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仙坐在梳妆台前,如瀑布的长发披散着,许仙拿起梳子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梳理好,然后将长发高高束起在发顶挽成一个发髻,再用发带系上,露出一张俊美的脸跟白皙的脖颈,许仙从镜中看到了自己脖颈上有一处红色的痕迹,那是白素贞留下的吻痕。
许仙俊脸一红,在梳妆台几只木盒里翻来找去,盒子里有钗环发簪、有耳坠子、有眉笔、有唇脂,就是没找到妆粉,也是,她家娘子那张倾城的脸白皙细腻,毫无半点瑕疵,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妆粉,可是没有妆粉,她脖子上这处痕迹该用什么来遮挡呢,今天可是要去姐姐家里做客的,这副样子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许仙正在犯愁之际,白素贞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的愁眉苦脸”,许仙侧过身子,皱着眉头看着白素贞,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白素贞看,白素贞一看,轻笑出声,侧身在许仙腿上坐下,指尖轻轻触摸许仙脖颈那处吻痕,抬头笑眼里带着一丝妩媚看着许仙,轻声说:“怪好看的呢”。
许仙苦着一张脸,说:“娘子啊,这样子出去怪丢人的呢”,白素贞忍着笑意,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脖子,戏谑的说:“要不你也给我留一处,我陪你一起丢人就是了”。
许仙将头埋在白素贞肩膀上,撒娇的语气说:“娘子啊,你还玩笑呢,快帮我想想法子呀”。
白素贞将她的脸捧起来,嗔了她一眼,说:“好啦,青儿房中有一瓶遮痕膏,你涂上就能将它遮盖住,我这就去为你取来”。
许仙一听,面露喜色,一边推着白素贞,一边说:“那你快去取来”。
白素贞进了小青房中,伸开手掌,一瓶遮痕膏出现在掌心,那是从她的虚囊中取出来的,转身回了自己房中,将遮痕膏递给许仙,许仙将遮痕膏涂上,果然遮住了那处吻痕,不禁开口赞道:“想不到小青还有这等好东西呢”。
今日端阳节,‘素仙堂’歇业一天,所以许仙不用去药堂,用过早饭后,就与白素贞出门去了集市买菜,因为是节日,所以这一天集市热闹非凡,到了拥挤的地方,许仙下意识的搭着白素贞的肩,将她护在怀里,尽量避免她与生人碰触,白素贞也不客气,只管一个劲的往许仙怀里躲,哪还像是个道行高深的女妖,分明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买好了菜两人直接提到了李家,许娇容正要出门买菜,见两人过来,乐呵呵的笑得合不拢嘴,嘴里说着:“都是自家人,那么客气作甚,菜我去买就行了啊”。
李公甫今日难得在家,四人在客厅聊了一会话,许娇容起身去厨房准备饭菜,白素贞也起身一起去厨房帮忙,许娇容递给了白素贞一条襻膊,白素贞系上襻膊,束起宽大的袖口,露出两截洁白的小臂,许娇容看了不由生出几分羡慕,自己也是女子,虽然皮肤也还算白,可就没有像白素贞那样白白嫩嫩的,而且脸蛋长得极好看,人也高挑,同是女子,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两人在厨房一边忙活一边聊话,白素贞将买的鱼肉青菜一一拿出来清洗,许娇容正在切着葱末姜末,突然停下,一脸娇羞的对着白素贞小声说:“我怀孕了”。
“真的啊?”白素贞停下手上动作,有些惊喜道。
“嗯,两个月了”许娇容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白素贞喜道:“恭喜姐姐”。
许娇容含羞笑了,偏头眼睛盯着白素贞平坦的小腹,小声问:“你呢?可有消息了”。
白素贞脸瞬间羞红起来,轻轻摇头,小声说:“没有”。
许娇容点点头,说:“也是,你跟汉文才成亲一个多月,没那么快”,许娇容往白素贞身边凑近了些,小声说:“你让汉文帮你调理调理身子,也快怀一个,将来两个娃可以一起作伴”。
白素贞脸红得更甚了,有些尴尬的低着头,声音细如蚊的“嗯”了一声。
饭菜做好之后,四人入座,李公甫手中拿了一坛酒用力的摇晃了几下,打开酒瓶塞子,白素贞闻到了气味,蹙了蹙眉头,这个气味这两天走哪里都有,自己小院有,李家也有,这个气味她太熟悉了。
李公甫为许仙跟白素贞两人各斟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说:“端阳节饮了雄黄酒,未来一年病魔都远走”,李公甫端起酒杯,又说:“汉文、弟妹,难得今日一家人一起过节,来,我们一起干了这杯”,又转头跟许娇容说:“你就以水代酒就好了”。
都说蛇见雄黄,犹如鬼见阎王,白素贞有两千年修为,雄黄粉虽然伤不了她身,但是闻到雄黄粉的气味还是会有些不适,这两天她都忍了下来,如今要她将这雄黄酒喝进口,她心里还真有些惶恐。
许仙心里正为许娇容有喜的事情高兴得很,端起酒杯仰头就干了,放下酒杯,听李公甫说:“弟妹,你怎么不喝啊?”。
许仙偏头看着白素贞,见白素贞杯子里的酒还是满的,许仙也问:“娘子,你怎么不喝呢?”。
