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路上,花飞白遇到了不少这样的拙劣手段,但是都被他一一给化解了。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虽然每一次都能够自证清白,但是他总觉得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网在等着他,而且他还不得不朝着这个网的方向走去。
他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去了,这个气息他做鬼都不会忘记,是鬼面罗的气息。反正他身上的阳盘已经激活了,为了防止他再作恶,他就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看来,这一切都是鬼面罗安排的。在这混浊人间,鬼面罗的势力,现在一定不会小,能动用的力量,也绝对不是他花飞白可以匹敌的。
花飞白一路跟着鬼面罗,来到了一处郊外的荒野小屋里面。鬼面罗来到这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花飞白在门口徘徊犹豫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进去。直到他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血腥气才紧张起来,也不管那么多了,他直接冲进了屋子里。
屋里有一具女尸,她的脖子上有两个血窟窿,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花飞白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救了。她的血还是温热的,这只能说明凶手才刚刚走了没多久。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摁了一下他的后脑,使他的脸一下子贴到了尸体上,嘴巴上沾了不少的血迹。
也是巧了,衙门的官差像是神兵天降一样,正好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看到花飞白紧紧地贴着女尸的脖子。他们看到花飞白抬起头的时候,全都吓得拔出了佩刀指向他。在他们看来,花飞白满嘴都是血,就像是一个吸血鬼一样。他每走过来一步,他们就跟着后退一步。虽然这些官差手里有佩刀,但是颤抖的双腿已经出卖了他们内心真实的想法。
当然,这个锅,又这样“顺理成章”地背到了花飞白身上。
花飞白十分嫌弃地擦干了嘴上和脸上沾染到的血迹,对他们说:“人不是我杀的,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官差们面面相觑,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的佩刀,看来是谁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花飞白还想再解释几句,但是只听见哗啦一声,一盆红呼呼的腥臭的液体迎面扑来,浇了他一身。花飞白登时就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被这股恶臭掩盖住了,无法施展。
官差们看到他刚才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被那东西一浇就浑身瘫软的倒在了地上,顿时信心大振,立刻上前用小儿手臂那么粗的铁链子将他锁了,又有人拿来钩子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因为这样再有本事的人也都难以施展拳脚。
小捕快闻到这股难闻的味道,忍不住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总捕头得意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黑狗血兑上了九九八十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的葵水再加上清晨的露水,用小火熬煮了七天七夜才成的,叫鬼煞逃。用它来对付这种邪魔歪道最有奇效。”
花飞白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个东西,恶心得想吐。要不是他现在浑身没力气,他都想要自己动手解决了自己了。
官差们拿了一张麻绳编织的大网,将花飞白装在里面,一前一后地将他抬走了。
就在他们走了之后,鬼面罗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他勾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又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某些人说似的,“天元,别怪我不留情面,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我杀不了你,但我困住你,总成了吧。”
花飞白被带到了一个阴暗的地牢里,这里四周都是重重的符咒和鬼煞逃。他的法术在这里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以肉身承受官差的严刑拷打。
官差动用重刑拷打了他三天三夜,最后他们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住了,一个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的,谁也不想再去拷问他了。
牢房的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总捕头警惕地走过去查看,当看清了来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犯人的同伙,原来是国师大人。像他这样的芝麻大点的狱卒能跟国师大人那样高高在上的贵人说上话,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了。他立刻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这地方肮脏,可别玷污了您的脚。”
鬼面罗裹着一袭连帽的黑袍,只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他并没有在乎这个,随便地找了一个地方就坐了下去,问道:“审得怎么样了?”
总捕头皱着五官,一脸遗憾地说:“大人,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这家伙的骨头太硬了,不管我们怎么拷问,他就是不肯招。这样的刑罚,是个人都该招了!”
鬼面罗的声音在地牢里显得有些空旷,他幽幽地说:“骨头太硬?到底是他的骨头太硬了还是你们的刑具不够硬啊?”
总捕头不敢跟他对着说,只好委婉地表达:“我们能够用的刑具都用上了,鞭打、烙铁、盐水泼,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好肉了,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肯招认自己的罪行。”
鬼面罗冷哼了一声,说道:“好吧,看样子还真是一块硬骨头,那我来会会他吧。”
“大人您这边请。”总捕头恭敬地把他带到了审讯室。
花飞白的双臂展开,被铁链子绑在柱子上,整人呈大字型挂在架子上。他的身上血肉模糊,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花飞白气息奄奄,但仍然保持着一丝理智。他低着头,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他不用看都知道这是谁,“鬼面罗……”
鬼面罗伸出手向后面摆了摆,示意他们退下。他的手上带着手套,整个人只有脸露了出来。审讯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噗嗤一笑,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曾经一尘不染的蝶仙,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这副模样,真是令人唏嘘啊。蝶仙,这又是百年过去了,您也没升成上神啊!哈哈哈!”
花飞白虚弱地说:“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别忘了,你杀不了我。我没升成上神,你也没恢复到当初的巅峰。”
“对,你说的对。我确实杀不了你。我也很难恢复到巅峰。这个世界,确实不是当初的世界了。”鬼面罗坦然地承认了,却又神秘地笑了笑,说,“但是我却能封印你。没了阳盘,我看那帮老头子能耐我何?我此时恢复不了,但再过百年呢?”他说着就动起了手。
一阵掌风吹起了花飞白的衣衫,他腰间的玉佩展露在鬼面罗面前。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刺得鬼面罗双眼生疼,那感觉就好像硬生生地被人把眼珠挖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