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勇闯江湖路 第24章 第 24 章

小伙计神速了砌了一壶茶 ，穿过回廊，步至听雨亭，脸上堆积了笑容，“两位姑娘，茶来了，浸泡了洛阳下雪茶，慢用。”

掌柜很满意小伙计的机灵，赏他一个眼神示意，算你机灵，脑袋瓜子算不错，将功补过了….

裴缃湄纤长的手端起一杯嗅了嗅，的确茶香香味过人，尝一口，“的确不错，很解渴，不过落阳下雪茶名字有什么利来历？”

掌柜抖了抖厚厚的手掌心，扶起长袖，堪堪遮住了多层褶皱手腕处，给裴缃湄又倒了一杯，才缓缓道：“落阳下雪茶，是特地采摘在葵花镇冬日第一场落雪之后，落在茶上头，雪水消融 ，待夕阳落下之后采摘，茶名便是这样的由来，此茶不苦涩，茶味偏甜，受很多姑娘的青睐，请饮用。”

“二位，今日来时有什么需求？可否一一说来，本店有皆会满足。”

裴缃湄：“您这儿倒是没有见金银首饰，一进来，就是着凉亭，茶水。”

“招待不同之人，有不同的规矩。”掌柜微微眯着眼，打量下了裴缃湄，“以姑娘这般绝色，葵花镇找不出第二人，想必姑娘就是江湖上传闻百花教之人，现下是阎狱门门主的未婚妻。”

魅璎冷眸凝视着他，手中横着那把冷血剑，威胁道：“掌柜这是何意？”

“姑娘，误会，误会呀，朱翠阁开门做生意，做生意，最爱就是裴姑娘这样的美人，穿出的衣物那是活招牌，朱翠阁求之不得呀。”

“原来如此，倒是朱翠阁的首饰衣物，价位不低，听人说老工匠的手艺颇好，正想一睹光彩。”

裴缃湄瞥见魅璎按捺不住，眼神凶狠，示意她稍安勿躁，没什么大不了，至少都在葵花镇之上，料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魅璎收敛了冷意，恢复面无表情的状态，掌柜了徐徐吁出一口气，“裴姑娘过奖了，在下姓佟，直呼佟掌柜便可。”

“幸会，今日以茶待酒，与佟掌柜相识。”

裴缃湄姿势很有气势，如江湖上的豪侠般，佟掌柜也喜好这类性格，“是在下有幸，裴姑娘。”

即毕，掌柜双掌一拍，倒是有五个身着青衣的丫鬟，陆陆续续从回廊那处，袅袅青衣，训练有素，一前一后，端得稳稳，一一介绍：“这些首饰是朱翠阁中，在下看来很适合姑娘，可仔细瞧瞧。”

并排站立的五个丫鬟，低垂着头，手中捧着石青色金镶银边的木盒子，财大气粗的朱翠阁，哪儿哪儿都需金子来镶在外表，裴缃湄的嘴角抽了抽。

第一个丫鬟上前，掀开盒子，花钿应有尽有。

裴缃湄率先了捏起一枚细细薄薄的金箔子，“倒是有各式各样的花钿，莲花纹，星光，牡丹，芍药。”

掌故颇为自豪：“因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朱翠阁是没有做不到。”招了一个丫鬟到跟前来，掀开了盒子，“裴姑娘，这款如何？”

裴缃湄被一根金灿灿的簪子吸引了过去，形状类似灯笼又像小阁楼，只听佟掌柜说了这枚簪子，“金累丝灯笼簪”

徐徐道来，“明晚是葵花镇的明月节，有道是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这簪子与裴故娘很相衬。”

她的指尖在簪子之上细细勾画灯笼纹路，露出很是欢喜的神情，略显无奈道：“金色的簪子，如何搭配。”

“姑娘就有所不知，凡是朱翠阁所出簪子，定是不凡品，与其相配，衣裙更是不在话下，成套搭好，就供姑娘择选一二了。”

“金藕莲花簪，百合宝石蝴蝶金钗，银镀金镶宝石蜻蜓簪子，这几款的样式皆是不错。”

裴缃湄目不转睛点了点头，“朱翠阁手艺过人，很符合我的心意。”扬了扬手，“掌柜推荐着几个，本姑娘都要了，不过还差另外两位的，年纪稍长些，还有她，可有适合？”

佟掌柜何许人也，早就预备好了，接过丫鬟递上石青色金镶边的木盒子，“双鱼长翅簪子，可是适合坐着的那位姑娘，不张扬低调。”

随手便放置在石凳之上，“宝蓝滟澜色如花簪子。”

裴缃湄双眼发亮，吟首给予认同，“ 奢华有内涵，不错，要了。”

“都要了，请把这几款打包好，送到锦绣山庄去。”

