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职业技术学校 第11章 十一章 真实身份

陈格尴尬地解释了一番事情缘由。

杨保真：“……”

妖心不古，现在的妖怪都这么市侩了？

事态紧急，道士们只好把身上的银钱一凑，抵了一百多两给白婵，承诺事后有重金酬谢！

交易花去了不少时间，道观里头的妖怪们愈战愈勇，带头起哄的大妖们见形势大好，也跟着冲杀正门，道士们顶不住，被攻破时惊呼一声：“它们跑出来了！”

钱已手了，白婵收起了事不关己的态度，立刻挡在了门前。

带头的妖怪兴奋地冲在前面，耀武扬威地打翻几个道士。

杨保真等人心说不好！

接着就听到丁零当啷的脆声，耳边传来破空声，突破门前的妖怪都倒着飞回了道观中去。

伴随妖怪们的落地，一枚枚铜钱也落在青石板上。

道士们傻眼了：发生了什么？

第二波妖怪继续往前扑，踏出门后也飞了回去。

但这次大家看清楚了。

白婵只是随意抓了一把钱，扔瓜子壳似的甩了出去，却恰到好处地击中每一个踏出门口的妖怪，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几轮过后，妖怪们后知后觉，知道对面有惹不起的大人物，蜷缩在道观里，不敢轻举妄动。

从崩盘到逆转，全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杨保真等人在旁看的真切，纷纷瞪大了眼睛。

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就算是杨保真巅峰时刻，对上这些妖怪都要废好多力，这个盘龙山的妖怪法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等什么呢？还不快收拾一下？”

白婵一说，道士们才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把妖怪一一擒拿。

李合绪赶紧说：“错了！大王是让你们帮忙把钱捡一下！”

白婵直点头：“对！你们道士做事都不抓重点的吗？”

道士们：啊？

强者眼中的重点……原来是钱吗？

————

道观危机算是过去了，一阵忙活后，妖怪们被锁在一起。

闹事的头头是只狼妖，即使被五花大绑了还不死心，嚷着“只要你们没把我杀了，以后我还会继续闹下去”之类的话。

道士们颇为头疼，要打杀这头狼妖实在不易，他们满怀期翼地看着白婵，白婵拿三个指头在一起搓了搓，意思就是杀可以，但要给钱。

道士们默默地把目光收了回去。

李合绪之前在外面听了狼妖的动员演讲，觉得这妖还挺有领导才干的。

怀着对人才、啊不，妖才的欣赏，他到狼妖跟前晃悠，问狼妖：“听说你想带全族过上好日子？”

狼妖咬牙切齿：“是又怎么样？等我们出去了，把人类全族绞杀，以后天下就是我们妖族的了！”

李合绪问：“你把人族全灭了，和待在没有人烟的深山老林又有什么区别？”

狼妖：“当然有区别！人族吃得好穿得暖，只要杀了你们，这些就轮到我们享受了！”

道士们听了窃窃私语起来，觉得这狼妖未免过于自大。

妖族是实力强劲，但若是想灭掉人族，哪有那么简单，当他们这些修道者死了吗？

李合绪想的不同，他像是给学生做心理辅导似的，站在尊重的角度上看，狼妖的目的、动机都是正确的，但努力方式却错了。

李合绪说道：“人族也不是都能吃饱穿暖的，有的人一辈子不愁吃穿，有的人却因饥饿寒冷死在路边，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狼妖愣住了，人族也会饿死吗？

有道士答道：“因为人的命数不同。”

李合绪摇头：“不对。”

道士们一下也陷入了思考中，天灾、**、功德都说了遍，却都被李合绪否认了。

白婵想了想，说：“因为有的人有钱，有的人穷？”

李合绪打了个响指：“对！就是这个！还是我们大王聪明。”

道士们：？？？

你们俩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钱上？

妖怪们露出茫然的神色。

李合绪继续给它们洗脑：“钱，是人生活在世界上的重要依靠。”

有钱能买到温饱，有钱能买到平安，最重要的是——花钱是合法的！

李合绪问道士们：“如果妖怪自己赚了钱，来人族的地盘合法买卖，这样的妖怪还会被你们针对吗？”

杨保真替大家回答：“要是妖怪们不做出格的事，我们也自然不会找它们的麻烦。”

大多数道士没那么偏激，人有好坏之分，妖也有善恶之属，良善的妖怪他们往往会选择放过。

妖怪们听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显然是动摇了。

李合绪赶紧趁胜追击。

“杨观主，您这道观的门坏了，得多少钱修啊？”

杨保真先前的注意力全都系在妖怪身上，都没注意道观被破坏成了什么样。

“哎呀！坏成这样了，至少得用七十两换个新的了。”

