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菜不合您胃口吗?”见容晞半天不动,春秀有些担心,“要不然奴婢去给您请太医?”
“不要!”听到太医二字,容晞陡然清醒,却是不想再招惹到魏景铄,临走又转头看了眼一桌子的饭菜,“收了吧!”
“嗯?”春秀有些迷茫,还是依照了容晞的吩咐做了。xiashucom
进了寝殿,容晞示意所有人出去,她独自进了佛堂,面对着菩萨低垂的目光,容晞却还是有些无助,本来,她以为,魏景铄留她一命,只是为了气死魏元焕,后来,他又利用她,平了后妃之族,那接下来了呢?
容晞跪拜在佛山,额前一片冰凉,可是大脑依旧空洞,她,又该何去何从?随遇而安,
又当如何?
腿,逐渐麻木。
等西边残云似火,烤的大地连知了声都难闻。
容晞才慢悠悠的从佛堂出来,她望着这深宫,许是现在人少,偶尔行过几个宫人,却也平白多了些悲哀。
“娘娘!”春秀见容晞出来,脸上一副不快的样子,连忙迎了上来,给容晞送上一碗酸梅汤。
“回娘娘,陛下说的韩小姐已经在正殿等候多时了。”春秀说。
“韩小姐?”容晞一阵恍惚,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魏景铄给她说的安排在她宫里的女官,“去看看!”容晞说着,朝正殿走去。
正殿上,一个略带几分英气的女子背对着容晞,直直的站立着。
“参见太后娘娘!”等容晞在上座坐定,韩洛雪微笑着朝容晞行礼,眼中既无对容晞年纪如此小的惊讶,也无半点轻慢,恪守一个做臣子的本分。
“韩小姐不必多礼,起来吧!”容晞说罢,春秀连忙将韩洛雪扶起。
容晞审视着韩落雪,她不卑不亢的端坐着,始终眼含笑意,举止得体,这样的人,难怪会让魏景铄亲自提一句,而且刚才在路上春秀已经给她说了,韩小姐自打她进了佛堂以后便进了云安宫,一直在那站着,连个姿势都不曾换。
“早就听闻太后娘娘姿容迤逦,崇尚佛法,小女有幸一见,是三生有幸了!”韩洛雪见容晞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又从一旁拿出一个木盒道:“惠鉴寺的暮辞大师佛法通透,这是他亲笔抄写的一本经书,希望娘娘喜欢。。”
“韩小姐有心了。”容晞莞尔一笑,一旁的春秀连忙将盒子接过呈到容晞手侧。“冬秀,将偏殿给韩小姐收拾出来。”
“娘娘唤我洛雪就好,从今往后,臣女就是娘娘身边的女官。娘娘尽可吩咐。”韩洛雪起身行李,此时的她,不再是刺史家的嫡女,而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她低垂着眸子,恭敬的站在一旁。
“洛…雪?”容晞笑着,有几分不适应,从前云安宫门可罗雀,她自然也不擅长应对这些,“倒是多麻烦你了。”
“娘娘客气。”从始至终,韩洛雪始终一副正经的表情,连带着容晞,也端坐了几分,她一边翻看着手里的佛经,偶尔看一下在一旁看似有些紧绷着的韩洛雪,忽然开口:“洛雪自宫外来,可有什么新鲜事吗?”
“娘娘想听什么?”韩洛雪问道。
“都可以呀!”容晞道,她在宫里呆了很久了,外面的事,总是那么新奇,有吸引力!
“娘娘可曾听过,大灾之年?”沉默许久韩洛雪突然看向容晞。
“大灾之年?”容晞停住翻越经书的手,脸色有些异样,大灾之年,她当然听说过,当年她替傅佩琼入宫却被当场揭穿,本以为自己性命难保,彼时国师千谂寐却说大灾之年将至,她的命格极好,若是坐镇宫里正北方向,自可保□□平安,为帝祈福,上达天听,因此,她被封宸妃,入主云安宫,连带着傅府的,也不曾被追究罪过。
若说更久远的,怕是在百年前了,只不过被压的紧,她也只是对大灾之年略有耳闻,甚至那一次,才是她第一次听说大灾之年的说法。
“长安城里最近流传着一首歌谣,说:天机变,帝位移。河漂殍,龙出血。天火烧,雨雪齐,大灾至,世罹难。”韩洛雪一字一句,很认真的说道。
“这歌谣都传到了洛雪的耳中,应该人人都知道了吧?”容晞笑看着一旁的韩洛雪,却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冬秀领着宫人们上前将宫灯点燃,原本有些昏暗的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是洛雪唐突了。”韩洛雪歉疚的低下头。
“无碍,只是本宫觉得,谣言祸世,如今天下初定,想来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想要混乱朝纲。”容晞摸着手上的玉镯,思怵了半天,她虽不懂何为大灾之年,却被这些话搞的有些心神不宁,揉了揉脑门,她慢悠悠的说道。
“罢了。本宫今日有些累了,洛雪先退下吧!”