佟掌柜：“裴姑娘爽快，这点小事会办好，移步去看衣裙，想必姑娘定会极其喜欢。”身子臃肿，步步稳重引着裴缃湄和魅璎出了亭子，去了璇衣阁，“整整三层楼的衣裙，裴姑娘尽可随意选择。”

佟掌柜在方格子的石壁之上按下去几个暗号，璧山出现了规则转动，推出一排排挂着的成衣，五颜六色，闪瞎了裴缃湄的眼，

她目不转睛盯着，又盯着，“这是什么奇门遁甲？全自动？这么厉害？”

“鲁班。”

佟掌柜挥了浑厚的手掌心，颇为自豪头头是道：“采用八卦阵图，取自以此朱雀阵眼为中心，而这编排石棋局，每行每列所排，从每侧陈列所出衣物，款式不同。”

裴缃湄豪不虚伪的赞叹道：“朱雀阁不亏是葵花镇第一大店，成衣布置如此精妙绝伦，为何生意有点惨淡？”

“这……..”佟掌柜肥厚脸上的肉肉抖动了几下，眯着不大的一双眼，惯常打着金算盘的手部自然抽搐了几下，“裴姑娘率真直言，难得难得，传言虚假。”

那意思就说她一点面子都不给，做生意谁不是讲究排面，裴缃湄撂下袖子，转头迈步，如翻阅书籍快速揽阅衣裙，扬眉机灵一一道出，“担心是衣物被人抢夺，才会归置在此处，朱翠阁起价贵，江湖上除去了家底深厚的武林世家，其一一概买不起，镖局，武林盟主，销路窄不说，各路门派参差不齐，穷得门派众多，自然不会拿出多余的银两来购，我说得对与不对？”

佟掌柜承认道：“是。”

“我料定佟掌柜定想把生意做大，不止在葵花镇售卖，唯一的办法因小而谋大，才是长远之计，佟掌柜意下如何？”

佟掌柜听出话中的门道来，感兴趣“何为因小谋大？”

“朱翠阁绫罗绸缎太过瑰丽，行走江湖之人定觉过于累赘了，其一便不在采纳之列，其二价格昂贵，其三朱翠阁行事过于小气，好物自然要分享，众人平等，而不是分三教九流之等，我亦说是或不是。”

佟掌柜：“所言极是。”

裴缃湄淡然一笑，柔媚眼眸灵光煽动，“走普通百姓路线，听从他们所需所言，便是关键，此观点仅仅随感而说，切莫当真呀。”

“朱翠阁未来之路长，广纳意见，裴姑娘能恳切提出，解了佟某疑虑，会考量一二。”

佟掌柜趋步至石棋局，鲁班机械轮转从三层调下一套轻薄的衣物，水墨蓝清淡颜色，飘飘如仙衣，“本店镇店之宝，便是这卿吕衣，外晒不热，水侵不入，火烧不燃，轻便，又灵巧，贴身，炎炎夏日必选，赠与姑娘作见面礼，权当是佟某识裴姑娘一场，如何？”

“呵呵呵，这是只有神仙才会穿得衣服，掌柜说不正是这样”

裴缃湄在现代的做销售已有十年的时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不知道内涵，要成未顶尖的人物就是要成为内涵的人，才有机会发展的更好，倒是没有瞧见夸夸其谈成这样，“无功不受禄呀，佟掌柜？”

佟掌柜倒是没有多言，吩咐一人取来一盆水，“裴姑娘可瞧仔细了。”捧着水二话 不说直接泼了过去，顺溜卿吕衣而下，全滴落到了地面上，又燃烧好的烛火，也烧不着半分，“如何？”

裴缃湄又再次刷新了对于古代人的认知，“佟掌柜的确所言不虚，多少银两一件？”

“四千两，当然，佟某给裴姑娘打个折，三千两。”

裴缃湄啧啧出声，摇了摇头，“没有钱，我身上只有一千两，所带的银子不够。”

侧耳悄悄跟魅璎耳侧诉说，“太贵了，把咱俩扔这儿抵押都不够。”

佟掌柜笑呵呵，“无事，裴姑娘身段好，妥妥美人，无需什么标饰，衣归衣，主要也是看人穿。”抬眸朝伫立在一侧婢女使了个颜色，“领着裴姑娘试穿？”

婢女：“遵命。”

“裴姑娘，请随我来。”

“有劳了。”裴缃湄朝魅璎眨巴眼，“等我。”

魅璎微微点头，冷眸转向了佟掌柜，“佟掌柜有何目的？”

“没……佟某..这不…..投其所好……怎敢与阎狱门为敌？”

“佟掌柜是想找靠山？”魅璎挑起眉眼，徒然冷了几分，佟掌柜缩瑟了脖子，“混江湖，不容易，做点生意，更加不易，金山银山不如有靠山，佟某不敢有歪心思。”

“嗯，谅你也不敢。”

“是……”

“请坐…….”

