙役叫李希,他有着与羌无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声音。或许是他常年都与凶神恶煞的犯人打交道的缘故,他整体上来看要比羌无多了几份戾气。
就在他们稍作休息的时候,到前方探路的衙役回来说:“老大,我到前面去看过了,前方有一家客栈,看来我们今晚要在那里过夜了。”
李希抬头看看天,起身招呼各位兄弟,“天色已晚,我们加紧步伐,到前面的客栈落脚。”
“是!”
花飞白遇到了熟人,心里自然是有几分欣喜,暗自琢磨:“反正这生死劫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不如先跟着他们去看看。”
他扇动着翅膀,忍着疼痛,奋力地跟上李希他们。
“欸?老大,你看,蝴蝶。”狱卒指着花飞白说。
李希站住脚,看着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的白蝴蝶,并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模样,反而是皱着眉头,目露凶光,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模样。
他身后的狱卒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老大就是老大,在城里有楼里的相好蝴蝶姑娘,在城外还有白蝴蝶相随,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蝴蝶姑娘派来跟着老大的啊?”
“哈哈哈,老大,你艳福不浅啊!”
李希动了动肩膀,甩开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冷着脸说:“一只普遍的蝴蝶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是没见过世面吗?天色不早了,还不快走,再晚赶不上宿头,我们可都要露宿荒野了。”
“行行行,走吧走吧。”狱卒们看他并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也就识趣的不再提起这个话题,闭上嘴默默地赶路了。
花飞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对羌无的转世产生了兴趣,总觉得他的这一世是个有故事的人,于是就默默地在后面一路跟随。
狱卒们看到白蝴蝶,都用眼神互相交流——
“你们看,蝴蝶还跟着呢。”
“看到了,我就说老大招蜂引蝶吧!”
“我听说他最近好像跟他那个相好吵架了。”
“哦,怪不得一提起蝴蝶,他的脸色这么臭。”……
人间的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傍晚。李希一行人也终于走到了客栈门口。这家客栈规模中等,一处院子围着,里面是一座上下两层的小楼。这家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店名已经看不清楚了,一阵风吹来,店门口的幡子随风飘扬,为这家客栈增添了几分阴冷的感觉。
狱卒们不禁咽了咽唾沫,悄声地嘀咕着:“我的妈呀,这哪是客栈,分明是一间鬼宅啊。”
一个狱卒趴在李希的耳边,低声地问:“老大,我们今晚真的要住在这里面吗?我怕……这里会不会闹鬼啊?”
李希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训诫弟兄们,说:“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不过荒郊野外出现这么一家客栈确实可疑,大家今晚打起精神,轮流守夜,一有异动立刻报告。”
“是。”
花飞白随着他们一起进入院子,趴在客栈的窗户上向里面张望。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声的嘀咕:“这世间确实没有鬼,不过因为执念而迟迟不肯消散的魂魄却有不少。嗯……这家客栈看起来确实有些恐怖,不过暂时没有危险,你们人类的想象力也实在是太丰富了吧?”
客栈的老板娘是个风情万种的半老徐娘,客栈里的伙计是她的两个儿子,厨子是她的大儿媳妇。
“哟,几位官爷一路辛苦了,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老板娘从楼上下来,将他们迎进大堂里,殷切地询问着。
李希习惯性地将大堂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说:“我们要两间客房,一会儿再做些吃的送到我们的房间里。”
老板娘听到他们这么多人只要两间客房,起初有些吃惊,当看到后面还跟着一个戴着枷锁的犯人时,心里就明白了。她连忙重新堆起笑容,向两个儿子招呼道:“大柱、二柱,快给几位客人收拾房间。巧儿,你去后厨做几道菜,再热一锅馒头,一起送到几位客人的房间里去。”
“哎。”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应承下来。
李希等人则在伙计的引导下上了二楼。到了房间里,趁着伙计们下去打水烧水的时间,李希对他们说:“你们三个到隔壁房间去睡,我跟小乙看着这家伙睡在这间。”
“好。”小田说,“那我下半夜和宝子到你房间里去换小乙。”
巧儿把饭菜送到两个房间之后就离开了。两个房间的人不约而同地把馒头掰开了检查一遍,每一道菜也都用携带的笼鼠测过了才敢下口。
花飞白在窗户上看到他们小心谨慎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