“恭送娘娘!”韩洛雪始终低眉,直到容晞离开,才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你们退下吧!”容晞在冬秀的服侍下卸了钗环,
“娘娘可有什么不痛快的吗?”春秀和冬秀互换了眼神,自从今早陛下离开以后,娘娘便一副厌厌的表情,又老是发呆,她们实在不放心。春秀一边替容晞梳着头发,一边小心问着。
“可能,还是不太适应现在的生活吧!”容晞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竟已是太后之尊。
“你觉得,陛下待本宫如何?”容晞想了半天,忽然问像一旁的两人,她现在的状态,的确有几分太过敏感,而以后的日子还长,总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陛下待娘娘自然是极好,奴婢没有见识,不过也觉得,一个人对待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春秀表情认真,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便说道,自从她们在云安宫侍奉以来,陛下对娘娘,无不恭敬,孝顺。
“奴婢觉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娘娘觉得好便是好,觉得不好,便是不好。”冬秀向来冷静,如今这话说的也冷淡极了。却是反驳了春秀的话。
“呵呵!”容晞有些心虚的接过冬秀递过的茶水,靠在椅背上深思,正是因为他对她太好了,她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她也应该尽个“母后”的职责?容晞想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你们下去吧,今夜不必守夜。”想了一会儿,容晞对着两个小丫头说着,便朝着内室走过去。
冬秀和春秀面面相觑,还是听从了容晞的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烛火明亮,容晞却没有多少睡意,她盯着摇曳的烛火,似乎在等什么东西。
直至深夜,烛火燃尽,容晞才从床上蹑手蹑脚的下来,她悄咪咪的挪到了窗外,确定没人后,这才溜进了和寝殿相通的佛堂。
“第三颗佛珠?”容晞凑到菩萨面前,一颗一颗的数着,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用力按了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晞愣在了原地,“怎么会没有变化呢?”容晞皱眉,从佛像上下来,菩萨依旧端坐在莲花台上,就连那日出现的暗格,她这几日试探也没有再出现,而今,小安子当时按了佛珠后所出现的隧道,也并没有出现!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细回忆着那日的一切,佛前散乱的贡品,熄灭的烛台…烛台?
佛像两侧,燃着并不起眼的和佛像一样质地的两只烛台,佛像下面,也有两个烛台,只是上面两个,似乎是与佛像宏然一体,只是灯光更暗些,往日里她未曾注意,只是这烛台毫不起眼,如今看来,十分别扭。
容晞猛然起身,又惊魂未定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惊着人,这才又重新回到了佛像前,没有刚才的紧张,却依然有些颤抖,她凑近烛台前,小心的将两个烛台的烛火熄灭。
“第三颗!”屋内陷入黑暗,凭借着对佛像的熟悉,容晞小心在佛像背后摸索,这一次,比刚才更细致些,她更想知道,困扰她这些天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佛像后的密道究竟通向哪里,小安子已死,她已无从得知他是如何知道的。
“刺啦啦!”一声极轻微的颤动,容晞屏住呼吸,因为她靠在佛像上,感受着佛像后面的力量推动,每一下,她都觉得自己的大脑被抽取了所有力量。
她神色有些恍惚的从佛像上下来。
“哗”的一声,原本熄灭的烛火重新点燃,容晞被稍稍吓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佛像后面的那条通道面前,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哗…”等容晞进来,那扇门又重新关上,通道两侧燃着长明灯,空气里面偶尔弥漫着一阵一阵莫名的香气。
容晞震惊的无以复加,若不是扶住了一旁的墙壁,她非晕倒不可。
忽然,她回过头,却看见了那扇门上,居然有一个小孔,可惜她并不是太高,蹦了好久,也没有够到那个孔,她正沮丧着,忽然看见脚下一双清晰的脚印,在那个小孔的下面。
“轰!”容晞仿佛被抽光了所有力气,有些恶寒的瘫倒在地,这个地方?一直在有一个人,看着她?
容晞脑袋嗡嗡响,却无法平息心情,这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偷窥她?小安子是他安排的吗?那小安子,又是谁杀的?
容晞想着,有些恶心的扶墙干呕,本来她以为,她只是宫里一个普通妃嫔,只不过终日与青灯古佛长伴,本以为,这佛,是她所有的依靠,却没想到,它的身后,居然藏着一个这样?容晞有些凄凉的笑着,她滑靠在一旁的墙上,眼泪无助的流出来。
而今,这一切,却仿佛一个魔洞,将她吸入了阴谋的深渊!
