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味汽水 第10章 偶遇

“后来，你会发现，所谓的偶遇，不过是为了见你。”

——左于航

“我以为我们相遇是天意，可原来不过都是人为。”

——许愿

*

进了店，两人本已经点了不少饮品小吃，不过左于航还是在许愿拒绝前替她点了份招牌烧仙草。

左于航话不多，而许愿内心又有事藏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此下来气氛便尴尬了几分钟。

所幸话唠子的林夏率先憋不住了，开始拉起家常。

“许愿啊，你初中是不是在XX中学读的？”

“嗯。”

“那你肯定认识那个齐麟啊哈？”

“认识，他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队长。”

“对对，贼厉害，好像有个绰号，就叫‘麒麟’！哎，不对，你又不是篮球队怎么认识的？”

“我之前是拉拉队的，有过一点交际。”

“噢。哎呀妈呀，你是拉拉队的？！！你们拉拉队收人标准真低啊。”

“林夏，你又想挨揍了啊！”

……

这场偶遇来的聚餐，基本上都是许愿和林夏在聊天，而左于航就偶尔插上两句。

许愿低着头，眼角的余光一直瞥向斜对面的左于航。

他拿着勺子已经在杯里转动了很久，好像不太喜欢喝这里的咖啡。

他好像很喜欢红豆，那一大盘的红豆沙冰，在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拨动下，已经只剩下沙冰。

他不喜欢芋圆，喜欢仙草……

放在桌边的手机一震，是妈妈发来短信说他们已经回家了，又看看右上角的时间，许愿起身道：“已经八点半了，我先走了。”

“你家在哪儿？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吧。”左于航也跟着她站了起来，问道。

“没事没事，我家就在附近，过两条街就到了！”

“反正顺路，一起吧。”林夏解决完最后一点薯条，也顺势站了起来。

“我要过红绿灯的，应该不顺路。”家离得不远，许愿还是摆摆手拒绝了，“你们再玩会儿吧！”

“没……”

“那好，你自己当心。”左于航这次是打断了林夏的话，许愿心里想，他今天好像特别喜欢打断人说话。

“再见。”

从二号门走出去的许愿，又回头看看灯光彩耀的商场，嘴角微微扬起，下一秒却又是摇了摇头。

而在商场内，林夏开启喋喋不休的功能。

“左于航，我说你个混蛋啊！”

“我今天要打排位呢，你偏要把我拉出来！”

“还有，明明是你看到她的，干嘛让我去喊她啊！”

“还害得我被她揍了！”

“还有上次，没事把手机落在教室干嘛，害得我去求许愿带过来？”

“最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坑我！”

商场里人来人往，而左于航一声不吭地盯着玻璃外的大马路，唇角的笑意没掩下去过。

许愿回到家后给左于航发了条消息报平安，看着下一秒就回复过来的“好”，她恍惚间出了神。

曾在网上看到一段话，有人问一个女孩：“怎么样才算男神？”

“男神，就是那个你第一眼看到就知道和他不会有结果的人。”

她的回答让十多年后的许愿仍旧记得。

后来，许愿想，应该还有后半句的。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宁愿飞蛾扑火。”

*

新年还是和往常一样，各家各户给长辈拜拜年，然后吃顿饭，就这样过去了。

因为假期太短，加之高考临近，许爸爸和许妈妈就没有组织旅游。

许愿觉得，过年开始变得一年比一年无聊。

好在闺密黎晓基本上天天来找她，两人一起追追剧，聊聊八卦。不过，许愿却渐渐发现，这几天的谈话内容一丁点儿都没有扯到她的男神。

过了正月初八，学校又开始补课了。

也就是说，许愿还没睡几天懒觉，又要开始六点起床的节奏。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周五市一模结束后，学校这周六人性化地没有补课，而是在三点考试结束后直接放了高三。

到家门口，在书包里里三层外三层找了许久，许愿才发现忘记带钥匙。家进不去，便决定到离得最近的黎晓家去坐坐。

“大海啊大海

就像妈妈一样

走遍天涯海角

总在我的身旁

……”

