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很快就到了,铁匠铺也很好找,就那一家,老板脱了上衣叮叮当当打铁,那胸肌那肱二头肌,居无何没控制住自己小小地哇了一声,再看周围的姑娘,面色绯红,窃窃私语,一会儿是“登徒子”,一会儿是“不要脸”,也有“卧槽牛逼”等的虎狼之词。
也不怪她们,渣男之所以能成为渣男,是有点资本的,要么颜要么钱。面前这个,虽然是张王二麻子脸,但是架不住人家身材好,还肯脱,不去看脸,那对胸大肌就能迷倒不少人。
在她们没注意到的地方,胡爷面色有些不好,但在人注意到之前,他又收拢了表情,装上友善的微笑。
还得是韵之,一马当先,站在他门前就骂开了。
“就是你个蠢猪样的人,胆敢欺负我姐妹!”韵之上下打量,“我看你吃的猪食脑子里灌的也是猪食,我姐妹那样漂亮一个姑娘家,你就这么辜负她,另娶新欢?你知不知道她辛辛苦苦等你三年,推了多少好亲事就为你,结果呢,你把良心片成片喂了狗,狗吃了都知道感激,怎么你连个畜生都不如!”
渣男显然有点被骂懵了,憨厚地挠挠后脑勺:“姑娘们有什么事吗?”
“你!”韵之想要接着喷,被舞舞拦下,她说:“老板,我要一把刀,刀柄就雕癞蛤蟆,刀身给我刻……唔,老板叫什么名字?”
“小的霍生!”
“好,那就刻霍生是癞蛤蟆,吃不到天鹅肉就作贱人的勾八玩意儿。”舞舞说完还惊讶了掩了掩唇,“哎呀,骂的不太好,让大家见笑了。”
姑娘们被惹得直发笑,哎呦嗓门最大:“骂的好骂的妙,骂的渣男羞愧无言今晚沉塘坳!”
这下那霍生总算是明白过来,这群姑娘就是来寻仇的,他也收了憨厚的模样,凶狠起来:“你们当我这是消遣的勾栏瓦肆,也不看看我手里这把大锤实什么模样!”
他抡起火气还没散去的大锤子,朝着姑娘们乱砸一通,她们惊叫着躲开,喊着:“胡爷救我!”
居无何站的最远,刚刚也没有出声附和,可偏偏那锤子就对着她脸砸过来。她也不是躲不过,又偏偏背后有人推了一把,她身形不稳,眼看着带热气的锤子砸下来,她落入一个充满成熟香气的怀抱里,折扇拂去了沉重的大锤,紧接着那霍生就被狠狠地踹了出去,倒飞数百米才停下。
“姑娘没事吧?”胡爷声音低沉,让人心跳加速。居无何也不例外,她第一次和异性这样近距离接触,脸上也烫了起来,娇声娇气道:“谢谢胡爷出手相救,我没事。”
“居居,你没事吧!”姑娘们见到刚刚惊险一幕,纷纷后怕不已,围着居无何上上下下检查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韵之走到昏过去的霍生身前,啐了一口:“贱种,对女人下那么重的手,下辈子就得当太监!”说罢就要抬脚往他下三路撵去。
“韵之小姐,且慢。”胡爷出声阻止了她,“若是欺侮太过,等我们离开,他将火气洒在罗月小姐身上就不好了。”
“说的也是。”韵之冷哼一声,“你要是再敢欺负罗月姐姐,姑奶奶我就再来一趟把你**割了塞你**里!”
铁匠铺本就位于集市上,不少人都围着看热闹,韵之环视一圈,霸气道:“看什么看!臭渣男就该是这下场!叫他辜负我姐妹的情谊!”
找完场子,她们也该离去了,还是借胡爷的马车。
居无何站在胡爷面前,含羞带怯轻声道:“今天多亏了胡爷救我一命,这样的恩情我本应以重礼相待,但是我家境贫寒,实在拿不出手。”“不必在意。”胡爷一如他的外表,风光霁月,“救你不过随手而为,你能如此感激我,是我的幸运。恰如这场相遇,哪怕多年后,我也不会忘记今日的缘分。”
“若是什么都没表示,我也心中有愧。”居无何轻叹,她注意到胡爷手上破损的折扇,轻轻拉着折扇的另一端,请求道:“这折扇今日因我而毁,可否交予我,若能修缮,我一定全力以赴,若不能,我也为胡爷寻一把更好的,哪怕倾家荡产,也要赔得上这份情谊。”她抬头看向胡爷,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星光,单纯而真挚。
胡爷心神微动,便顺从地将折扇给了她。
“我还不知道姑娘姓名。”胡爷暗示道,“若是折扇修好,我该去哪里要回呢。”
“我叫居无意。”居无何垂首,撩起落下的发丝夹到耳后,“家住烟雨镇,胡爷若是要寻我,烟雨镇上有一酒楼,名叫清楼,清水乱人心的清。”她娇嗔地睨了胡爷一眼,“胡爷还没说呢,我若是修好,又该往哪处寄信呢?”
胡爷听出了她的暗示,无奈道:“你也知道,雨冬虽小,但事务繁忙。你若有信,就寄放祁城荣昌当铺,当铺老板会转交给我的。”
居无何开心道:“那就这样约好啦!”她跑向马车,姑娘们都在马车门口探头探脑吃瓜,她在登车之前还回头,朝胡爷招手。
这样开朗可爱,却独独在你面前露出害羞模样的女孩,谁遇上了不动心呢?
胡爷满意地看着马车离去,心想等时机成熟,抬她做个妾也无不可。
“帮主。”一个商人在胡爷身后行礼,“霍生一家已经处理妥当,只是在他家发现了些东西,还请帮主定夺。”
“那便走一趟吧。”胡爷抬脚便走,这次没有一群人做累赘,用出轻功没一会儿就到了刚刚的铁匠铺。那一脸麻子的霍生恭敬地站在外面,朝他行礼:“帮主。”
“嗯,今天做的很好。”胡爷随口夸道。
屋子里刚刚清洁过,而且只清理了地上,墙上四溅的血迹还顺着墙壁往下落。
胡爷皱眉,指示道:“下次别那么凶残,干净一点。”
“遵命。”
刚才的商人走上前,捧着一个匣子,里头是一尊成色上等的墨玉观音,做工极佳,不像是铁匠铺能拥有的东西。胡爷拿出观音,在它足底,有个小小的“墨”字。
“墨家的东西?”胡爷啧了一声,随机下令,“给我搜,他们有胆子拿墨家的玉观音,一定还有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