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雀顾不上理会顾枭的反应,见那年轻女子疑惑看过来,还左右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是不是在叫她。
就是叫你啊小姐姐……沈白雀连忙又使劲冲她勾了勾手指,甚至还想飞一个媚眼。
沈白雀对这女孩子的汉服十分眼热,就想叫人家过来她好好看看,然后必须也去买一件嗯哼。
她已经从这女孩子身上的气运,已经跟顾渊的姻缘牵扯上看出了,这女孩子只怕就是原书的女主秦墨画。
不过她对原书剧情不敢什么兴趣,只对颜值和衣服超级狂热。
此时反应过来的顾枭面无表情一把用右手扣住了左手:这东西在夹板上还不老实。
“顾,顾总?”
围在顾枭身边的几个人,手里的酒杯都差点举不稳了。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位顾总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秦老的寿宴上,敢勾引秦老的孙女。
秦老这孙女可是名校毕业,听说多才多艺,好多家族都看准了这女孩子,想要与秦家联姻呢。
秦墨画左右看了看,确定那顾总是在对着自己勾手指后,正和叶风谈笑宴宴的她,脸上笑意不由微微一冷:
她知道这顾总救了她哥的孩子,心里本来对这位顾总也是十分感激的……谁知道这顾总行事竟然如此轻佻。
不过心里虽觉得不悦,但到底对方是秦家的恩人,她不能在人前失了秦家的礼数。
“顾先生?”
这么想着,秦墨画已经款款走到了顾枭这边,很是得体地微微一笑。
她穿着一身质地考究的汉服,料子做工都极好,尤其上面的绣的缠枝花,更是细腻生动。丝线光泽度很好,随着她的动作,汉服上像是有些微的流光,美不胜收。
这种汉服本来在楠城正式隆重的商务酒会上是不会出现的,但近年来汉服风很盛,加上秦家又是江南的书香门第……
在秦老的寿宴上,穿这种汉服,不仅不会显得不合适,反而添了几分雅致的趣味。除了秦墨画外,在场还有几个女孩子,也都穿了款式不同的汉服。
只不过,无论是颜值,还是这汉服之美,其他女孩子,都被秦墨画压住了风头。
顾枭面色平静点一点头:“你好。”
说完,他继续坦然坐在那里,像是忘记了是自己叫人家女孩子过来的一样。
秦墨画:“……”
怪不得刚才和叶先生还有顾渊一起说话时,听他们说到顾渊这个小叔……大约最近脑子有点问题。
秦墨画眼波微动,笑着和围在顾枭身边几个楠城的老总打了招呼后,见顾枭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便一笑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这边。
她才走出一步,身形便是一顿,继而讶异回头看向顾枭:
顾枭的左手,从夹板上伸出来,抓住了她的衣袖。
“顾先生?”
秦墨画吃惊。
顾枭:“……”
他右手扣住作孽的左手,加大了力道,想将左手撤回。
但是这一次左手像是拼了命,抓着秦墨画的衣袖死活不松。
“啊。”
由于顾枭右手和左手较量的力道有些大,秦墨画的身形被他拽的顿时一个踉跄。
“小叔?”
一直盯着这边的顾渊立刻大步走过来,一把扶住秦墨画后,眼底透出些怒意,“你想做什么?”
这时,宴会厅在场的嘉宾们,很快都被这边的动静给惊到了,众人眼光齐刷刷落在了顾枭身上。
顾枭:“……”
他静静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着火,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直接放在了左手下。
他一向心狠,让他社死可以忍,但在他面前不守规矩的胡来,那他是不允许的。
“啊!”
秦墨画先是以为顾枭要烧她的衣服,不由惊呼一声,等看清顾枭是在烧他自己的左手,她顿时又有些失态的连着惊呼了两声,“啊……啊!”
沈白雀也啊了一声,好痛。
她立刻放开了秦墨画的衣袖,顾枭才撤回打火机,她趁顾枭没防备,直接从他右手飞快抢过打火机,狠狠丢到了地上后,回头一把又揪住了秦墨画:
为了好看的汉服,她必须不怕死。
完整看完了这一幕的在场众人:“……”
每个人神色都有点复杂:这位顾总,一个人就能演一出大戏啊,他到底在做什么?
顾枭脸有点黑,他是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猖狂。
这动静连那边的秦老爷子都惊动了。
就在这时,秦问明等人已经陪着那位道长在老宅里转了一圈后回到了大厅这里,并没有回避旁人。
本来秦家请道长过来堪舆之事,按理说属于秦家内部私密的事情,一般情形下不会在众人面前折腾这个。
但秦老爷子自觉一生行事问心无愧,儿孙们也都规规矩矩,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历史。况且秦家以前从没来过道士,要是家族里私下请一个道士进来,传出去只怕会被别有用心的人造谣诽谤,黑了秦家的名声。
这么考虑过,因此才在寿宴上,光明正大请这位高人给家里看一看。
此时老道长神色十分凝重,一看这般,本来被顾枭惊得有点喧哗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顾枭的左手依旧死死抓着秦墨画的衣袖,就在老道长随着秦问明,从这边经过走向秦老爷子时,顾枭的左手却突然松开了秦墨画,一把抓住了老道长的随身太极挎包。
才安静下来的众人再一次被顾枭惊世骇俗般的举动给惊到了,都不由脱口轻呼了一声,连那位老道长也是一怔。
紧接着,顾枭左手飞快从道长的挎包里,取出了里面的黄纸符条和朱砂,连带着一把抓出了一只毛笔。
“顾总,顾总?”
起初就围在顾枭身边的那几位楠城老总,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欣喜道,“顾总是要做法么?顾总……求张辟邪符啊!”
他们都是听张总说过的,顾总的辟邪符被张总说的神乎其神,他们心热的不行,说什么都想求张辟邪符。
本来见顾枭抓秦老孙女的裙子,他们被惊得都忘了初衷,这时候反应过来,连忙继续求了起来。
见众人惊讶,这几个人连忙给其他人急急解释,说这位顾总可是高人如何如何……
甚至就连之前顾枭抓人家姑娘衣袖的事,他们也觉得一定是高人另有深意。
将众人的话一字不落听在耳里的顾枭:“……”
旁边的秦墨画,眼底那一抹不忿此时也消减了下去,疑惑又好奇地看着顾枭没有做声:莫非之前抓她,真有什么深意?
“原来是道友,”
老道长听了那几人的话,也明显十分意外,认真打量了一眼顾枭道,“小道友有何高见?”
顾枭:“……”
他神色出奇的平静,一句话也不多说。
那气度在众人眼里,越发觉得像是一个高人了:毕竟之前那么些奇葩的动作……不是高人只怕一般人都做不出。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顾枭一声不吭地抬起左手,将一张黄符纸铺在桌上后,拿起笔来沾了朱砂一挥而就写下了四个字:给我买它。
大约是局限于这张小符纸的面积,这四个字写的都不大,但是极为风雅遒丽。
眼睁睁看着顾枭“画符”的众人:“……”
眼中一样透着些许期待的老道长:“……”
顾枭垂眸看着这四个字,差点都觉得自己不识字了。
这时,顾枭左手拿着笔又往这四个字后面,重重加了好几个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