白素贞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说:“阿仙,我不胜酒力,怕喝醉了……”。
许仙笑着说:“娘子,今日端阳节,这酒是要喝的,图个安康,而且就喝一杯,不会醉的”。
白素贞知道这杯酒是推不掉了,再推怕引起许仙他们的起疑,唇边微微含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雄黄酒下肚,如同刺穿了五脏六腑,腹中如烈火焚烧,白素贞咬紧牙关忍了下来,脸色依旧如常,唇边噙着微笑。
许仙夹了些菜放入白素贞碗中,说:“娘子,吃些菜垫垫肚子”,白素贞忍着疼痛含笑应了一声:“好”,也替许仙夹了几样菜,说:“阿仙,你也吃”。
许娇容见两人如此恩爱,心中甚至欣慰,许仙将白素贞为她夹的菜送入口中,小青不在的这几日,她吃的都是她家娘子烧的菜,今日吃了姐姐烧的菜,对比起她家娘子烧的菜,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她家娘子那厨艺啊,实在是不敢恭维,这几天她家娘子烧的菜,要么就是淡了,要么就是咸了,有时候甚至还有些糊味,米饭也是,要么太稀,要么夹生,不过就算是如此,她也觉得很幸福,因为是她家娘子亲手做的,难吃她也会吃下去,而且她知道,她家娘子是真的很用心在做了。
许仙拿起酒坛替李公甫斟满了酒,又给自己和白素贞的酒杯斟满酒,白素贞见她还给自己添酒,出声道:“阿仙,我不能再喝了,真的会醉的”。
许仙笑睨了白素贞一眼,说:“娘子,这一杯我们非喝不可呢”,白素贞眼睛里带着疑惑看着许仙,许仙又说:“这一杯酒我们一起敬姐姐跟姐夫,恭喜姐姐、姐夫就快为人父母了,这可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天大喜事”,说着举起酒杯,偏头笑着看向白素贞。
这又是一杯推不掉的酒,白素贞无奈只能举起酒杯,微笑着说:“恭喜姐姐、姐夫”。
李公甫与许娇容满脸喜悦之色,两人深情的对视了一眼,一个端起酒杯,一个端起茶杯,四人仰头一饮而尽。
席间,除了白素贞在强颜欢笑,其他三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白素贞放在桌底下的一只手紧握成拳,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常,全程笑脸相陪,唯恐扫了其他三人的兴。
沉浸在喜悦中的李公甫突然抬手拍了一下许仙的肩膀,说:“汉文,你也该加把劲”,许仙愣了一下,等明白过来李公甫话中的意思,脸瞬间红了个通透,尴尬一笑,埋头静静吃着菜。
李公甫只休沐半日,用过午饭后便去了衙门,许仙与白素贞陪许娇容在客厅闲聊,白素贞体内如翻江倒海,全身肌肤似被寸寸撕裂般疼痛,白素贞终是忍不住了,起身欲离开客厅,眼前一阵眩晕脚步不稳倒入一个怀中。
白素贞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着急的俊脸,许仙语气颇为紧张,轻声问:“娘子,你怎么了?”,白素贞微微一笑,说:“阿仙,我想我是喝醉了,头有些晕”。
“弟妹,你没事吧?”许娇容也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白素贞从许仙怀中退开,站稳了身子,轻轻摇头,许娇容看向许仙,说:“汉文,你先扶素贞去房中休息,我去厨房煮点醒酒汤”,说完立马就出客厅去了厨房。
许仙搂着白素贞轻声说:“娘子,我扶你去我之前住的房间休息”。
白素贞轻轻摇头,说:“阿仙,我认床,陌生的床我睡不安宁,你在这陪姐姐聊聊天,我回家去睡一觉,晚点就好了”,白素贞推开许仙,径自出了门,仅仅只是两杯雄黄酒不至于让白素贞挨不住,白素贞深知自己身体的情况,不知道自己还能撑住多久。
“娘子你且等我一下,我去跟姐姐说一声,这就陪你回去”,许仙快步走到厨房,将情况说与许娇容知道,就追了出来,出了院门口已经看不到白素贞身影,心中暗道了一句:“娘子走路这般快的”,拔腿往家里赶。
白素贞在自己房中现身,跪倒在地上,全身骨肉血脉如同利刃一刀一刀割剐般疼痛,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浑身颤栗不止,渐渐疼的在地上打滚起来。
“娘子,娘子”
许仙急切的叫声从院中传来,滚到桌边的白素贞强忍着极痛,手撑桌面站了起来,咬紧牙关从疼痛中缓过气来,站直了身子,隐去脸上痛苦之色,在房门被打开之际,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看向进来的人,道:“阿仙,你怎么回来了”,声音带着一丝微颤只有自己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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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端阳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