“天呐，晓晓你怎么突然来兴致听老歌了？！”

门没锁，许愿推开后径直走进去，熟门熟路地换了鞋，去了个洗手间，最后走进了黎晓的房间。

听到她电脑里传来的音乐，虽然声音有点轻，不过许愿思考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是《大海啊故乡》。

“额……”黎晓低着头，说话的语气有点不自然，“学校音乐考试要用，就没事听一下。”

“你们高三还有音乐课？！这么棒！”

“恩。”

许愿还想唠嗑点什么，却见黎晓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她笑问：“你喝酸奶嘛？”

“啊……喝。”她迟钝地点了点头。

看着黎晓离开的背影，脑海中是她刚刚不自然的语气和一秒转变的神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晓晓啊，你唱歌也是不错的嘛！”许愿左手拿着酸奶，右手抓着勺子，笑得一脸灿烂。

“好歹我小学初中也是在合唱团待过，基本功还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许愿听她说到一半却忽然刹车，偏头问道。

“恩……不过唱得还不够好！”黎晓俏皮一笑，惹来许愿一脸嫌弃的表情。

“你一定要在我这种唱小星星都会跑调的人面前谦虚嘛？看我……无影手！”

许愿瞬间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将手伸向黎晓最最弱的腰侧。

“别别别！”

“小妮子，怕了嘛？！”

“别闹啦！痒痒痒！”

“……”

一模成绩在周三放了出来，一下课就是一群人往布告栏处飞奔。

许愿在上节自习课的下课前两分钟时请假去洗手间，在一楼厕所门口等着铃一响就冲出去。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哎呀妈呀，这挤死我了！”

“怎么样怎么样？”

许愿刚从布告栏下挤出来，就被祝懿白拉着问。

“小白，下面我要说一个严肃的事情！”

许愿一脸正经肃穆，把原本就忐忑不安的祝懿白那心里石头更加重了几分。

“我、我考得很差？”

“恩怎么说呢……啊！”

许愿正装得起劲，却是忽然被人从背后偷袭——拉了下辫子，随后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行了，你别吓人家了！”

“沈轻，你……”许愿最最讨厌别人碰她辫子，正想转身好好和他理论一番，却被祝懿白一手拉住就走。

“算了算了，咱要吵回教室吵去，别在外丢脸哈！”

“沈轻真的是……每次都拉我头发！不知道姐姐浑身上下头发最宝贵嘛！”

许愿一脸气愤的表情喋喋不休，祝懿白看着话题要偏了，连忙拉了回来，“行行行，不过小姐姐啊，你还没说我成绩呢？！”

“哎呀呀，差点忘了正事。不逗你玩儿了！恭喜你小白，成功考进了年级段前一百噢！”

“真哒真哒？？？！”

祝懿白有些不敢相信，握着许愿的手臂加了几分力。

“当然是真的了，不是做梦哦，我都感觉到痛了！”

许愿一脸无辜地指向她的手臂，祝懿白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求原谅”的表情。

“哎呀，不好意思！”

祝懿白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愿倒是也不在意。

“不过小白啊，你不是要考首都传媒大学的嘛？这今年艺考有些都开始了，你还不去准备准备。”

“哎，别说了，我妈不是很支持我艺考，所幸我选专业是播音主持系的，对形体方面要求倒也还好。我暑假寒假都去培训了，想着就算考不上首都的，考省内的传媒学院应该也可以吧！随缘啦！”

“可以的可以的，要对自己有信心，而且你想啊，中音、中戏、首传这三所离得近，你说不定以后就可以见着容光了呢！”

祝懿白希望自己可以离得她的偶像更近一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计划好考什么专业，走那条路。

“走吧，我们快回教室，待会可是老高的课。”

“他的课啊——那慢慢来，不急！”

“Are you kidding？我可不想听他的碎碎念。”

“……”

很多年以后，许愿都会无比怀念高三的时光，那年的校园里，充斥着所有人的欢声笑语，每个人都在未梦想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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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