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黎的if支线 第11章 福尔摩斯if①

模拟人生是个bug频出的游戏。

如果有某一步错过了步骤，就再也没办法完成。

——门开了。

查尔斯的蓝眼睛看着杨黎，专注，柔和，带着爱恋感。

“现在，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

走出去吧。

杨黎愣了一下。

他迟疑地看着门——和许多次以前一样，门缓缓的打开了。

有什么事不太对。

某种恐惧紧紧攥着了他的心脏。

哪里不对。

查尔斯似乎没看出什么，杨黎不知道他是否还在读心。

最终，杨黎闭了闭眼，露出笑容。

他走到查尔斯背后，在他略显疑惑的表情里推他出门。

一步，两步，三步。

他的心脏抽紧了。

在他将查尔斯推出去的后一秒——他的掌心抵住了坚硬的结界。

他仍被关在这里。

……啊，出bug了。

门缓缓合上，他的掌心按着结界，查尔斯回头看他，杨黎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但他可能吓到查尔斯了。

“你出不来？为什么？欧尔麦特……？谁？”

门轰然合紧。

＃

应该是欧尔麦特的错。

因为他是打破了结界出去的……怎么还能祈祷这个游戏不会因此而出bug？

也许再不会有人来，也许来再多的人也没用。

天知道杨黎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放走查尔斯。

他的屋子里空荡荡的。

本来一直是空荡荡的，但是因为有人来过，这种空荡荡就格外可怕了。

哪怕他打开每一扇门，找遍每一个角落，都不会再找到第二个人了。

杨黎真的有在做。

他一扇一扇的打开门，也不关上，看遍每一个角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在寻找什么，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找不到，他只是这么做了。

走遍这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

他觉得有点累。

他回到书房，仰天看着无边无际的书塔，终结于看不见的黑暗中。

他拿起笔，却没什么精神写字。

闭上眼。

休息一会。

……他睁开眼，知道自己睡了有一会，精力条补满了，但他还是很累。

很困。

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抬抬手臂都很累。

这样可不行啊……

他想，我得做点什么才行，也许我该去填那个抑郁症的精神量表，虽然也许会得到不想知道的结果，但是我得起来动动才行。

……再睡一会就去了。

……再睡一会。

……睡到下一个人过来……

＃

梦里是很精彩的，他梦见自己在画自画像，醒过来挣扎着找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连镜子都照不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他被一支画笔绊了一下，踉跄了一下，然后倒在了画室的地毯上。

没有力气站起来。

说实话站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

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躺在地上有一点……不合适，不合礼仪，但是反正没人看见。

而且地毯好舒服哎。

韦德说过他有最好的地毯。

……韦德。

——长什么样子来着？

＃

他在地毯上瘫了不知道多久，然后起来回到了电脑前。

他想把着一切写下来。

布鲁斯，娜塔——

“……”

他忘记了一个名字，又挣扎着去找那本书，写着男巫名字的那本——

找不到。

无限向上增长的书把那本写着男巫名字的书顶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坐在书架前，想着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他的回忆缺缺漏漏——他有点强迫症，但不是那么严重，他的画每一幅都隔着固定的距离，但他不会因为忘记了某些东西而歇斯底里。

他不会恶毒的诅咒一切，摔摔打打，那是洛基会做的事。

他回到自己的玻璃室。

说是玻璃室，但是是由玻璃和水晶混合着的。

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些是玻璃，哪些是水晶。

奇怪啊，它们应该是碎片才对。

栩栩如生的，展翅欲飞的鹰，站在他的展品柜上，用一根手指轻轻一推——

“砰。”

漂亮的水晶鞋，听起来很清脆。

玻璃花的话，滚了好几圈……

……

做这件事其实不怎么快乐。

但他就是做了，也没有得到发泄的快.感。

至少他站起来做了一些事情，比无意义的坐在那里好一些。

他砸完东西，觉得自己也没有多歇斯底里。

在这房子里，他能改变的东西没有多少。

他想完成自己的回忆录，却总是卡在什么地方，忘记了某个人的长相，说的某一句话，甚至名字——

他又觉得好累。

一个人，做着没意义的事情。

他最后还是回到了画室，画点什么，随便什么——

摸着自己的脸，试图画个自画像什么的。

但是画出来的人的确不像是自己。

无论是怎样的画，他都一视同仁的挂进画廊了。

……然后他又看见了布鲁斯。

他已经忘记好多了，但是看见那幅画，甜蜜的恋爱感又再次浮现起来。

他看看那副旧画，再看看手上的自画像。

头发和眼睛的眼神是这么来的啊。

他笑了笑，某种恍惚沉在他的眼睛里，他把手中那幅画放在了那个看书男人的正下方。

之后，无数的画以那幅画为中心，在那一段走廊聚集起来。

强迫症原来也会因为整齐的部分太多而搞出不规整的布局啊——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假的强迫症。

