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与浮生发现了玲珑的不对劲之后,就飞快地赶往水潭的方向赶去了。但是到了那里却并没有看到红鬼等人的踪影。
玄夜皱着眉头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来过这儿。”
“何以见得?”浮生问。
玄夜指着地面说:“这里刚刚发过大水,地面还没有完全干透。如果有人来了,应该到处都是脚印才是。你不会自信到认为红鬼他们可以‘蜻蜓点泥”吧?你看这里,除了你我的脚印之外还有别的脚印吗?”
浮生低头看看,确实与他说的一样。这就让他不禁产生了疑问:“他们没到这里来,那他们去哪里了?”
玄夜摇摇头,反问他一句:“既然玲珑是尼安的人,一定是奉尼安的命令行事。如果你是尼安,你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浮生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如果我是尼安,我会直接干掉他们,或者,将他们骗入一处死地。”
“为什么?”玄夜不解地问。
浮生回答说:“晋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这些身处在上层的人的竞争压力也不小。如果能够在上层安插一个自己的人,那将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好处。反正她跟红鬼一向不合,趁着这个机会杀了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会以为,上层一直只有三个人吗?那只是明争暗斗后的结果罢了。”
“如果照你的话来说,红鬼应该凶多吉少了。”玄夜说。
浮生哼了一声,说:“除此之外,我甚至可以猜出尼安想要谁来接替红鬼的位置。她有九成的可能会让鬼册进入上层。”
“你对她还真是挺了解的。”玄夜看着他,别有深意地说,“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为红鬼的死而难过呢?”
浮生笑着看着他,说道:“我为什么要难过?我们之间不过就是雇佣的利益关系罢了。他死了,我再找别的老大就是了。有什么可难过的?”
“没想到你看起来是个斯斯文文的知书达理的模样,心里却是这样的冷酷无情。”玄夜“啧啧”了两声,感慨道,“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但是浮生对此却不引为耻反引以为荣。
这,就是这地下殿堂的规划,事实上,也是绝大多数地方的规则。就算是天庭,说到底,也不就是强者为尊吗?
玄夜暂时顾不上他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常姬。他踏上水潭的边缘,向里面望去。潭水还是与以前一样清澈见底,要想在这里藏一个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浮生跟着他一起向水潭下面张望。
“水质清冽,是块好地方。你确定常姬在这里面吗?这下面哪一块石头是她啊?”
玄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怎么,你的老大出事了,你很高兴,藏不住了是不是?”
“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在这里躲藏,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他说道,“再说了,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她要是在这里早就出来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有声音呢?你会不会是搞错了?”
“不可能。”玄夜十分笃定地说,“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不会有问题的,她一定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她。”
玄夜的感应的确没有问题,常姬确实是在这里,而且她也看到了他们。她对着水镜挥舞着手臂,十分焦急地说:“我在这里啊!喂!我在这里啊!”
朱砂坐在一旁,看着她在那里上蹿下跳,十分无奈地说:“常姬啊,歇会儿吧。他们是听不到你说话的。这里的入口要是能打开早就打开了,现在让你看到外面发生的情况已经是天赐的惊喜了,你就知足常乐吧。”
“他们在找我,都已经找到这里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就这样走了!”常姬说完就继续对他们呼喊:“喂!我在这里,你们看到了吗!”
水晶之中他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十分茫然地看着潭水。他们交谈了一会儿过后就相伴离开了。
“喂!玄夜!别走啊!我在这里啊!”常姬叉着腰憋足了气,大喊几声,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他们还是走远了。水镜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渐渐地消失了。
“你小点声,你就不怕再把那家伙招来了?”朱砂坐在草地上幽幽地说:“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等着吧。等时机到了,你自然就能出去了。”
想起那家伙常姬就突然噤声,四处瞅了瞅之后这才低着头悄悄问她:“时机时机,这个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它要是一直不来,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朱砂摊了摊手,表示没有办法。
无事可做的常姬只好坐在树下,继续开始修炼。
……
话说玄夜和浮生在这里找不到常姬之后也就回去了。但是他们还没走到红鬼的府里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们躲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盯着红鬼的家,那里已经被尼安的人占领了。鬼册正在门口大摇大摆地叉着腰站着,向远处张望,好像在等什么人。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玄夜皱着眉头问。
浮生冷笑了一声,说道:“这还不明显吗?一定是尼安杀了红鬼,然后就顺理成章地霸占了他的地盘呗。”
玄夜问道:“顺理成章?这怎么就顺理成章了?”
浮生说:“你难道不知道吗?这里是以实力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但是只是霸占地盘肯定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他们的目标一定是红鬼的资源。”
玄夜恍然大悟般地说:“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尼安是想在晋级赛的时候,让鬼册拿着红鬼的内核去印证,这样就能获得上层修炼者的身份,顺理成章地拿到红鬼的资源了。”
“真是孺子可教也。”浮生点点头说。
玄夜又有点疑惑:“可是如果鬼册也变成了上层修炼者,那不是跟尼安平起平坐了吗?那她又怎么保证鬼册不会自立山头呢?”
“呵!”浮生说,“他们那点私底下的交易也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但我敢肯定,这个鬼册绝对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这个尼安一定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信我们就走着瞧。”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了马车轱辘的声音。这马车到了门口,先是从车上跳下一个妙龄女子,然后她又站在一旁从车上将一个中年女人扶了下来。
一看这个中年妇女虎背熊腰的母夜叉像就知道是尼安了,而那个妙龄少女还真是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