李合绪帮忙换算了一番：“七十两，能买七百斤牛肉，”

“嘶！！！”妖怪们倒吸一口凉气。

“杨观主，这屋里有个瓶子碎了。”

“啊！！我拿五百两淘来的唐三彩！”

李合绪又算：“五百两，能在太原城买五千多个烧饼。”

“五千！”妖怪惊呼起来。

“哎呀！杨观主，你屋里的书怎么都撕坏了？”

“啊！！！！！！我珍藏的道经绝学！！！有人拿三千两我都没卖的珍贵典籍啊！”

这次没等李合绪再开口，有妖怪“哇”地就哭出了声：“我以为是废纸啊！撕着玩的！”

“荣华富贵原来离我这么近！”

“这能换多少吃的呜啊啊——”

杨保真和妖怪们顿时哭成一片，甚至让人难以判断哪边更可怜一些。

这时李合绪再问狼妖：“你还觉得消灭人族能让你们妖族幸福吗？”

狼妖陷入沉默中，其他妖怪齐齐摇头：“不能！有钱才能使我们快乐！”

狼妖还是被说服了：“多些大师！我醒悟了！”

李合绪欣慰地点点头：“嗯，孺子可教！”

正巧去钱庄取钱的道士回来了，按照先前的约定付给白婵抓妖怪的劳务费。

这可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妖怪们一得知白婵帮忙抓住它们就得了这么多钱，纷纷问道：“我们不闹了，四舍五入就是我们自己抓了自己，这钱能不能给我们啊”

白婵一听，这些妖怪好大的胆子！还敢惦记她的钱！抱紧银子让道士赶快把它们关起来！

道士们傻眼。

刚刚发生了什么？

让他们感到棘手万分的问题就被这么解决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

观里的妖怪算是安分下来了，但外面的世界仍然不太平。

小妖怪杀起来虽容易，却都是些未酿成大错的精怪，好歹也是吸收天地灵气修炼出来的生灵，杀多了容易背上因果，不利于修炼。

而那些酿成大祸的妖怪，杀是可以杀，但能做出这样“丰功伟绩”的妖怪哪一个是善茬？得折掉不少人力。

总而言之，道士们两头为难，这也是他们向三清道祖请求指点的原因。

三清是道教的最高尊神。

每个道观都有一座三清殿，内奉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

道德天尊就是后世人们所熟悉的太上老君，各种神仙小说中的常驻嘉宾。

当初杨保真依据三清的指示，得知盘龙山有“一线生机”。

如今把“生机”带回来了，自然还要向道祖求解后续事宜。

事不宜迟，杨保真迅速焚香沐浴，开始了虔诚的上香仪式。

上香，乃是凡人与神仙单向沟通的方式。

杨保真手持三只香，香头下倾，点燃后用手将明火煽灭，在三清像前祭拜，敬的是三清道祖，也敬天、地、圣人。拜过之后，用左手捏住一支香脚，按照中、右、左的顺序依次将香cha进炉中间，嘴里念念有词。

“道由心学，心假香传，今已遵师嘱，请来盘龙山妖怪白婵，请为弟子指点一二。”

一阵微风送进了殿内，而袅袅的白烟丝毫不受干扰，笔直向上升起。

这就是道祖成功收到消息的含义了。

————

“……”

李合绪昏倒前，只觉得一股令人通体舒畅的力量涌入脑袋，醒来时人已经不在道观。

周围一片纯白，面前坐着个老头，右手持扇，左手捧一八卦盘，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合绪瞬间清醒，坐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衣衫是否完整。

“……”老头率先开口：“还认得我吗？”

李合绪打量一阵，略带戒备地问：“您是……”

“你还真忘了，也罢。”老头抬手，拿扇子点向李合绪的脑袋。

李合绪本想躲开，而铺天盖地的记忆，瞬间让他陷入了另一个世界。

恍惚记得，很久以前他飘在天上，与另外九个太阳为伴。

直至人间飞来九支利箭，其中一支正好扎在他的身上。

中箭后的他与另外八个太阳变为鸟状，落入人间。

八鸟憎恨人族，纷纷化为瘟疫行病害人。

唯独他化身为人，隐居在蜀中，潜心修道，后受天师所用，镇守玄坛，号为龙虎玄坛元帅，能驱雷役电、呼风唤雨，为人族除瘟剪疟、保病禳灾，往后率领招宝天尊、纳珍天尊、招财使者和利市仙官等，统管世间金银财宝。

他的人生像走马灯一样晃过。

曾受过千人唾弃，也经历万人敬仰。

他不是李合绪。

他是赵公明。

……赵公明？

我是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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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章 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