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是最柔和的,许仙一袭净白色衣袍,神采奕奕的来到了云起雪飞苑门口,往日见白素贞都是一身白衣飘飘,所以今日许仙特意选了一身净白色衣袍,只是在看到白素贞的那一瞬间,许仙楞了,白姑娘今日怎么没有穿白衣了。
白素贞一身粉紫色轻纱罗裙,脸上妆容淡雅,发髻上的钗饰跟耳坠子更是经过一番挑选,整个人看起来清雅脱俗又娇艳如花。
看到许仙,白素贞嫣然一笑,眼睛似弯月,所谓一笑倾城,莫过如是,许仙痴痴的看着白素贞,以前觉得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乃荒唐之举,如今想来,若自己是周幽王,也愿意拿天下来博佳人一笑。
灵隐寺是江南名刹,名闻遐迩,香火极为旺盛,在平时就有许多善男信女都来这里烧香祈福,每逢庙会更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灵隐寺外面商贾小贩云集,也有许多文人雅士摆摊售卖字画。
在过去的岁月里,白素贞都是在山中修炼,别说逛庙会了,就是这么热闹的场面也是从来没见过,去往灵隐寺的路上,行人如潮水摩肩接踵,灵隐寺里面也是挤满了人,就连进去烧香祈福都得在寺外排着队。
许仙看傻眼了,知道今日会很热闹,却没想到人会如此多,实在是不愿意让白素贞挤在人群中与生人碰触,拉着白素贞的手往小道走,将人牵到飞来峰脚下,道:“白姑娘,现在逛庙会的人太多了,我们先游览飞来峰,等人少一点了,我们再来逛庙会,可好?”
“嗯,听你的”白素贞声音轻柔似水,许仙心里一荡,笑容不自觉上了脸,两人在山径中漫步徐行,飞来峰奇石嵯峨,钟灵毓秀,风景奇异,峭壁上与岩洞中的石刻佛像,更是一道奇景。
白素贞不由赞道:“江南忆,最忆是杭州,之前只在诗中读到的美,今日算是亲眼见到了,杭州果然不辜负人间天堂的美称,怪不得醉吟先生晚年回到北方仍对你们江南念念不忘”。
“你们?”许仙疑惑,问道:“难道白姑娘你不是杭州人氏?”。
白素贞轻轻摇头,道:“我并非杭州人氏,在未来杭州之前一直在骊山拜师学艺,此番来杭州是为了寻一故人”。
“原来如此”许仙恍然大悟,又问:“那白姑娘的故人可寻到了”。
白素贞嘴角噙着笑,看着许仙,点头道:“已经寻到了”。
许仙有些低落的“哦”了一声,秀眉蹙起,似乎心中有所忧虑,白素贞不解,正欲问明原因,只听许仙道:“白姑娘既然已经寻到故人,那今后可有打算在杭州久居?”。
白素贞闻言,先是有些诧然,然后有些忍俊不禁,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许仙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许仙还傻站在原地等着她的答案,白素贞嘴角才压下的笑意又不可遏制的浮起,连眸里也带着笑意,问道:“那你想我留在杭州吗?”。
许仙很诚实的点点头,道:“我想,你会留下来吗?”。
自从与白素贞相识以来,许仙至今仍觉得如幻如梦,白素贞就像从天而降的仙子一般,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这样一个人儿,真的会与自己携手一生么?许仙只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白素贞眼中笑意更浓了,返回到许仙身边,说:“会,因为杭州有阿仙在”。
许仙欣然一笑,白姑娘竟然叫她“阿仙”,酥到心里去了,一时情不自禁将白素贞拥入怀中,双手轻轻的抱着白素贞。
白素贞有些惊讶有些羞涩,心里却是愉悦的,双手轻轻环在许仙腰际,将头埋在许仙肩上,嘴角含笑,闭目享受这一刻的美好。
许仙抱紧了白素贞,怀中的身子柔软似无骨,抱在怀中的那种感觉很真实很舒服,还有那股独特的馨香,让许仙觉得很安心,心里暖暖的,也很愉悦,她甚至有个念头,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就这样拥抱到地老天荒。
眼下正是万物复苏之季,到处生机勃勃,春光明媚,飞来峰上树木繁茂,绿草如茵,山花烂漫,溪流潺潺,山间小道上,两条倩影静静的相拥而立,为飞来峰添加了一道旖旎风景。
若不是有游人经过,两人还不知要拥抱到何时,白素贞轻轻推开许仙,面带羞意,娇嗔:“还不放开我”。
许仙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手,从她们身边经过的两三个游人饶有趣味的打量着两人,许仙脸上微微发烫,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埋着头,等到那几个游人走远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向白素贞。
白素贞脸上羞红未退,含羞带嗔的看了许仙一眼,比平时多了几分妩媚,看得许仙心中一阵荡漾,竟有一种醉意朦胧的错觉,许仙赶紧别开眼不敢再看白素贞,白素贞抿嘴一笑,牵上许仙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路闲聊各种,许仙发现白素贞才华横溢,知识很渊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能聊得来,就连她擅长的医道都懂,而且还学过武功,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文弱女子打起架来是什么样子的,这样一个全能的女子可遇不可求啊,她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竟让她遇到了,许仙心里又不踏实起来,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么美好的人儿啊,真担心这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只是一场空。
不知不觉间已经登上了峰顶,许仙累的有些气喘吁吁,而看白素贞却好像如履平地一样面色如常,好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许仙不由暗叹,练过武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峰顶较为空旷,景致虽然没有沿途的崖壁石刻吸引人,但是峰顶云雾缭绕,风清气爽,艳阳高照,蓝天白云一览无余,别有一番惬意。
白素贞找了一块可以歇脚的岩石,俯身吹去上面的尘沙,让许仙坐下,道:“这山虽不高,但爬起来却是有点累人,坐下休息一会吧”。
许仙闻言,唇角漾起笑意,没有拂白素贞的好意,说:“确实有些累,以前我也偶尔上山采药,体力还受得住,你也坐下休息吧”,说着拉着白素贞在身边坐下。
许仙从腰间的布囊里取出一个小水囊,将水囊递给白素贞,道:“渴了不,喝口水”。
白素贞摇摇头,说:“我不渴”,许仙以为白素贞嫌弃,连忙道:“你放心,水囊是干净的,我没有喝过的”。
白素贞头一偏,娇嗔了许仙一眼,接过水囊,嘴巴并没有碰到水囊,仰头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递给许仙,“你也喝吧”。
许仙一笑,接过水囊,学着白素贞的样子,仰头喝了一口,将水囊收起来,又拿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芙蓉糕,打开递到白素贞面前,白素贞抿嘴一笑,手指捏起一块,小口的吃着,许仙也捏起一块吃起来,糕点甜,心里更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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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登飞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