她呆呆的坐在原地,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才有些恍惚的起了身,脸色苍白的扶着墙,这才注意到,墙边有和外面一样的灯盏。
她靠着墙,深吸了一口气,无力的看向装置华丽的墙顶,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后,才凑近烛台,将火光吹灭,门被重新打开。
容晞行尸走肉般的从隧道里出来,她已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看这个隧道一眼,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容晞强忍着泪水,身子僵硬的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她想跑,想逃,却没有力气!
终于,容晞倒在了床上,她茫然的睁着眼睛看着前方,用被子将自己捂的极紧,她总怕,房间的某一个角落,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容晞尝试着闭眼,无尽的黑暗中,一双大手朝她抓来,她怎么跑都跑不掉!
容晞身子猛一抽搐,向踩空般满是惊恐瞪大了双眼,她仔细看着屋子的每个角落,最终难捱痛苦的默默啜泣。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敢再闭眼,哪怕外面已经有人喊了日更天了。
她仿佛雕塑般凝望着前方,时而双眼蓄满泪水,时而平静,直到一缕阳光透着窗子洒在了地上,容晞才一脸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却也睡的极不安稳。
春秀和冬秀看了天色,又看着在床上眉头紧皱脸色难看的容晞,相互看了看,“要不要去请太医?”春秀心里忐忑不安。
“许是娘娘昨夜没睡好?”冬秀探着身子往前看了看,说道:”娘娘本就不喜太医。不如再等等?”
二人小心正商量着,容晞忽然睁开了眼,茫然无措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了半天,忽然说道:“服侍本宫起床!”
“这,娘娘您要不再睡一会儿?”春秀见容晞脸色如此难堪,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必。”容晞起身,这才注意在自己亵衣上的灰尘,大概是昨夜蹭在墙上的?想到昨夜,容晞心里一阵寒意,越发不愿意在这屋子里呆了!
“喏!”见容晞坚持如此,春秀和冬秀也不好说了什么,便服侍着容晞起身,几乎没隔几分钟,容晞便要打个哈欠,眼底的暗色更是明显。
“参见娘娘!”容晞出了寝殿,韩洛雪早早的就守在了一旁,她今日穿着女官衣服,很是合身。
“起来吧!”容晞困意初现,虽然方才冬秀服侍着她进了茶,依旧困。
“回娘娘,早膳过后,有封号的命妇们会带着小姐们进宫觐见,奴婢已经安排在了菊清台,早膳过后,奴婢便陪您过去。”韩洛雪接过春秀的手,搀扶着容晞向正殿走去。
“好!”容晞揉了揉脑袋,一脸倦意,出去走走也好。
因着昨夜没睡好,容晞并没有多少胃口,没吃几口便命人撤了膳食。
“娘娘,要不然给您请太医?”韩洛雪看出了容晞不太精神,提议道。
“不必!春秀,去吧清凉油拿来!”容晞不想惊动魏景铄,便推辞了。
春秀得了令,很快便拿着一个琉璃小瓶进来,在容晞的太阳穴上按摩着。
韩落雪始终端庄的站在一旁,偶尔帮容晞捏捏肩舒缓精神,或讲个笑话斗个趣,只是她为人太过严谨,笑话并不怎么好笑,这才惹得容晞打趣,一时间倒也和谐不少。
见时间差不多了,容晞这才在韩洛雪,春秀,冬秀的搀拥下出了云安宫,望着眼前有些宏伟的太后仪仗,容晞有些恍惚,上一次,云安宫前,那辆四匹白马的马车。
她上了鸾驾,半撑着脑袋打着盹儿,忽然间,容晞睁开眼,对着春秀道:“你去把本宫寝殿中的纱换成丝绸。”
“遵旨,奴婢这就去换!”春秀虽然疑惑,却也还是回宫,也是是娘娘觉得这纱不隔热?
容晞心事满满,身子虽然困极,头脑却格外的清醒。
皇宫里有密道,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她想逃,却逃不出这深宫,如今,也只有尽量躲避了。
“太后娘娘驾到!”身旁的太监声音尖锐,容晞回过心神,在韩洛雪和冬秀的服侍下下了鸾轿。
菊清台在云安宫的东北角,虽比不得御花园花团锦簇,也是一个极雅致的地方。先来的命妇小姐们原本正聊着天,忽然这一下尖锐的嘶喊声,瞬间都愣在了原地,好在这些夫人们都是见过世面,很快便回过神,齐齐喊道:“太后娘娘万安!”