他的确稍微振作了一点，感觉像是痊愈了，就更不想去填心理量表了。

想填也找不到书的。

即使他因为某个人而看了许多心理方面的书，那几个因素都熟悉得很，仿佛不填一张表，不确诊，他就没有很难受似的。

他画了好多人像。

围绕着布鲁斯——红头发的人，蓝色眼睛的人，瑟缩的人，消瘦的人，恶劣的人……

他画的不像任何人。

不像某个客人，也不像他自己。

偶尔他会坐在走廊的这一小段，看着画看一整天。

有的作者喜欢写大纲，将一切完整的考虑好再下笔；杨黎不是这样的，他的灵感是一瞬间出现在脑子里的。

这应该是有迹可循——他突然想起曾经和查尔斯下的棋，还没分出胜负，就停留在那里。

他想要完成它。

但是没人陪他下啊？要怎么做？

……

一位女士对他笑了笑。

她有着黑色的长发，绑了一个蓝色的蝴蝶结，穿着红裙子。

哦。

杨黎假装惊讶。

你叫做什么名字？

“如果你想，”她的声音很温柔，“你可以叫我伊露。”

听起来很好。

他陪着这位女士往回走。

那团成一团的画像群仿佛都在看着他，只有布鲁斯仍然看着书——但很快也不见了。

往回走了没两步，他看见了伊露的画。

“你画得很像。”

我也这么觉得。

“我这样自言自语好无聊啊。”

因为我只会肯定你的想法啊。

他和伊露下棋，给伊露画画，她永远都不会爱上他，永远都不会走。

然后屋子里开始有了其他人。

有人陪他下棋，有人给他当模特画画，有人帮他做手工。

他会躺在伊露的怀里睡觉，也会被伊露摇醒。

“起来干点什么。”

伊露笑着看他。

可是干点什么呢？什么都很无聊。

杨黎看见有人路过了他的门口，他不太确定是谁，只是模模糊糊看见了一个人影。

伊露什，我什么都做不到，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意义。

“起来啦。”

她仍然笑着看他。

于是他起来了。

他感觉好像什么都技能满了，除了他实在没办法填满的999医学，他只好找点别的事情做。

比如用左手写字之类的无聊事。

这时候新的画又过来了，伊露和他讲话他都不理，只是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看着杨黎。

因为杨黎画得太多，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设定的这幅画了……但是太明显了，看看这个形象，原型一定是福尔摩斯。

既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毕竟同人作品么，总和原著有点区别……他的烟斗呢？

杨黎看了他一会，又去和伊露聊天了。

神似福尔摩斯的家伙没有看他太久，转身去研究他的书架。

……有点奇怪的是，除了伊露以外的其他人都总是在变——比如他的厨师，偶尔做好偶尔地狱品质，总不会是一个人做的……一直过了三天，那个家伙还没有消失。

他正在和伊露下棋的时候，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抓住了杨黎的手。

“……”

“……”

“……我以为你也是全息投影。”

“……”

这个人设有点奇怪，但比上一个把所有门都敲掉的壮汉好一点。

“我是福尔摩斯，夏洛克·福尔摩斯。”

果然是以福尔摩斯为原型……不，觉得自己就是吗？

但是他正在和伊露下棋啊？

杨黎有些无措的看向伊露，他的手被攥住了，没办法走下一步，伊露只能等着。

……伊露只是笑着看他，双手落在膝盖上，看起来很端庄。

——啊，她似乎的确是从来没有碰过棋子的。

美丽的女士从凳子上消失了。

厨房里不停歇的忙碌声消失了。

玻璃室里的敲打声消失了。

这屋子里寂静得可怕——因为幽灵不需要呼吸，甚至连呼吸声也没有。

——然后他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

以及，伊露什的声音——

【版本更新成功。】

伊露什，illusion，幻觉

这一整章都是没什么趣味的事啊——它们只是突然到了我的脑子里，我是没有大纲的那一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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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福尔摩斯if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