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紧紧的拽着游方郎中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大夫,你真得能起死回生吗?”
这个游方郎中就是花飞白假扮的,他看到婷婷满脸泪痕,声音沙哑,披头散发地跑出来,心里大概就能够推测出君诚的情况了。
他镇定地说:“这是自然,只要人走了没多久,我都可以把他救回来。本郎中这‘起死回生,妙手回春’可不是瞎说的!”
婷婷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忙就给他跪下磕头。
“求求神医,求求神医,救救我哥哥!”
花飞白赶紧把她扶起来,说:“可别这么客气。小姑娘,别着急,慢慢说,你先告诉我,你哥哥现在在哪里啊?”
婷婷说:“在家里,神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只管带我去就是了。”花飞白说。
“谢谢神医。”婷婷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昧地把花飞白往家里面扯。
亏得这是碰见花飞白了,万一要是病急乱投医碰上个图谋不轨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花飞白坐在君诚的床边,装模作样地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他对婷婷说:“小姑娘,我可以救他,但是现在需要一些热水,麻烦你去烧热水,越多越好。”
“好,我这就去。”婷婷二话不说就冲进厨房开始忙活了。
花飞白看她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哪儿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啊?只是看到婷婷离开了,他才好施展法术,将君诚身上的那股黑气引出来。这股黑气是鬼面罗攻击他的时候留在他的体内的,虽然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缕,但是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这也是极为致命的。
“还挺执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还是我更胜一筹!”他又输送了一些真气,要将黑气从这个凡人的体内驱赶了出去。
原本静谧的夜空突然泛起了乌云,起风了,几道闷雷在云层中炸响。花飞白知道,这是雷公电母发出的警告,如果他再不住手,再不停止使用法术,那么这些天雷就会打在他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再给我一点时间,马上就好了!”他趁着这个时候,发出了最后一波攻击,终于将那股黑气从君诚的体内驱赶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天雷也已经劈了过来。
“你们还讲不讲理啊!”花飞白伸出双手控制住那股飘荡在房间内尚未消散的黑气,把它拽在了自己前方,抵挡天雷。天雷咔嚓一声劈碎了窗户,劈散了那股黑气。等临到花飞白身边的时候,它的威力已经消失了。
婷婷听到声音之后急忙从厨房里跑过来,她看到窗户被雷劈成了这个模样,想到屋里还有人,顿时有些惊慌。
“神医,你没事吧?”
花飞白淡定地朝她摆摆手,说:“没事,只是几道雷而已,还伤不了我。你回去继续烧水,一会儿我要用热水。”
“好的。”婷婷还是有些担心,她没有看到君诚的模样,因此进厨房的时候还特意回头望了两眼。
花飞白瞥了一眼天空,十分镇静地回到床边坐着了。
使用天雷惩罚渡劫时候擅自动用法术的仙人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不能伤及无辜。现在花飞白待在一个凡人的家里,天雷的威力又非常大,在这种情况之下,雷公电母一定只是做做样子,不会再追着他不放了。更何况,他们两个刚才已经打出一击了,还破坏了人家凡人的屋子窗户,那就更加没有理由紧盯着他了。所以,他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待在房间里。
雷公电母走了,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驱除鬼面罗的伤害残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做的是将君诚的魂魄找回来,重新塞回到他的身体当中。这件事情必须要快,必须要在鬼差觉察到之前完成。
花飞白轻轻地跺了跺地面,朝地面喊了两声:“土地,土地,快出来干活了!”
土地果然就从底下打着转钻了出来,“来了来了,别催了。你要做这违背法纪的事情,干嘛非得拉上我啊?”
“在你的区域内发生的事情,你以为跟你脱得了关系吗?我这么做也是在帮你。如果不是鬼面罗,这君诚,不该死啊!”花飞白说,“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要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当然了。”土地打开身上的背袋,君诚的魂魄被从中放了出来,闭着眼睛站在床头处。
花飞白满意地笑了。
土地说:“刚才来的时候碰到了在这里拘魂索命的鬼差,我可是绕了好远才躲过了他们的侦查圈。现在他的魂魄已经很虚弱了,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了。你最好快一点。”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花飞白说完,抬起袖子朝他一挥,就将他的魂魄打入了肉身当中。
土地凑上前去看,惊奇地问:“这就完事了?”
“还没有。”花飞白走上前去,从袖子里拿出一枚仙丹,塞进了君诚的嘴里,“这枚仙丹可以帮他固本培元,帮他守住他的魂魄。”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婷婷从厨房里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急忙说,“有人来了,你快点躲一下。”
土地立刻遁地隐身。
“跑的还真快啊。”花飞白看到他的速度,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婷婷走进来说:“神医,水烧好了,接下来做什么?”
花飞白假装轻咳了两声,说:“把热水倒在浴桶里,然后把他**着身体放进去。记住,一定要放热水,一点凉水都不能放。”
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既然他这样吩咐了,婷婷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了。滚烫的热水在浴桶里冒着热气,花飞白将君诚的衣服脱掉,把他放进了浴桶当中,很快他的皮肤就变红了。
婷婷在旁边不停地添换热水,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被热水蒸汽熏的还是因为害羞。他看到君诚的脖子已经变成了粉红色,吓得她马上跟花飞白说:“神医,我哥哥被烫红了,你快看看啊!这样烫的水,他能受得了吗?”
花飞白从容不迫地说:“小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他那个不是被烫红的,如果是被烫红的,那不仅仅是颜色变成红色,还会起很多水泡,你看他烫了这么长时间了,身上有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