佟掌柜讪讪一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佟某是个生意人，做生意自然是细水长流，而不是一时，多结交一个朋友，朋友而已。”

魅璎沉吟片刻，退后一步，伫立在一侧。

欢呼雀跃的步伐迈步踏进来，清脆带着愉悦，朝魅璎转了几圈，“璎璎，怎样？”

佟掌柜吁出一口气，松懈了揪着的心，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现今江湖个个不好惹，太可怕了…..胖乎乎一双手猛拿着帕子擦汗。

那双冷眸褪去了溢出的杀意，淡然开口道：“尚可。”

“卿吕衣的确轻便，无几重量。”

裴缃湄走至铜镜前，足足有五丈之高，足以把整个身影纳入，左侧瞧瞧，右侧瞧瞧，偷偷使了颜色，“我好喜欢呀。”

魅璎一双冷眸闪过一丝笑意，横在胸前的剑倾斜几许，缓缓又回到原位。

领着裴湘眉去试衣的婢女，斗胆上前问一句，“掌柜，何以配上一副腰带，铃兰花银色腰带，如何？”

造衣至今，无一人可适合，裴湘眉试装而出，犹如瑶池仙女下凡，蓬荜生辉，一则袅袅轻腰，转圈之时，垂落下的银色绣萤荧晃闪，朱翠阁独有的刺绣标志。

佟掌柜俱是看呆了半晌，被婢女拉回了神志，露出一个赞许的态度，“可行，速速取来。”

“裴姑娘，朱翠阁独有的双绣手法，精妙就在薄如蝉翼，月色之下萤荧闪闪，白日如翠鸟青青之色，活灵活现展现一只灵动的小翠鸟，这边是朱翠阁的独特之处。”

听佟掌柜所言，裴缃湄抬步隐匿在暗处，双袖，领口，裙角皆有几只飞跃银色的翠鸟，退避至亮出，又泛出青色之光，赞叹道：“好绣法。”

婢女双手托着盘，放置着腰带，顾念掌柜如此重视，定要为了朱翠阁，好生服侍，“裴姑娘，可需为你系上？”

裴湘眉言笑晏晏，流光溢彩的双眸绕得婢女双颊绯红，细心为她系上腰带，转至她的身后，旋转小铜扣，耐心解释一二，“姑娘，这身衣裳穿你在身上真好看，怪不好意思多瞧了你几分。”

“夸我美，当然舒心了，多瞧我变得更美，甚好，甚好。”婢女被逗得掩嘴一笑，“裴姑娘说话真有趣，这腰带的铜扣子四排钩子，一侧是弯勾子，一侧是圆圈，左右一合扣，即可。”婢女规矩的退至站立在身后，唇角挂着笑意。

裴湘眉轻点下头，不忘说：“有劳你了....”

婢女欠身，就退出阁中。

“翠鸟时来集，振翼修容形，回顾生碧色，动摇扬缥青，想必此衣裳的由来便是选自此诗句，佟掌柜，我猜得可对？”

佟掌柜拍手叫绝，“裴姑娘说得好，恰当好处。”仍夸赞，啧啧点头，“此衣定是为裴姑娘所造，哎，佟某小小心愿得以实现。”

话好听谁都喜欢，裴湘眉不由打断他的话，“明晚花灯节，有何讲究？那簪子可配何种衣裳？有没那种亮闪闪？一出场就闪瞎别人的？”

佟掌柜被她所言所想，嘴角抽搐了几分，江湖传言真是未可信，“裴姑娘，有。”

石棋子之上，按推了几个方位，从二层之处，出列一排，全是玫红色，酒红色，亮光闪闪的衣裙，“这是本店第二法宝，月光宝盒石榴裙。”

“月光宝盒石榴裙？何意?”

佟掌柜道：“行走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

裴湘眉二话不说，“好，挑选一两套，够炫，嘿嘿，不过簪子配得上？”

“配得上。”

裴湘眉尽数挑选了好几套，“这几套全要了，有么有夜行衣，或者比较方便？”

“裴姑娘算是问对了人。”佟掌故又按几下，唰唰罗列了几排，“茜罗衣，外衣暗色，里衣茜红色，轻便，双袖窄小，腰至肩宽之处，行云流畅。”

裴湘眉转身瞥了魅璎几眼，谈笑小声说：“茜罗衣很适合她，按照她的尺寸，这几套，都要。”

“明白。”

“可有上了年纪衣裙？却又不失华贵之气？可举荐一二？”裴湘眉指了指这几件，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