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不对劲……”阎王回到地府,对正在帮他换衣服的黑无常说,“既然是找那个家伙的,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出勤的位置,反而要来宴会厅?!”
黑无常帮着给老板换上常衣,漫不经心地说:“大概酒店这块的结界比较厚重,能够抑制神官的能量……”
说道这里,两人相视一眼,黑无常突然大声叫起来:“不好!他们还有帮手!”
这时。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内,私人车库里,一位中年男子在这里开坛做法,地上的青黑色结界像蚯蚓一般向外延伸,一直扩散到酒店的外围。
宴会厅内原本金碧辉煌地场景,在这个异界变成如今这般阴暗残破,幽幽地被雾笼罩着。此刻式刑正被包裹在蜘蛛网里吊挂在天花板上,瘦骨和骨袁也好不到哪去,一个被困在水晶吊灯中,一个被舞台上的蜡烛台刺穿胸膛,脚离地固定在大屏幕上。
宋晋跪在夜月面前,双手撑着地板上把他围在里面,面目狰狞,嘴角流着血,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在怕什么?!……把他放出来——!不要害人害己了——!”
“我有在努力啊——!”夜月的腿断了一条,大声高喊着,流下来的眼泪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所有人都在小看他而感到的委屈,他嘶吼着辩解着:“明明我有在做的……不要这样看不起我!”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的自尊心狗屁不是——啊啊啊啊——”
一个穿着道士衣服的鬼怪把一道符贴到了宋晋的背上,在它的念力下,宋晋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在夜月的面前尖叫着躺倒,痛苦地打滚,最后蜷缩在火焰中。
“其实,你一开始就跟我走多好,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你的朋友也不会变成这样。”地狱鬼摇晃着身子朝他走过来,露出尖利的牙齿伸出手说:“其实我只想要你的力量而已,至于你想待在哪儿,我无所谓……现在你最好乖乖听话,来!只要你握住我的手,跟我去见鬼王,交出你那个人的力量,我就能立刻放了他们。”
夜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断腿,听到地狱鬼说“那个人的力量”,竟然慢慢躲了起来,就像他的前世一样,当知道贵族们为了求雨要烧死他的时候,夜月也是选择了躲藏。
他还隐约记得有个玩很好的同伴,找到了个隐蔽的山洞让夜月藏在里面……后来也是他带着人一帮人把夜月抓走了……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烧死我吗!?”夜月在被几十个人簇拥着带走的时候,回过头,这么问他。
他好像是说了什么……当时乱哄哄的,具体的不记得了……现在他也不想知道……
依稀记得,那天是正午,绑在木柱上的他看着许多熟悉的面孔,这些受过他帮助,曾经跪着说一辈子不会忘记他恩情的人们……
为了求雨,说要烧死他。
所以呢……做人有什么意思啊!
“真是的。”夜月慢慢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地狱鬼。“那么想要我?”
地狱鬼瞬间感受到完全不一样的力量,脸色大变,跳到了老远。
夜月从地上直直起身,右手理了下肩膀上的头发,原本白色的衣服自上而下被染至通红,接着说:“让下面那位不要再费劲了,他张的结界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夜月邪魅一笑,打了个响指,地下室里的陈方言大惊失色,在他还没有准备的时候,案台上的香烛竟然爆开,火焰跳到他身上,瞬间就将他整个人淹没。
“那么现在该轮到我了……”夜月看着场上剩下的三个鬼怪和地狱鬼,表情看上去十分的自大。
“你一个要对付我们四个?就算你还是那个时候的神官也不一定能赢得了!”地狱鬼说着话一边躲到了三个鬼怪的身后。
穿着道士服的鬼怪念着咒,不等它手中的咒符燃烧完,夜月把食指放在嘴边,轻轻念:“水来。”
天花板上的花洒落下的水不仅浇灭了火,还把他身体全都弄湿了,看着湿漉漉的它焦急的掏出咒符,怎么也点不燃的样子,夜月目标放到下一个鬼怪身上。
这个将骨袁丢到水晶灯上的鬼怪,身材健硕,见到夜月用手指着自己,心里一慌,想躲,没来的及,只见夜月单手结印,念:“石破!”
原本抱住骨袁的水晶灯上的淡黄色水晶石散开,丢下他,纷纷朝着那只鬼怪飞去,最终将它刺穿定在地毯上。
最后一只鬼怪回头要找地狱鬼帮忙,却没看到它,赶紧扭过头来,指着空空的后面叫道:“你没看到地狱鬼跑了吗?”
“看到了呀。”夜月回答。
“那……那你既然可以放走它,是不是也可以放过我?我是无辜的,是地狱鬼叫我来的,它是主犯!我这个从犯是不是也可以……”将瘦骨钉在墙上的鬼怪讪讪了笑了两声。
“我就一个人,忙不过来,下次有机会再抓它。”
第三个鬼怪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拔腿就跑,才刚要跳出去,就被夜月用鞭子捆住了一只脚,并摔趴在地上。
阎王和黑无常本来还很担心,看到最后没事了,才一同长长的松了口气。
“赶紧叫医馆派人过去,叫刑部抓人的时候全算在七队身上。”阎王用袖子擦拭了下脸上的汗珠。
“是!”黑无常低头领命。
电力恢复,宋晋趴在桌上一直叫不醒,急坏了马老大,屋谢探了下他脉搏,“探不到脉,要送医院!”
屋谢将他放在地上,在救护车来之前一直在为他做着人工呼吸,将近半个小时操作,屋谢近乎虚脱,还好成功等来了救护车。