“平身!”看着原本有些凄楚的皇宫瞬间热闹非凡,容晞的阴郁的心情也有几分消散,她淡笑的说道,直直走上了上首的位子。
今日既是命妇们第一次朝见太后,也是为新帝选取后妃的一个通气会,不比先帝沉迷道法,行事荒唐,如今的新帝却是很有一番做派,能入宫,对家族也是极好。她们却自动忽略了新帝十几天前为了太后,处置了多少宫妃,原本经营数十年的家族只因一条莫须有的罪名轰然倒塌。
容晞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接受着命妇们的问候,这样的事,她从前未曾经历,好在一旁的韩洛雪很贴心的一一为容晞介绍了在场的夫人们,容晞不得不感激魏景铄的安排以及韩洛雪的帮助。
容晞打量着四周,却发现傅夫人并没有来,来的反而是傅家二夫人,她如一朵菊花般,坐在人群中,不应和,不说话,容晞看她时,她也微笑的回应。
一时间气氛交融。
“老身看太后娘娘脸色有些不太好?”说话的正是霍国公府的老祖宗王氏,她已是年近半百,先帝在时这些宴会也是能推则退,如今也入宫觐见容晞这个太后。
“天气近日越发的热了,虽有风扇冰块,可夜里也不能贪凉!”容晞早早的想好了说辞,对这个霍老夫人很是喜欢,也许是她这一身儒雅的气质?容晞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密道的事。
“老身这有几匹绸缎,白日里用冰水浸藏,夜里挂在屋里,却是极凉快,也不会有寒气入体。老身回去后便遣人将这绸缎送进宫来,还望娘娘切莫嫌弃。”霍老夫人温和笑道,见容晞似乎有心事,又道:“娘娘宽心住在宫里就好,陛下以孝治天下,娘娘虽不是陛下亲生母亲,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娘娘宽心,与陛下和睦相处,做一对真母子,也是恣意一生。”霍老夫人见多识广,为人更是通透,一眼便看出了容晞的心事,倒也不忌讳,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霍老夫人有心了!”容晞听完,心中多日的愁绪也是散了一大半儿,心里更是感激霍老夫人,以她的地位,霍家在新帝上更有从龙之功,不必来,也来了。
“老身这把年纪,只求儿孙安康。”霍老夫人微笑的摇了摇头,满是皱纹的眼中充满智慧,“老身的小孙女儿,正是好年纪,嫁个寻常人家就够了!”
容晞了然,与霍老夫人相视一笑,霍家是有一位孙小姐正是嫁娶年纪,新帝选秀自然应该入了名册,以霍家如今的超然地位,孙小姐入宫,自然不会受了委屈,可同样,以霍家这样的地位,也不须女子入宫为家族固宠!
只是到底是后宫的事,男人们总不能求到皇帝面前,容晞身为太后,选秀一事自然免不了操心。
其他的夫人们与容晞既是不熟,倒也都是客气的聊着。
正说着话,忽然外面一片争执声。
“还请傅小姐自重!”
容晞在冬秀的搀扶下出了亭子,只有几个少数夫人跟着。
外面的草地上,韩洛雪冷着脸,对着站在人群中如牡丹立于花丛的傅佩琼不重不轻的说道。
“韩小姐如今进了宫,做了太后身边的女官,倒也涨了几分脾气!”傅佩琼莞尔笑道,并不把韩洛雪放在眼里,甚至有几分敌视,或许,因为她是她的人!
一旁的其他小姐默默的退来,不参与两人的战争。
毕竟一个人是默认的未来皇后,一个如今虽然依旧身处闺阁,也是太后身边的女官,往日里虽然也娴静,可一张嘴更是从无败绩。
“是!”韩洛雪点头,上前一步,眼神犀利的看向有些骄傲的傅佩琼道:“太后娘娘身为陛下母亲,自然容不得旁人冒犯。无论傅小姐日后进不进宫,进宫是何位份,太后娘娘都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您都要尊称她为一声母后!”
“你!”傅佩琼脸色难看,尤其是听到最尊贵的人,母后二字,魏景铄不会因为她讨厌容晞就废了容晞太后的位份,往日本就憋屈,今日不过说几句她是表面上的太后,实则和岁安宫的人没有什么区别,竟被一个女官如此对待?
她一双粉圈握紧,与容晞同日而处,她本就极不乐意,如今,可真是好!
“韩小姐而今不过一介女官,还是管好自己事,不要等以后出宫了再克死夫家人,一辈子只能做个姑子!”傅佩琼冷眼看着仿佛狗腿子一般的韩洛雪,狠狠的讥讽道。
此话一出,周围人瞬间倒吸气,直接抨击韩小姐克死夫家?傅小姐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