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天尚未亮,苏讳言探进苏甚苍的房间,瞧见苏甚苍正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哟,起这么早?”苏讳言挑挑眉。
苏甚苍斜了他一眼道:“你不也起挺早吗?也是来补作业的吧。”
苏讳言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我早就写完了。”
苏甚苍手中的笔一顿,愕然转过头:“你背刺我?!”
“诶呀,这哪有什么背不背刺的?你写完了没?”苏讳言笑着摆摆手。
苏甚苍长叹一口气:“刚写完。”
“不错嘛。收拾收拾上学去。”
“怎么早啊。”
苏甚苍现在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深呼吸,把那毛笔随手一丢,本子暴躁一拎,撩了下头发道:“走吧。”
赶到书院时已经是卯时了,马上就要上课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推开。
“先生好!”苏甚苍和苏讳言异口同声道。
这教书先生姓沅,叫做沅宿。身着紫衣长衫,金箔点缀在上面,既不华丽,也不朴素。他身材高挑,长得冷峻严肃,眉间一点朱砂,在南粤是真的能叫“靓仔”。
沅宿现在就差把生气写在脸上了!他吼道:“我们这的门是不要钱吗?!轻轻推一下门是会死吗?!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座位!”
苏甚苍和苏讳言一刻也不敢耽搁,飞速跑回座位上。
“这节什么课?”苏甚苍小声问松巫。
松巫一身身墨绿色,扎着高马尾,显得精气神十足。他旁边坐的是云亭,一身黑,头发低扎,长相文思,但性格不比松巫。
松巫答:“算术。”
闻言苏甚苍倒吸一口凉气,喃喃自语:“怎么是这个啊?”
待她再次抬头时,大家不知何时拨起了算盘。
不知道讲到哪,这就是上学时的至暗时刻啊!
左瞧瞧右看看,苏讳言是靠不住了,因为他在玩算盘,玩得那叫一个投入。想转身问问吧,后面同学睡着了,右边同学甚至没来。那该咋整?最终,苏甚苍拿起算盘胡乱拨弄,打算装装样子,浑水摸鱼。
可谁知拨弄着拨弄着,她玩入迷了!
“啪!”响亮的声音让苏甚苍瞬间回神,只见沅宿现在就拿着书,一脸严肃的看着苏甚苍和苏讳言。
沅宿明显在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尽量不那么凶:“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好好的课不听跑来玩算盘!你要是把你玩的这个劲儿放在学习上,早拿第一了!”
苏甚苍苦笑:“先生,您以为我们玩有多厉害呀?我今天就算是往死里学最后的结果也就是学死了。不过我和我哥都挺感谢您的,毕竟您宁愿相信我们没努力,也不相信我们真的是脑瘫……”
沅宿就差把“无语”写脸上了,他沉声:“算术不行就算了,其它可得好好学啊。”
苏讳言道:“必然必然。”
……
必然个毛!
从卯时到申时,要么就是会了不听,要么就是不会也听不进去!怎么个好学法?
总算熬到下课,刚踏出讲堂,一把扫帚径直飞来,还好苏讳言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谁啊!”苏甚苍气愤道。
只见几个与苏甚苍年纪相仿的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道:“我扔的,咋滴?”
云亭拉了拉苏讳言和苏甚苍的衣角道:“哥、姐,他几可是鲕先生底下有名的混混!从左到右,是倪贺、许邱、北陌林。”
苏甚苍歪头问:“混混能来我们这儿读书的吗?”
“本质上是不行,但他们的父母拿着一大堆钱硬是给他们砸了进来。”
“哦。”
苏甚苍话音刚落,苏讳言把手中的扫帚对准混混用力一扔,“啪”的一下,扫帚重重地打在许邱脸上。
许邱一下就懵了,他望着手里的扫帚,过了半晌才回过神。
“你……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闭上你的嘴。”苏讳言道。
此话一出,许邱更是气红了脸,他握着扫帚,许旁边的倪贺和北陌林各抄起一根棍子,跟着许邱,随时待命。
“打!”
许邱举着扫帚,尽力向苏讳言打去,倪贺北陌林两边攻击。
苏讳言死死握着许邱扫帚的杆子,由于二人有距离,又怕一松手对方来一个出其不意,所以就那么僵持住了。
突然,许邱被一拳打倒在地,打他的竟是苏甚苍!
倪贺北陌林想帮忙,却被云亭和松巫拦住了。
苏甚苍还想补刀,就在拳头将再次打到许邱的脸,一阵严厉的声音响起:“住手!”
苏甚苍手一顿,不情不愿的收回了手,咬紧牙关,满脸怨恨望着来人。
来人蓝袍加身,束发端庄,手中抱着书,缓步走来。
正是许邱、倪贺北陌林的教书先生——堂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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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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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